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神色凜然:“皇上隻需操心國事就好,至於我的婚事,還是別摻和的好。”
“話不是這樣說,”楊嘉燁笑眯眯地反駁:“俗話說齊家治國平天下,你的家不齊,怎麽幫朕治國平天下?”
“放心,”君墨染冷哼一聲:“隻要你不在中間亂攪和,臣的家就齊得很!”
若不是他左一次賞,右一次賜,靖王府裏怎會憑白多出這許多妾?若沒有這些女人,江湄或許還不會走……
“你~”楊嘉燁指著他,捶胸頓足:“朕是怕你君家絕後,這才賞了許多絕色女子予你,你不但不感激,居然稱之為攪和?”
“為我好?”君墨染哧之以鼻:“我看是為了滿足你奇怪的偷窺癖吧?”
別以為他要宛兒幹的那些事他不知情,隻是見他玩得高興,他亦沒有做不可告人之事,量宛兒這種角色也掀不起什麽大浪來,索性睜隻眼閉隻眼裝沒看到罷了。
“呃~”楊嘉燁臉一紅,不愧是皇上,千機百變,立刻找到說詞:“朕這還不是關心你嘛?為的是充分了解你的家庭生活,及時解決你的困難!你呀,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不管,”君墨染神色冷竣:“那些女人,你怎麽給我弄進來的,再怎麽給我收回去!”
他已厭倦了被一堆女人爭來搶去,象塊上好的肥肉,真讓人惡心。
“嘎?”楊嘉燁瞠目:“這也太高難度了吧?”
當皇帝的想給臣子賜幾個美妾那是非常容易的事,大筆一揮,一道聖旨就辦妥了,尤其是看到他敢怒不敢言的臉,真是爽得很!但是,想從臣子的家裏往外弄女人,那可是大忌,是要被禦史彈賅的!
“難?”君墨染冷冷一笑:“不難我也不找你了!”
“要不,”楊嘉燁討價還價:“朕把宛兒給你弄走好了?你看,你又不肯聚文小姐,總得留幾個讓老太太有個念想不是?”
收回去當然是不可能,但是弄走,就要容易得多。
“你讓我征討綿羅的時候,怎麽不說隻逐他們出邊境就行了?非要乘勝追擊,滅了他們的國?”君墨染反唇相譏。
“那是軍國大事,那怎麽一樣?”
“對我來說,都一樣。 ”隻有趕盡殺絕,才能永絕後患,一勞永逸!
楊嘉燁攤開手苦笑:“除非滅你九族,不然你有何良策?”
“那就滅吧~”君墨染淡淡一笑,並不介懷。
或許這樣才好,反正江秋寒一死,他的家仇也算報了。
一來斷了文隱的念想,二來可以飄然遠引,帶著娘一起隱居山林,從此不再卷入朝庭裏那些複雜的是非中去。
“那可不行!”楊嘉燁大叫:“你死了,藏寶圖的事誰來辦?”
“你怎麽知道藏寶圖?”君墨染一臉警惕,危險地眯起了眸子。
所以,插宛兒在靖王府,並不純粹是他無聊之舉,還是另有目的的,對吧?
“嘿嘿~”楊嘉燁略略心虛,聲音低了幾分:“朕隻是好奇你與江家到底有何怨仇,所以才稍微查了查~”
“稍微?”君墨染輕輕地笑了起來,漆黑的眼睛似冰晶般閃著寒光。
這麽說,他與江秋寒鬥了這些時間,楊嘉燁都一清二楚,卻一直隻字不提,坐山觀虎鬥。若是他稍有貪婪之念……
君墨染的背脊忽地躥起一絲寒意。
“真的!”楊嘉燁急了,神色忽地變得鄭重,一直柔和溫軟的眼睛裏閃著睿智的光芒:“朕知你並無野心,但那是先祖的遺物,不論天書裏究竟藏有什麽,朕都有義務將他找回來!”
“先祖遺物?”君墨染狐疑地盯著他,掂量他的話裏究竟有幾分可信度。
眾所周知,邀月,赤日,啖星以前都歸南豫,為標榜自己立國有理,因此三國都自稱自己是聖武帝的嫡係正統。而事實上,聖武帝並無後人,三國皇室都供奉著聖武皇帝的靈位,鬼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嫡係?
楊嘉燁嚴肅地強調:“一筆寫不出二個楊字,聖武帝當然該是朕的嫡係先人!做為後輩,替祖宗找回遺物,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聖武皇後的天書流失至今已有數百年,坊間一直以為隻是個傳說。但是楊嘉燁清楚的知道,邀月每一代皇帝自繼位的那一天起,就肩負起了追回天書的責任。
曆經九代,到他的手上才算有點眉目,他又怎能允許別人輕言放棄?
當然,如果傳說中的寶藏真的存在,拿來擴充國庫,武裝軍備,將邀月變得更強更大,最終實現一統三國的夢想,不是更好?
“不管你信不信,藏寶圖並不在臣的手上。”君墨染淡淡地申明。
“不管在不在你的手上,你都必需替朕將它找回。”楊嘉燁暴露出他藏在溫和善良表象下本性中精明的一麵。
“那我也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必需讓文隱徹底死心,讓我身邊的女人通通消失。”君墨染毫不示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不管朕用什麽辦法?”楊嘉燁試探地問:“不怕老太太傷心?她老人家對你的期望那麽高。”
“放心,”君墨染傲然地道:“娘是受過苦的,目前身體也還硬朗。而且,有我陪在身邊,再大的打擊也抗得起。”
“墨染~”楊嘉燁不禁動容:“平心而論,你真認為這麽做值得嗎?”
江湄雖然特別,但也不至做到這種份上吧?
“錯了,”君墨染淡淡地笑:“我不是為了她,是為我自己。”
隻有讓一切都回到最初的狀態,或許才會有一絲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