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柳燁闖進了新房,逃走已不可能,君墨染身子一低,果斷地抱著薑梅就地一滾,躥到了床底下。
“候爺~”
“滾!”
哎呀~”幾乎與此同時,驚呼聲和咣當倒地的聲音同時響起,柳燁推倒了侍候的宮女,步履踉蹌地直接撲到了床邊。
“江湄!”柳燁醉眼朦朧,嘴裏胡亂地嚷:“候爺我來了,還不快迎接?”
淩亂的光影透過低垂的床幔的縫隙透了進來,薑梅一顆心怦怦亂跳,生恐被他聽出不對,大氣都不敢出。
“江湄?”柳燁喚了兩聲不見回話,酒氣上湧,怒道:“你去哪裏了?過來替相公寬衣!”
“候爺!”宮女自地上爬起來,怯生生地道“讓奴婢替候爺寬衣吧?”
“本候今日大喜,豈容你這賤婢的髒手壞了本候的興致?”柳燁本想揮退宮女,誰知抬手間扯到了床幔,身子往前一攛,大紅的床幔飄然落下來,將他纏住,他腳步一歪差點摔倒在地。
“候爺!”宮女相顧駭然,拚命忍住笑,欲去攙他。
柳燁七手八腳地扯落身上的床幔,喝道:“滾,都給候爺滾!”
他回過身,忽地瞧見**被綾羅裹住的窈窕女子,轉怒為喜,趔趄著朝**撲了過去:“哈哈,原來躲在這裏呢!看本候怎麽收拾你?”
完了,肯定要發現那人是替身了!他們成了甕中之鱉,逃不掉了!
薑梅暗自低吟,閉上眼等著預想中的暴跳如雷的喝叱。
柳燁一把撕開裹在少女身上的綢緞,見到那羞中帶怯,怯中有驚,驚中有恐的眼神,雖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此刻酒氣上湧,心頭躁熱,手底下觸到光潔柔軟的身子,哪裏還有理智?
三兩下撕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撲上去不由分說就是一陣啃咬,嘴裏胡亂叫著:“湄兒,心肝……”
薑梅初時因蒙混過關而鬆口氣,接下來便是一片劈啪撞擊之聲,頭頂上床板搖得咯吱做響,驚覺他在做些什麽,雖明知他抱的不是自己,但他嘴裏一直嚷著湄兒,心肝,一時又怒又氣,不覺臊得滿麵通紅。
正在尷尬不知所措之際,扣在腰間的大掌猛然加了力道,她抬眸,對上一雙幽亮的星眸,狂猛炙熱地盯著她嫣紅的唇瓣,那點點的火花,如繚原之火,迅速在她的心底,身上燃燒。{ }
意識到在那層薄薄的絲綢下,不著寸縷的事實,她迅速地垂下眼簾,羞惱不可抑止地翻湧而上,皮膚以驚人的速度熱燙了起來,臉紅得要滴出血來。
他定定地望著她,毫不遮掩對她的渴望。
她不想示弱,硬著頭皮狠狠地瞪著他。然,她自以為強悍的目光,被朦朧的燭光一映,落在他的眼裏,卻是羞澀,嬌柔,摻著點惶恐,慌亂,更多的卻是渴望……
於是,他微笑,緩緩地,一寸寸,堅決地向她靠攏。
她努力地瞪大眼睛,然在最後的一刻,她害怕了,倏地別過頭。他的唇擦過她輕軟小巧的耳垂,如被驚雷擊中,她不自覺地輕輕顫抖,這奇異的觸感幾乎擊潰她的防線。
他湊身過去,低頭吻住她微微翕動的紅唇。
噝,那久違的甜美的味道,記憶中最勾人的銷魂觸感,令他心情激蕩,手已不自覺地隔著衣料溫柔地愛撫著她。
上帝明鑒,她想拒絕,她真的要拒絕的!
她心髒狂跳,身體被強烈的燒灼感攥住,渾身綿軟,所有的力氣被抽光。薄薄的汗水不停地滲出肌膚,透著奇異的幽香,迅速彌漫在這狹小緊窄的空間裏,越發的誘人。
不知何時,綢帶鬆了,露出脖頸下一痕雪膚,漂亮精致的鎖骨,被汗水濡濕的綢緞緊貼在纖細柔軟的嬌軀上,而她,雙頰明豔,眸光如絲,襯著忽明忽暗的幽幽紅燭,越發地媚豔,引人瘋狂。
熱,好熱!身體裏象藏著幾萬伏的高壓電,渾身臊熱難當。
她神智漸轉迷惘,開始主動往他身上鑽,微張著紅唇,貪焚地汲取著一絲清涼,雙手不知何時已能自如活動,卻不是推拒,而是主動迎合,甚至去撕扯他的衣服。
不對!他豁地清醒,握住她急切狂躁地在自己身上移動的小手,低眸注視著她——她的眸中一片赤紅,神智混沌。
該死,他們給她下了藥!
他低咒一聲,轉頭四顧,順手拾起一隻朝靴扔了出去,精準地擊中了窗欞。
“什麽人?”
“有刺客!”
宮女的驚呼,伴著侍衛警覺地低喝,引發了一陣混亂。
虛聞訊領著侍衛趕過來,咣當一腳踢開房門,直接闖了進來:“候爺~”
柳燁發泄完畢,倒頭睡得人事不知。
虛聽不到回答,心裏一涼,三步並做兩步躥到床邊,印入眼簾的是兩具交纏著的光裸的軀體。
他臉一紅,下意識地回避,走了兩步,忽覺不對,猛地回過頭定睛一瞧,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忙輕拍柳燁的臉:“候爺,候爺,你醒醒……”
柳燁茫然地睜開眼睛,眼底一片駭人的赤紅。
“候爺……”虛急忙指著他身伴的女子:“王妃她……”
柳燁眨了眨眼,一時沒能回過神,怒道:“虛,你敢擅闖本候新房,想死了不成?”
“候爺,她,她不是王妃啊~”虛急忙大聲嚷。
“什麽?”柳燁轉頭看到眼前被自己折磨得暈過去的陌生的女子,頓時睡意全無,霍地坐了起來,厲聲吼道:“混帳,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追?”
忽啦一下,景陽宮的侍衛全體跟著他象沒頭蒼蠅似地往外飛奔。
君墨染乘這機會抄起薑梅躥了出來,推開窗戶躍了出去,沒入濃濃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