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給雲暖姐姐在海城重新買一塊墓地吧,選個風水好的地方。”
夏無憂倒是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死了之後,還要親自處理自己的葬禮,這個怎麽想都覺得奇怪。
“這麽普通麽?我還以為你會有什麽好的想法呢。”
夏無憂看著席臻銘的表情好像是有點失望,奇怪了,這個男人失望什麽,人死了之後,最正常的處理方式不就是入土為安嗎?
“席先生是有什麽想法嗎?”
“不錯,我打算按照夏雲暖生前的意願給她安排一個特殊的葬禮。”
夏無憂咽了咽口水,都不知道要怎麽接話,她怎麽完全不記得自己活著的時候跟席臻銘說過她想要什麽樣的葬禮?
“席先生有自己的想法的話,就不需要問我了。”
席臻銘端起手邊的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似乎是在思考夏無憂這句話裏麵到底是有幾分真,幾分假。
“你似乎對夏雲暖也不是很了解啊,她喜歡自由,你難道不知道嗎?”
夏無憂覺得席臻銘的話裏有話。
“我知道雲暖姐姐喜歡自由,她也感慨過跟席柏川結婚太早了,還有很多人生理想沒有去實現,但是這個也不代表您就知道雲暖姐姐想要什麽樣的葬禮吧?反正雲暖姐姐沒有想過她會死得這麽早,所以也沒有跟我說過她喜歡什麽樣的葬禮。”
席臻銘看著夏無憂,沒有繼續說話。
“我吃飽了,你隨意。”
夏無憂看著席臻銘的背影,也不知道這男人傲嬌什麽,明明就是他胡說,他才不會知道夏雲暖想要什麽樣的葬禮呢。
夏雲暖根本就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誰家好人25歲就開始計劃自己的葬禮啊。
真的是奇怪。
夏無憂憤憤不平地端起湯碗,不去想這個糟心的男人,廚房燉的湯真的蠻好喝的,她要多喝一點,學校的飯菜確實是不好吃。
吃完飯,夏雲暖也沒有離開,既然席臻銘說了今天她可以留下來,起碼她可以睡客房,之前是外公在,他們不能分開睡,但是現在沒人管了,想怎麽辦就怎麽辦。
“夫人,客房已經整理好了。”
夏無憂示意傭人可以去休息了,她還是打算去看一眼自己的骨灰。
真的是變態了,雖然知道這一次扒墳,是為了破案,但是她還是很好奇的想要見一見自己的骨灰,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
“扣扣……”
“請進。”
“席先生,你在忙嗎?”
“嗯。”
夏無憂一進書房就開始四處打量,骨灰盒這種東西很好找,跟席臻銘書房裏麵的裝飾物格格不入。
“這個骨灰盒就這麽放在這裏嗎?”
“等葬禮安排好之前都是放在這裏。”
在這個家裏麵不會有比他的書房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那個,這不是不太吉利?”
席臻銘放下手上的鋼筆,抬頭看著夏無憂,“你做過對不起夏雲暖的事情嗎?”
“當然沒有了,為什麽要這麽問?”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夏雲暖的骨灰放在這裏很安全。”
夏無憂笑了笑,“那你打算給雲暖姐安排什麽樣的葬禮啊?”
“水葬。”
“那不就是要把骨灰撒掉嗎?你不可以這麽做。”
夏無憂激動了,這骨灰盒裏麵可不僅僅是有夏雲暖的骨灰,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的,如果骨灰沒有了,那她連個念想都沒有了,絕對不可以這麽水葬。
“這麽激動做什麽?我不是說了,夏雲暖喜歡自由,她生前就被困在了夏家和席柏川身邊,現在死了,難道還不能給她自由嗎?”
自由是很重要,但是人都死了,給什麽自由啊?
“這就是封建迷信,就是一把骨灰,主要還是要給活著的人一些念想,人死如燈滅,你就算是把骨灰隨風揚了,夏雲暖也不可能獲得自由。”
夏無憂也有自己的大道理,席臻銘休想用這些大道理說服她,誰也不想你把她跟孩子分開。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你隻不過是夏雲暖名義上的妹妹,和朋友,你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夏正年已經將骨灰賣給了我,怎麽處理骨灰,是我的自由。”
夏無憂不知道買賣骨灰是不是合法,但是她知道這樣很不道德。
“雲暖姐姐死得那麽冤,死後難道還要跟她的孩子分開嗎?你知道這盒骨灰裏麵不僅僅是有夏雲暖的骨灰,還有她那個沒有出生的孩子,雲暖姐姐很愛她的孩子,她不會願意跟孩子分開的。”
夏無憂眼眶微紅,因為情緒太激動,說話的時候也在顫抖。
她真的沒辦法接受死後都要跟她的孩子分離。
“你又不是雲暖,你怎麽知道她不願意接受?”
席臻銘的聲音毫無感情,他是在反問夏無憂,但是更多的是在否定夏無憂。
“雲暖姐姐喜歡她的孩子,她不會想要跟孩子分開的,所以在海城找一個風水寶地,把她跟孩子安葬在一起,不被夏家的人打擾就好了。”
夏無憂再一次強調自己之前的意見,水葬是絕對不可以的。
“即便是要下葬,我也希望能夠將夏雲暖帶回西京。”
席臻銘的語氣嚴肅,不是在開玩笑。“你不是知道我喜歡夏雲暖嗎?我不會在海城呆得太久,查清楚夏雲暖是怎麽死的,我就會離開海城,所以我不可能在海城下葬夏雲暖的。”
帶回去西京?
席臻銘是變態吧?
“你那麽喜歡夏雲暖,人在的時候你不會,人死了,你在這裏搞什麽?海城市夏雲暖長大的地方,葉落歸根,哪裏有死後被帶到陌生城市的?”
夏無憂覺得席臻銘簡直不可理喻,甚至於是很變態!
“你說得對,但是怎麽辦呢,誰叫我買下了這一盒骨灰呢?我想要帶著我的喜歡的人回到我的故鄉,甚至於我可以給夏雲暖一個名分,把她葬在薑家的祖墳裏麵。”
瘋了!真的是瘋了。
“席先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夏雲暖已經死了。你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席臻銘冷笑,“無所謂,我想要的東西會是我的,我想要的人也隻能陪著我。夏無憂,我的手段你沒見識過,所以你最好不要反駁我。”
夏無憂被席臻銘的眼神駭住,這段時間,席臻銘表現得太過於紳士了,她都要忘記了這尊大佛得罪不起。
席臻銘也從來都不是善茬。
“夏無憂,你到底是什麽人。簡遇最近破案的線索是你給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