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綠珠假裝不在意地加了一句:“那邊那盒珍珠粉是不是你的?好象灑出來了。”
“是,當然是。”春紅忙忙地把盒子拾起,胡亂地往錢袋裏麵塞。
“喲,”侍劍,阿秀幾個跟著起哄:“咱們可都看見了,幹嘛隻給青煙一個買零嘴?見者有份,要說咱們幾個都應該吃。”
“好好好,都買,都買,成不?”春紅心裏恨得牙癢癢,臉上卻笑成一朵花。
“姐姐給二夫人買的什麽粉?”侍劍好奇地攏上去:“給我瞧瞧成不?要是好,下回我也去那裏買了。府裏發的那粉,我們小姐用著覺得油了。”
“你去畫屏閣買海南珍珠粉就行了。”春紅胡亂答了一句,拿著錢袋就往懷裏揣。
“汪汪~”幾聲狗吠,一隻黑犬忽地衝了出來,咬著春紅的褲腿不鬆口,四肢趴地,嗚嗚地咆哮著。
不是薑梅養的那隻史酷比是誰?
眾丫環嚇得尖叫著四散奔逃:“呀,九夫人的狗發狂了,咬死人了!”
“啊~”春紅冷不防被它一嚇,手中的錢袋啪地掉到地上:“滾開!滾開!”
史酷比哪裏肯放?身子伏低,露出雪白的牙齒,發出嗚嗚地吠叫。
春紅踢了幾腳,想甩開它卻甩不掉,嚇得麵青唇白,放聲尖嚷:“放開,快放開我!來人,快來人呀,把這狗給我打出去~”
這邊鬧得雞飛狗跳,很快傳進了思親堂。
“嚷什麽?”君墨染正在裏麵陪老夫人說話,聽到吵鬧聲,踱出來冷冷地訓斥:“老夫人門前,也敢亂吵?當本王死了,主子丫頭全沒了規矩了?”
那邊柳無風得了信,帶著兩個小廝提了棍子飛奔而來,見到君墨染讓人止步不前,忙忙地把棍子放到一邊,自來見禮。
春紅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嚇得快要昏過去,啞著嗓子求饒:“求王爺開恩,救奴婢一命~”
“史酷比,還不快鬆口?”君墨染冷冷低斥一聲。
話一出口,不由心中暗自惱怒:這是什麽事?堂堂王爺居然在這裏跟狗說話!
史酷比見他說話,這才鬆了口卻依然不肯離去,隻繞著春紅不停地發出低低地吠叫,又跑去過繞著錢袋低吠。
這時李煜宸扶了老夫人出來,見狀笑道:“這狗莫非跟這錢袋有仇麽?”
宛兒見春紅一臉狼狽站在走廊正中,又氣又急,當著老夫人並君墨染的麵,又不敢說話,隻狠狠地瞪著春紅,恨不能剜出她的肉來。
“哼,”老夫人冷哼一聲,吩咐:“來人,把錢袋呈上來瞧瞧,究竟有什麽夭蛾子?”
“是。”蘭馨過來,撿起地上的錢袋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
“等等,這白色的粉末是什麽?”李煜宸眼尖,先一步把錢袋撈到手裏。
春紅還沒說話,弄月嘴快:“是春紅替二夫人買的珍珠粉灑出來了。”
李煜宸挑了一點在鼻尖聞了聞,眼睛眯了起來:“春紅,這隻錢袋真是你掉的?”
到了這個時候,春紅勢必已不能改口,隻能硬著頭皮道:“是。”
“那麽,這盒粉真是你的?”李煜宸再問。
“是。”春紅雖不明其意,也隻得訥訥地認了。
“墨染,”李煜宸把錢袋勾在手指上,笑得溫文爾雅:“踏破錢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恭喜你,正主子找著了。”
“什麽?”君墨染麵色一變:“那你還敢拿著?”
“放心,”李煜宸微笑:“這玩意不遇熱,毒性是不會發做的。”
春紅聽到“毒性發作”幾個字,隻覺腦子轟地一響,呆在當場,做不得聲。
宛兒隱隱覺得不妙,再也顧不得多了,忙道:“春紅身上怎麽可能會有那種髒東西,絕不可能!肯定是別人陷害的!請王爺明察!”
自己的丫環,如何不了解?必是有心之人利用春紅愛貪小便宜的性子,設了這麽個毒計陷害於她。
心中雖恨其貪婪,怒其不爭,但春紅是她的貼身丫環,她有事,這個當主子隻怕也難逃幹係。
“大家都聽見了,沒有人逼她,是她親口承認,還有什麽好狡辯的?”老夫人冷著臉反駁。
“請老夫人明察,”宛兒跪著求情:“春紅是愛貪小便宜,卻絕無害人之心!九夫人與她也無罅隙,好端端的,她怎麽會去害她?”
“嗬嗬,”蕭佩琴掩唇一笑,道:“咱們這些人聽了半天都沒明白怎麽回事,二姐果然聰明倒是一點就明啊。”
宛兒回過頭,怒道:“小四,說話要憑良心!二姐自問平日待你不薄,此事非同小可,怎能信口雌黃,把髒水往我頭上潑?”
“我隻是誇二姐聰明,別的可沒說什麽啊?”蕭佩琴挑眉,故做訝異。
“閉嘴!”老夫人冷著臉怒喝一聲:“老身還沒死呢,哪容得你們在這裏放肆?田嫂,誰敢再吵鬧給我掌嘴!”
“這隻錢袋不是我的!”春紅聽到現在,終於明白闖了什麽大禍,忙撲通跪倒,叩頭如搗蒜,撞得路麵怦怦做響:“奴婢的錢袋在自己身上呢!”
“無風,”君墨染命道:“去搜一搜。”
“是。”柳無風怔了一下,依言上前彎下腰,伸手往春紅身上摸去。
“慢著,”老夫人皺眉道:“梅雪,你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