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一聲朗笑,伴著一道明黃的身影忽地自密室的另一張門裏踱了出來:“聖武皇後的貼身侍女,正是名喚青青,看來藏寶圖要落在她身上。”

此輕非彼青,差之毫厘,謬之千裏,他卻硬要把二者聯係在一塊,這也太牽強了吧?

薑梅心中暗歎,臉上自是不敢表現分毫,盈盈下拜:“參見皇上。”

“嗯,”皇帝在她身前站定,眼角含笑:“辛苦了,現在可以繼續大婚了。”

柳燁大喜,正欲躬身參拜,皇帝接著道:“婚後你夫婦二人就長住宮中,半年內務必找出聖武皇後的天書,明白嗎?”

“父皇~”當初不是說隻要江湄把藏寶圖上的詩句譯出即可?為何現在卻要把尋找天書這樣的重任交給她?

“怎麽,你不願意?”皇帝微微側身,眉宇間流露出霸氣。

“兒臣遵旨~”柳燁不敢再說,躬身領旨。

皇帝擊掌,幾名宮女魚貫而入,帶著薑梅迅速離開。接下來又是一陣緊鑼密鼓的折騰,直到華燈初上,才算結束了冗長繁瑣的婚禮程序,被帶離了華麗的殿堂,送進東宮。

薑梅剛坐下來喘口氣,綠珠給她倒杯水潤潤嗓子,又拿了幾塊糕點給她墊墊胃,準備應付晚上的那一場戰鬥,忽拉一下湧進來十來名宮女和嬤嬤。

綠珠眼疾手快,一碟子桂花糕轉眼全倒進了袖子。瞧得薑梅直想笑,偏一口糕點含在嘴裏,沒來得及吞下,差點沒把自己給噎死,隻得拚命捶著胸替自己順氣。

還笑!綠珠瞪她一眼,迎上去:“幾位姐姐有何貴幹?”

“恭喜王妃,賀喜王妃~”一名嬤嬤走了進來,領著眾宮女屈膝見禮:“奴婢們侍候王妃沐浴更衣。”

“啊?”薑梅瞠目——更衣而已,用不到這許多人吧?再說了,為了這該死的大婚,她昨晚剛洗過,大冷的天,不必洗得這麽勤快了吧?

“王妃,咱們開始吧?”嬤嬤站在她身前,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不由她拒絕地伸手去解她的前襟。

薑梅駭了一跳,忙按住衣襟,厲聲道:“你幹嘛?”

綠珠也變了臉色,想要上去幫忙,終究是不敢,隻在一旁低嚷:“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嬤嬤使了個眼色,幾名宮女架住綠珠把她拖了下去。[ ]

“喂~”薑梅又氣又急:“你們把綠珠帶到哪裏去?”

“王妃,”嬤嬤口氣不善,手勁更是奇大無比,眼含凜冽的寒光:“春宵一刻值千金,再耽擱下去,誤了吉時,後悔的可是王妃啊~”

薑梅忽地明白,這哪裏是要她沐浴,分明就是安檢嘛!難怪這幾外宮女都生得異常地高大粗壯!

“這就對了~”嬤嬤見她木然放棄反抗,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早完事早了,大家都有交待,是不?”

在她的授意下,幾名宮女上前,七手八腳把她扒了個精光。薑梅剛開始還左摭右擋,最後索性放棄抵抗了。

看就看吧,就當是在公眾澡堂子裏了——不過,大家都穿著衣,就她一個人光著,別提多別扭!

“嘖嘖嘖~”嬤嬤摸著她光潔細膩的肌膚,眼裏迸出亮光,嘴裏嘖嘖讚歎:“真是妖精般的女子,這邀月來的女子,就是水靈,難怪候爺被迷得七暈八素……”

“老虔婆~”薑梅忍無可忍,冷著嗓子喝道:“你再羅嗦一句半句,信不信我明天就找人做了你?”

嬤嬤癟癟嘴,淡淡地道:“別拿死嚇唬我。老身在宮裏住了這麽久,什麽場麵沒見過?等你真站住腳了再說吧。”

薑梅無語——都說人老成精,這樣一個長在深宮裏的老妖孽,跟她生氣,不是自個找抽嗎?

等一下,她怎麽全身軟綿,真的連站都站不穩了呢?薑梅駭然,喝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然而,她張開嘴卻隻發出小貓般的喵喵聲,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嬤嬤滿意地微笑,示意宮女們將她抬了出來,用幹淨的絲綢裹了,瞥一眼薑梅,忽地拍了拍她的臉,低語道:“咱這也是為王妃好,在宮裏活著,就得學會忍。象王妃這樣啥都擺在臉上可不成,明白嗎?”

薑梅想破口大罵,偏手腳不能動,嘴又不能言,氣得流下淚來。

她真後悔!雪球明明提醒過她了,他們要給她下藥的!她千防萬防,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個當口裏著了道?

“好了,送走吧~”嬤嬤俯瞰著薑梅,拍了拍掌,從門外進來兩個太監,接過薑梅往肩上一扛,就這麽直挺挺地抬著走人。

她清楚地感受到,走在身後的那名太監,一雙手隔著絲綢緩緩地在她的足踝上遊移,手掌所到之處,溫度驟升。

薑梅又羞又怕,恨不能一頭撞死,或是直接暈過去了事。偏她的神經格外強韌,不但沒暈,反而異常地清醒!

“怎麽停了?”走在前麵那名太監詫異地回過頭:“還沒到呢。”

後麵的太監呲牙衝他微微一笑:“候爺吩咐,送到這邊沒錯。”

“這邊是偏殿,”前麵的太監左右張望了一下,驚疑不定地道:“候爺大婚,不是應該住到正殿嗎?”

“咱們做奴才的,主子怎麽吩咐,咱們就怎麽辦,管那麽多做什麽?”後麵的太監抬腳踢開一扇門:“大冷的天,早點把人送到,咱們也去喝杯酒,暖暖身子去。”

“那倒是~”前麵的太監不疑有他,跟著他一起進入,正欲把薑梅往內室送,忽見後者將薑梅從自己手裏接過打橫抱在懷裏,不覺嚇了一跳,失聲驚呼:“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