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梅飛紅了雙頰,嬌嗔地睨了他一眼,立刻微垂了眸,含羞帶嗔地道:“王爺~”

吃吧,甜不死你,也得撐死你!

君墨染微眯著眼睛望住她,藏在麵具後麵的眼眸裏露出玩味的目光。

眼前的她明明是一副嬌怯柔弱,曲意承歡的俏模樣,但那比平日甜了數倍的嗓子,聽在耳裏,刺耳之極,讓他很不爽。

他大致明白眼前的女人究竟想玩什麽花樣。

不過,就憑她這拙劣的演技,要想瞞過他的眼睛,還需得再練十年。

“湄兒,你過來。”他在心底冷笑,望著她的目光卻很柔和,就連那隻向她伸出的手,也充滿了溫情。

“王爺~”薑梅眼裏掠過一絲錯愕,卻飛快地垂眸掩去情緒,隻扭動腰肢,做不安忸捏的模樣:“如意在外麵呢,瞧見了多不好?”

“怕什麽?”君墨染噙著一絲嘲弄地笑,不耐與她兜圈子,索性拽住她的腕,使蠻力一拉。

薑梅哪敵得過他的力氣?啊地一聲低叫,失去平衡,跌進他的懷裏。( )這次是真的滿麵通紅——氣的!

居然有這種鴨霸又臭屁的男人?竟完全不顧女人的意願,為所欲為?

也對,這種封建社會的暴力男,視生命如草芥的冷血族,眼裏哪有女人的地位?跟他講紳士風度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她正在心裏罵得起勁,君墨染已伸指勾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撞疼了?”

這個死豬,明知故問,沒見她痛得直吸氣嗎?真是死變態,一個破麵具,二十四小帶著,睡覺都不摘。

吸取上次的教訓,這回薑梅強咬強撐,鼻子酸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依舊擠出一個笑容道:“不!妾,身,一,點,都,不,疼!”

“是嗎?”君墨染露出一個很遺憾的表情道:“為免得再撞到你,本王原打算摘下麵具的。既然不疼,那就算了吧。”

啊?一個窺其廬山真麵目的機會,就這麽錯過了?不,這家夥鬼話連篇,他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能信!

薑梅愣在原地,臉上表情精彩,陣青陣紅又陣白。

原來耍人的感覺這麽好,怪不得煜宸那小子寧肯被揍得象豬頭,也要時不時地耍幾句貧嘴!

“幹嘛一直盯著我?本王臉上又沒刻字。”君墨染心情大好,咧唇綻了一個愉悅的笑容。

有!左臉刻著東邪,右邊刻著西毒,眉間橫批:賤人!

“哦,你想吃這塊紅燒肘子?”他努力忍住笑,低眸望了眼已送到嘴邊的白銀筷子,很大方地把筷子拐個彎,往她麵前一遞,直接進她櫻唇裏送:“呶,給你。”

薑梅見他的手伸過來,那塊金燦燦,香噴噴,肥美多汁的紅燒肘子就要放進她的嘴裏,頓時花容失色。

想到那玩意剛沾過他的臭嘴,她怎麽可能還會讓他碰到?

立刻下意識地朝後躲,卻忘了自己此刻正側坐在他的腿上,這朝後一仰,立刻摔了四腳朝天,痛得呲牙咧嘴。

君墨染再也憋不住,大笑。

院外負責守衛的藍三聽到君墨染如此暢快淋漓的大笑,不禁驚訝地轉頭,望向軒窗上映著的兩個人影。

薑梅握緊了雙拳,惡狠狠地瞪他:“很好笑嗎?”

君墨染摸摸鼻子,說了實話:“有點。”

事實上,他已不記得上次似這般敞開胸懷,肆無忌憚地大笑是什麽時候了?

不過,江湄看上去很生氣,他懷疑下一秒她就會撲過來揍他一頓——就象他每次對付李煜宸一樣,當然,她遠沒有自己的實力。

老實說,他還真的有點期待江湄暴發的模樣呢,畢竟那才是真實的她,鮮活而明朗。

薑梅若無其事地爬起來,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拿起空杯替自己斟了一杯酒:“難得王爺高興,妾身索性舍命陪君子,與王爺對飲幾杯吧。”

還沒喝高呢,就耍起了酒瘋?

好吧,那就喝!看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君墨染有些訝然地挑起了眉毛。

她怎能上一秒看起來象是要殺人,下一秒便調整好了情緒,仿若什麽事都沒發生?

看出她不似玩笑,君墨染沉吟了半晌,道:“你不是體弱不能喝?”

瞧著她倔強的小臉,心底忽地生出些憐惜和後悔——玩笑開得太過了嗎?煜宸那家夥是怎麽說的?女人嘛,是要哄的!

“沒事,”薑梅冷冷一笑:“王爺若覺得不公平,不如妾喝一杯,王爺喝三杯,如何?”

說完,也不等他表態,先仰脖把酒倒入口中,一股辛辣的味道立刻從喉嚨直燒到胃裏,火辣辣地疼。

她立刻彎著腰,劇烈地嗆咳了起來。

“該死~!”君墨染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手越過桌麵去拍她的背:“不能喝,何必逞能?這可是最烈的玉冰燒,後勁足得很!”

“沒事,”薑梅倔脾氣上來,一把推開他,把空杯衝他一亮:“妾身先幹為敬了,王爺請!”

君墨染無奈搖頭,隻得連飲了三大杯:“不能喝,偏還愛逞強!”

“誰說我不能喝了?”薑梅直眉豎眼地瞪著他,直著嗓子低嚷:“要不要打賭?咱倆誰先倒下去,誰是王八蛋!”

君墨染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