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哥!”藍一往身後招了招手,綺玉嫋嫋婷婷地走了出來,盈盈福了一禮,嬌聲喚道。

蒼鷹死死地盯著她,隻覺三年未見,她嬌美更勝從前,一時竟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討厭~”綺玉輕垂著頭,唇邊漾著一絲得意的笑,嗔道:“老盯著人家做什麽?”

“切~”藍一忍不住一掌拍上蒼鷹的肩頭,笑道:“別再看了,再看臉上就要破洞了!”

嘖,真是沒出息,平日裏挺威猛,挺幹練,挺精明的一個男人,怎麽見到個女人木成這樣?

蒼鷹的臉唰地紅到耳根,摸摸頭嘿嘿笑道:“一哥,你就別笑話我了!等哪天你找了娘子,就明白個中滋味了。”

“一哥,”綺玉抿唇一笑:“要不要我替你在王爺麵前說幾句好話,讓他幫你物色一個才色雙絕的女子?”

藍一露出一臉怕怕的表情敬謝不敏:“別,你們甜甜蜜蜜就好,別把我算進去!”

走過夜路還不怕黑?王爺和蒼鷹就是血淋淋的例子,要他也變成這樣,情緒被個女人掌握,跟著她起起落落,好時春風滿麵,惡時陰雲密布,整日被兄弟們取笑,他可受不了!

綺玉提到王爺時那一臉與有榮焉,以及形之於外的親昵與獨占的口氣,令蒼鷹的心中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

“鷹哥~”綺玉見他神色有異,低眉斂目,盈盈欲淚:“你,可是嫌我來得不是時候?”

“呀,”蒼鷹緊張地搓著手,慌亂地衝口而出:“你來了,我求之不得,哪會嫌棄!”

“噗~”綺玉轉嗔做喜,咯咯嬌笑:“鷹哥,你當真了?我逗你玩呢~”

“你,你~”蒼鷹微愕地瞪著她,見她笑得開心如花枝亂顫,不禁釋然,露出憨厚的笑容,愛憐地道:“你真調皮!”

“你們聊,我進去了。”藍一瞧了直搖頭,轉身進去覆命。

“綺玉?”李煜宸微微皺眉,不悅地壓低了聲音問:“胡鬧!又不是出來逛園子,怎麽把她帶來了?”

他們現在是深入敵國偷盜情報,居然帶個拈酯吃醋的女人來,是嫌情況不夠複雜還是怕他們不夠熱鬧?

藍一被訓得一愣,訥訥地道:“她堅持要來,說是蒼鷹隻怕是不會回來,想跟他一起定居啖星……”

當初蒼鷹舍身救了王爺,又奉命隻身前往啖星臥底,他們就答應了他要照顧他的女人。 窮途末路之際,一個女子想要投奔她的戀人,不是很正常嗎?大家兄弟一場,若連這點風險都不肯承擔,那還算是人嗎?

“女人的話你也信?”李煜宸表情極之不屑。

綺玉早已不是夕日的綺玉,在王府諸多妾室風流雲散的時刻,唯獨她被留下,怎能保證她沒有妄念?

君墨染投過去肅殺的一瞥:怎麽說話的呢?

梅子不算在內。李煜宸自知失言,迅速做出回應。

哼!算你識相。君墨染輕哼。

藍一發現似乎做錯事,不敢還嘴,默然低頭。

君墨染見狀,淡淡地插言:“算了,至少蒼鷹挺高興。”

李煜宸轉而瞪他:“出了事,你兜著?”

自己浸在蜜裏,就當周圍的人全是好人,連事非都不分了?

“一個女人能掀多大的浪?”君墨染不以為然。

江湄知道他與綺玉之間的關係,應該不至於為此跟他鬧別扭,這就夠了,別的事他並不關心。

綺玉的底細他清楚,撒嬌撒潑或許有點,愛財貪婪也是有的,可那不是一般女人的通病嗎?論到耍**猾,她卻沒有足夠的智計,加上有這麽多人看著,有什麽好擔心的?

“要不~”李煜宸在房裏踱了兩個來回,忽地停步,眼睛裏透出狡黠地光芒:“咱們替蒼鷹和綺玉把婚事辦了吧?”

這一招一石二鳥,一來算是犒賞蒼鷹這麽多年孤身在外的艱辛;二來也是釜底抽薪,綺玉和蒼鷹有了夫妻名份,斷了她對墨染的念想。

“現在?”君墨染不禁皺眉:“出門在外,旅途倉促,加上後有啖星追兵,哪有辦婚事的閑情和時間?”

湄兒傷病未愈,需要靜養,隱藏形蹤尚且來不及,選在這個時候辦婚事,豈不是自找麻煩?

“無妨,”李煜宸倒是越想越覺得此計可行:“蒼鷹是真心愛著綺玉,想必不會計較婚禮太過簡陋,至於綺玉嘛,倒是可以在銀錢上多多補償。”

他習慣未雨籌謀,凡事預先多做防範,總比到時被人打後腦勺,弄得措手不及的好。

“就隻為一個綺玉,會不會小題大做了?”君墨染對此頗為困惑:“她怎麽得罪你了?”

綺玉至少沒有象宛兒那樣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至少在他的映象裏是個安靜本份的女子,怎麽煜宸這般討厭她?

蒼鷹是大家的好兄弟,至少為了他也不能把關係弄得太僵。

“嘿嘿~”李煜宸不語,隻望著他笑得莫測高深。

真是個傻子,綺玉的一顆心都係在他的身上,眼裏現在哪還有蒼鷹?他卻一無所覺,還在幫著別人說話!

他就奇怪了,一個在感情上如此遲鈍又不解風情的男人怎麽就能贏了他得到了梅子的青睞呢?

這樣看來,梅子雖然聰慧,看男人的眼光的確不怎麽高明啊。

“你那是什麽表情?”君墨染怫然不悅。

薑梅閉目躺在**,四肢百骸裏都透出酸痛,卻並妨礙她的聽覺,兩人唇槍舌劍不停地嘀咕,象兩隻蒼蠅在耳邊嗡嗡,忍不住蹙眉:“拜托,可不可以讓我安靜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