薑梅回到忘月苑的時候,君墨染已然到了,見了她皺眉:“你去哪了?”

因了早晨的事,薑梅本不欲搭理他,想了想,若是表現得太小氣,反而會讓他誤以為自己對他在意,倒不如大方點:“去湖邊散步。”

“這麽晚了,怎麽不讓如意跟著?”君墨染順口問了一句。

“左右是在府裏,能有什麽事?”薑梅本來氣就不平,感覺語氣不善,象是在找碴,無名火立刻躥了上來:“你要是不放心,就讓侍衛監視我好了。”

“誰給你氣受了?”君墨染輕咦一聲,仔細打量她一眼問。

他隻是隨意一問,薑梅卻慫然心驚。

是啊,自從進了王府,她哪天不受氣?隻不過,她向來都看得雲淡風輕,一笑置之。可為什麽現在會生氣,會憋屈?

君墨染見她麵色凝重,以為她又挨了老夫人訓斥,不覺心情沉重。想要安慰她幾句,又覺得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倒顯得虛偽而做罷。

兩人相對無言,各自早早睡下。

薑梅仰躺在軟榻上,想著淩香對自己的警告,哪裏睡得著?聽著那邊傳來的均勻呼吸,越發地心中煩亂,索性翻身坐了起來,恨恨地瞪視著**那團暗影。( )

如果不是他,自己哪會卷入這種可笑的妻妾鬥爭當中去?

為了對付自己,宛兒也算挖空心思了!居然召集那幾位夫人一起開會,商量如何從自己手裏盜走皇上禦賜的金牌!這已不單純是想爭寵那麽簡單,完全是要把自己往死裏整了!

不管是否成功,至少已是居心險惡!

說實話,到這地步,淩香的話,她有些不敢全信。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不管她出於什麽目的,特地跑來提醒,那防著點總是沒錯的。

想到這裏,她掀被下了軟榻,摸黑走到妝台前,拉開抽屜,從妝盒裏找了條紅色的絲帶出來,把玉佩穿了起來,貼身佩戴好,垂著望著掛在胸前的玉佩怔怔地發呆。

古人誠不我欺:果然是福兮禍所依,原以為替自己討了個護身符,現在看來,卻變成了燙手的山芋了!弄得不好,這玩意隨時可以要自己的命!

她這邊悉悉簌簌,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君墨染自幼練武,耳聰目明,兼之長期軍旅生涯,即使在睡眠中也保持著警惕,一有風吹草動即刻驚醒,更何況她碾轉反側,動靜並不小,他哪裏睡得著?

她終於耐不住起來,見那小小的身影躡手躡足的模樣,不覺暗暗好笑。{ }一時頑心大起,想要嚇她一嚇,於是悄無聲息地墜在她的身後,想看她半夜三更不睡覺搞什麽名堂?

哪知不看還好,待看清她手裏拿的居然是楊嘉燁的貼身玉佩,頓時妒火狂燃。他冷著臉,一聲不吭地伸手奪過玉佩,恨不能一指捏碎了它。

他的力道很大,薑梅被他拽得不由自主地往後一倒,百忙中伸手扶住妝台,才沒有跌倒出醜。

她吃驚之下,扭頭一看,君墨染如鬼魅般立在身後,目光冰冷地望著她:“你在做什麽?”

還以為她受了委屈,暗暗愧疚和憐惜,結果她大半夜不睡,偷偷爬起來睹物思人!這口氣教他如何咽得下?

薑梅扶住妝台試圖穩住身形,沒好氣地低嚷:“你發什麽神經?還不快放開?”

他力氣再大一點,脖子要被勒斷好不好?

“發神經的那個好象是你吧?”君墨染冷笑,不但不放,反而拽住玉佩用力一扯。

薑梅吃痛,往後仰天跌下圓凳。

君墨染本欲懲戒她一番,讓她吃吃苦頭,見她掉下來,眼中閃過的一絲驚痛,腦子還不及思考,已先一步出手摟住了她,穩穩地抱在了懷裏。

可惜忙中出錯,手掌剛好橫過凶膛,按在她柔軟的凶前。

薑梅臉嘩地一紅,低聲啐道:“色狼,快放開我!”

她眉眼含羞,雙頰帶澀,君墨染瞧得心中一蕩,低頭吻了上去。

“呀~”薑梅嬌叱,嘴才一張,已被他乘勢將舌伸了進去,靈巧地探入她的嘴唇深處,熟練地與她糾纏。

混蛋,敢占她便宜!

“嗚嗚~”薑梅又氣又恨,手打足踹,盡全力反抗。

她的反抗,激起了他胸中的血性和男人的好勝心與征服玉,一手勾著她的腰,另一手輕鬆地扣住她的後腦,狠狠地吮吻著她,仿佛要把她揉碎了吞入腹中,要吮吸她所有的感情,要掏空她的靈魂……

這一個吻狂猛而粗野,毫無溫柔可言,夾雜了他的憤怒,無奈,痛楚,漏*點,鬱悶,焦灼……這種種情緒混合交織在一起,仿佛變成了一劑致命的毒藥,迷惑了她的心神。

漸漸的,薑梅的拳腳已變得柔軟無力,最後無助地攀附著他,心情隨著他的節奏起伏,被他攝走了所有的力量,仿佛踏在雲端,變得迷離而恍惚。

察覺到她的馴服,他狂猛如暴風驟雨的吻終於漸轉溫柔,放緩了節奏,細碎的吻如雨點般落下,從額頭,眼睛,鼻尖,嘴唇……順著柔軟光滑的頸部線條,一路蜿蜓向下。

手底下微微用力,已將她推到在妝台上,修長的雙腿緊緊抵住她柔軟的腰肢,身體的溫度熱燙得嚇人……

忽地胸前一涼,冷風灌入,薑梅一驚,迷亂恍惚的頭腦瞬間清醒,又羞又氣又怒,拚了命地掙紮,推拒。

君墨染正沉迷在這前所未有的美好感覺中,哪裏肯放?呼吸灸熱而急促,大手順著身體的曲線襲上她柔軟小巧的凶脯,似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燙著她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