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梅再次睜開眼時,君墨染已離去,隻有如意忙碌的身影在眼前晃動。
她不禁有些疑惑,莫非昨晚的一切隻是自己的幻覺?可背上的疼痛卻如此清晰,提醒著她昨天的一切都是事實。
她再一次深刻地認識到,在封建社會,做為一個小妾,不但沒有尊嚴,甚至連生命都失去了保障。
她必需讓自己逐漸強大,想盡一切辦法,脫離這個華麗的牢籠。
如意回過頭,驚喜地道:“小姐,你醒了?我給你燉了點魚湯,要不要端過來喂你一點?”
“嗯。”薑梅點了點頭。
要想擺脫困境,首要的是養好身體。
“昨天真是嚇死我了~”如意在床邊坐下,想著昨天的情形依然止不住的後怕:“誰想得到老夫人看著慈祥,心卻這麽狠毒?不分清紅皂白,就把小姐往死裏打!這往後……”
“如意!”薑梅低聲喝止:“小心隔牆有耳。”
“是~”如意臉一白,慌張地走到窗邊往外張望了一下,這才走了回來:“小姐原就不招人待見,現在老夫人這一打,還有誰敢登門?”
史酷比聽到薑梅說話的聲音,拱開門鑽了進來,繞在薑梅身邊搖尾巴。
“去去去,走遠點!”如意氣不打一處來,抬腿踢了它一腳:“要不是你,小姐也不會得這該死的病!差點被打死,你還敢來?”
史酷比“嗷”地一聲叫,蹭地一下躥到門邊,委屈地望著薑梅。
冤枉啊,我天天洗澡,身上根本沒有蚤子。
薑梅笑了笑,支開如意:“我想洗個澡,你幫我燒些熱水來。”
“使不得,”如意忙阻止:“傷口才結痂,李公子交待了不許沾水。”
“那就擦擦身子吧,昨天出那一身汗,又塗了滿身的藥,粘得慌。”
薑梅執意堅持,如意也不好拂逆,隻得起身離去。
“對了,”臨到門口,薑梅又叫住她:“我昨天穿那件新衣呢?拿過來給我。”
“我把它剪碎了才脫下來,已不能穿了。
“這你別管,拿來就是。”
“我扔了。”如意隻得實說。
“扔哪裏了?”薑梅一急,掙紮著就要坐起來:“快去給我撿回來。”
我知道!昨天你跟如意說的話,我都記著呢!她出去扔衣服的時候我一直跟著她的!
史酷比在一旁搖著尾巴,討好地邀功。
薑梅一高興,招手讓它過來,摸著它的頭,讚道“好姑娘!”
“一件破衣服,還染了血,你要它幹嘛?”如意大奇。
“沒事,你去燒水。”薑梅揮手趕她離去。
等她前腳一出門,薑梅立刻吩咐史酷比:“去,把衣服的味道記住,然後給我在王府把那個下藥的人找出來!”
好的!史酷比領命,高高興興地躥了出去。
思親堂外。
幾位夫人打扮早早打扮得光鮮亮麗,攜著丫環們到思親堂外等著給老夫人請安,唯恐落於人後。
薑梅無端遭受杖責,幾位夫人心有戚戚,人人自危,生怕有什麽把柄落在別人手裏,見了麵淡淡地打個招呼之後,都不再交談。
不多久,梅雪出來:“老夫人請幾位夫人入位。”
主子們進了門,丫頭們沒有傳喚,不敢跟進,都在外麵的回廊裏站著。
“咦,這隻錢袋是誰的?”綠珠忽地驚呼。
大夥正三三兩兩驟在一起閑聊,此時聽到驚呼,都回過頭朝地上看去。
走廊靠近柱子的地方,果然躺著一隻錢袋。
紅色緞子的麵料,用金色絲線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俗氣裏透著些喜慶。
煙青離錢袋最近,一瞥之見,有些眼熟,忙彎下腰細看,笑道:“春紅,這荷包不是你的嘛?”
春紅看到錢袋,最先反應是伸手去懷裏摸,摸到錢袋在,鬆了口氣:“姐姐看差了,不是……”
“你這鬼丫頭,什麽時候攢下了金豆子了?”青煙又是羨慕,又是吃驚。
春紅隔得遠,這時走近了,瞟一眼地上,在錢袋邊上竟散著兩顆金燦燦的豆子,再一看那隻錢袋確實與自己的有九分象,立刻起了貪念。
但見有這麽多錢,怕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身上掉下來的,冒領了遲早給人揭發,到時一頓好打是走不脫的。
“哎,好象是我的呢?”她慢慢靠近,見蘭馨站在門邊往這邊秋,卻沒有認領的意思,膽子又大了起來。
說話間,青煙已經眉花眼笑地去撿錢袋:“不是你的敢情好!我說今天早上樹上喜雀咱叫得這麽歡,卻應在這裏……”
春紅生恐錢袋被她得去,忙上前一把搶過錢袋。
“你幹嘛?”青煙不高興了。
春紅陪著笑道:“瞧我粗心的!這錢袋可不是我的?姐姐也別眼紅,金豆子可不是我的,是我們夫人讓我幫她買胭脂的。”
“是嗎?”青煙不信:“哪有自己的錢袋不認識的?”
這時弄月說了話:“青煙妹子,我跟春紅姐姐一個院子住著,她的錢袋我認識,是這個款式。”
“切,”青煙滿臉不高興:“又不早說,害人家白高興。”
“好妹子,你別生氣,”春紅忙忙地蹲下去,把金豆子往懷裏揣:“等姐姐出門,給你買零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