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後麵的太監微微一笑,手指著他道:“倒也,倒也!”
撲通一聲,走在前麵的那名太監果然應聲而倒。這時從暗處走出兩名太監,肩上扛著一個以絲綢裹著的女子,迅速出了房門,繼續往正殿前行。
他得意地一笑,將薑梅打橫抱進內室,小心翼翼地放到**,鬆開綢結,把綢緞往下拉,露出一張嬌美瀲灩的容顏,裝模做樣地一揖到地:“小姐,你受驚了。”
薑梅困惑地看著他:這人不是君墨染,也不是李煜宸,不知出於何種目的,竟事先準備了替身,把她換出來了?
“弟妹,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柳煌忍不住得意地摘下了麵具。
“安國候?”薑梅大吃一驚,錯愕地瞪大了眼睛:“怎麽是你?”
“你本來就應該是屬於本候的!”柳煌傲然地俯瞰著她:“三弟能給你的,本候一樣能給,甚至遠比他給得更多!”
“荒唐,這實在是太荒唐了!”若不是情況太過詭異,自己也絕對算不上安全,薑梅真想仰天大笑出來。
“告訴我,聖武皇後的藏寶圖裏究竟有什麽?寶藏藏在什麽地方?”柳煌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逼問。
薑梅瞪著他,不語。
她哪裏知道?從頭到尾,她都隻看到一場鬧劇,哪裏有什麽寶藏?
“對了,”柳煌忽地拍了拍額頭:“我倒忘了,你中了十香軟筋散和嬌迷離之毒,手不能動,口不能言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摸出一顆藥丸,扶起薑梅的頭,把藥丸塞進她的嘴裏,輕輕一捏下巴,迫得她咽了下去。
“說吧,聖武皇後的寶藏究竟在哪裏?”柳煌迫不及待的逼問。
薑梅搖了搖頭,挪開目光,打量著四周,在心裏計算著逃走的可能。
“哼!”柳煌冷然一笑,將手探向薑梅的下巴,做勢欲把絲綢往下拉:“不說?那就休怪本候辣手催花!”
“你敢?”薑梅心中一驚,柳眉倒豎,厲聲喝叱。
“本候有什麽不敢?”柳煌冷笑著不懷好意地睨著薑梅:“你水性楊花,迷得姓君的丟了王位,迷得三弟忘了羞恥,就連西門世家的掌門都為你所用。本候倒要領教領教,看看你的狐媚之術如何了得?”
薑梅見他越說越不象話,看著她的目光裏滿是邪氣,一顆心嚇得怦怦亂跳,生恐激怒了他,吃了眼前虧,忙大喝一聲:“等一下!”
她雖不懼瘋狗,但被狗咬也不是什麽好事,不如向他坦白替自己爭取時間——反正,這也不是啥革命年代,柳燁也不是她效忠的對象,不必為了他做視死如歸的劉胡蘭。( )
“怎麽,”柳煌的手留戀地停在她優美纖細的的脖頸下,挑眉略帶遺憾地道:“你打算說實話了?”
“寶藏是真的沒有~”左右急切間也編不出謊話,薑梅索性把真相和盤托出,他愛信不信!
“此話當真?”柳煌聽完她的敘述,沉吟片刻,問。
“明天就會被揭穿的謊言,我何必說?”薑梅反問。
“既是如此,那便要改變計劃了~”柳煌在房裏來回踱了兩遍,忽地停在薑梅身前:“抱歉,還要委屈你一段時間。”
他一邊說,一邊把綢布往上拉,蓋住薑梅的臉,重新係好。
“喂,你要幹嘛?”薑梅預感不妙,低叫:“不會要把我再送回柳燁那裏去吧?”
這算什麽?出了狼窩進虎巢,跳出虎巢還到狼窩裏去?
“聰明!”柳煌一邊答,一邊側耳傾聽門外的動靜。
寶藏還未到手,那個西貝貨馬上就會被柳燁識穿,而薑梅留在自己身邊卻無法接觸到聖武皇後的藏寶圖,驚動了皇上萬一追查到自己頭上,有百害而無一利。
殺頭的營生有人幹,虧本的生意卻無人做。英明如他,又怎會挖個坑讓自己跳?
柳煌聽得外邊沒有聲音,懶得跟她多說,直接一指點了她的啞穴,扛著她就直奔新房而去。
“咦?”柳煌進了新房,原想將那西貝貨換回,哪知往**一摸,竟是空蕩蕩的鬼影也無,心中驚疑。
見鬼了,他明明派人把江絮送了過來,怎麽不見了?
“候爺吉祥~”遠處雜遝的腳步聲傳來,光影移動,侍衛的問安聲夾雜著嘻笑轟鬧之聲傳來。
柳煌顧不得多想,把薑梅往**一塞,轉身推開窗子躍了出去。
薑梅又驚又氣,偏又動彈不得,隻能任他擺布。正在暗自焦急,忽聽一陣輕微的足音傳來,緊接著一雙鐵臂摸上她的纖腰。
她心一緊,人已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渾厚暗啞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湄兒?”
薑梅眼眶一熱,想要回答,偏又做不得聲。
“湄兒,是你嗎?”君墨染一急,略略提高了音量,摸索著去解綢袋口的結——該死,不會是情報有誤,劫錯人了吧?
呆子,這是什麽地方,他吼那麽大聲做什麽?
“恭喜候爺,賀喜候爺~”喜房外,宮女的賀喜聲清晰地傳了進來。
快走啊,還愣在這裏做什麽?真是個呆子!
薑梅大急,拚命吼。
君墨染沉住氣,迅速抽開綢結,看到那張熟悉的俏顏和那雙似嗔似怨的眼睛,一顆高懸的心已落了地。
“快,人要進門了!”薑梅拚命衝他眨眼睛。
君墨染挑眉,微微一笑,一手抱著她,伸腳從從床底下勾起被他擊暈的宮女,拋到**,拉了錦被蓋上。
“吱呀”一聲,門開了,柳燁醉熏熏地闖了進來:“湄兒,我來了~”
該死,跑不掉了!薑梅絕望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