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條牢牢纏住一顆五角星的龍時我腦海裏閃現出無數個想法。

其中一個便是穆成止案件中我和江冰幾人去精神病醫院時江冰所掏出來的證件。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江冰證件上的徽章不同別的刑警,那也是一條龍……

“好久不見。”

就在我犯懵到完全不知所措時,突然一道聲音傳入我耳中讓我感受到久別的重逢味道。

我僵硬的抬起頭順著聲音的來源所望去。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坐姿、熟悉的笑容。

趙繼佑依然與往日一般安靜的坐在那裏,露出那張人畜無害的笑容。他左手拿著讓我感覺到無比熟悉的桃木劍,右手拿著一塊抹布正在輕輕擦試著。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濃鬱。將桃木劍放下趙繼佑朝我走來,等著距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緩緩停下來。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笑臉,我依然還處於麻木之中沒有回過神來。

無數個問好充滿我的腦袋,我不清楚趙繼佑怎麽會在這。更不知道這個帶有龍圖案的標識到底是什麽。

如果趙繼佑在這的話,那是不是證明江冰……

還沒等我想完後麵會發展到什麽情景,餘光就看到一道倩影從趙繼佑身後慢慢的被我收入眼簾之中。

“你……你們……”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江冰以及趙繼佑,眼裏充滿了無法想象。

“很驚訝吧?”趙繼佑攤了攤手無奈的笑著。

江冰衝我微微一笑,冷冰冰的形象緩緩消失。

她說話的語氣雖然很輕,但是卻顯露出無邊的威嚴與嚴肅。

“歡迎來到龍局二十三局。”

我臉上茫然無知的表情漸漸的被驚訝所代替。

我伸出手指著江冰疑惑的看著她:“龍……龍局,天星嘴中所說的龍局就是你們倆?”

“可以說是我們,也可以說不是我們。”趙繼佑笑著衝我解釋:“穆成止告訴我們的是:天星與我們龍局不死不休,但是他卻沒說是我們龍局哪個局。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龍局的二十三局,至於與天星為敵的是不是我們二十三局那就不得而知了。”

“二十三局……龍局總共有多少局?”我蠕動了一下喉結問。

“總共就有二十三局。”江冰微微一笑,抿了抿嘴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示意我坐下。

跟隨著江冰和趙繼佑我有些陌生的坐在沙發上繼續看著江冰等著她的解釋。

江冰從一旁的櫃子上拿出幾瓶水遞給我一瓶後說:“我們國家僅有二十三個省,所以我們龍局便隻有二十三局。我們這一局剛剛成立並沒有多久……”

聽到這裏我也慢慢的從震驚和驚訝中回過神來,我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四周有些不明白的問:“這一局……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江冰好似就等著我在問這個,她輕笑一聲不假思索的說:“破案。”

“破案?”我微微皺了皺眉。

“的確是破案。”趙繼佑笑著接過話:“刑警有刑警的破案方式,龍局自然也有龍局的破案方式。刑警所過問的案子普遍普通,而龍局所過問的案子則恰恰相反,都不普通。”

“從穆成止的案子我想你就應該能夠了解一些。”江冰解釋道:“龍局成立百年,以最初的龍局一局衍變到至今的龍局二十三局。我們稱國人為龍的傳人,這個局稱之為龍局是略顯誇大,但是能稱為龍局自然有著比一般人要強許多的能力。龍局分布在各個省的省會,龍局的人都隱藏在市裏偏僻的角落。不出即為安,一出便是亂。龍局的人隻要外出就是遇到了一些刑警解決不了的問題。”

“等等。”我打斷了江冰的話,疑惑的問:“龍局的人都藏在偏僻的角落裏,那是不是證明別人都不知道龍局的存在?”

“龍局的人不需要讓任何人認可,存在與否全部聽取上麵的命令。”江冰輕輕一笑道。

我繼續追問:“別人都不知道的話那出去查案又有什麽用?”

“知道龍局的人要不是各個部門的高層,要不就是等著龍局的人到了之後再逐一介紹。而又因為能讓龍局出動所查的案子多數為讓人疑惑費解的奇案,所以在破案之後那些知道龍局的人都不會將信息泄露出去半點。”

我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江冰和以前一樣習慣性的敲擊著腿部繼續說。

“龍局如其名,局中藏龍臥虎。能夠進入龍局的人多半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人,不僅是二十三局,任何一個局都是如此。”

這一點我倒是知道一些,趙繼佑和江冰所表現的能力都非正常人所為。特別是趙繼佑,那一手抓鬼畫符的本領活脫脫的就是一名道士。

“重新認識一下。”江冰輕盈的站起身伸出一隻手到我麵前:“龍局二十三局局長,江冰。外號,寒冰。”

說到這裏江冰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趙繼佑緩聲說:“龍局二十三局副局長,趙繼佑。”

我坐在沙發上不為所動,麵露苦笑。

“我能來到這裏,外加上你們跟我說那麽多是不是就證明要讓我進入你們龍局?”

江冰收回手並沒有顯得尷尬,她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輕聲細語的說著:“穆成止的案件之後,我相信在你眼裏對這片天地有了新的認知。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們所知道的能斷認為它存在,而我們不知道的卻匆匆解釋為不存在。實則該存在的東西他們一直都存在。”

“穆成止的案子中便是存在著很多種不可能,這件案子被破之後可以說你的功勞最大。而你所表現出的能力也完全的肯定你能勝任龍局的工作。”

“我被開除警籍也是你們做的吧。”我揉著額頭有些苦惱的說。

趙繼佑笑著說:“在龍局不需要任何身份,警籍出現在你身上是多餘的。”

我無力的反駁他:“那你就那麽肯定我會加入你們龍局?別的不說,就說我的個人能力。我是認為我隻是一名普通的法醫……”

話還沒說完我就看到趙繼佑將目光移到了我胸前隔著衣服凸出的部位。

我咽了咽口水知道趙繼佑所指是什麽,無力的將話咽了下去。

“你不會拒絕加入龍局的。”

“為什麽?”

我不知道江冰為什麽那麽肯定,我疑惑的看著江冰。

江冰沒有說話而是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張白紙遞到我麵前。

我皺著眉頭將白紙接過來,隻是不等我看完就已經震驚的不能說話。

江冰早已記下那張紙上麵的內容,她背負著手來回走動著背著上麵的內容。

“準懷天,前嶺鎮派出所普通警員。真實身份:龍局成員。”

白紙上寫的與江冰念得沒有多少出入,隻是比江冰念的要詳細一些。

而這些詳細卻隻限於準懷天的個人資料。

準懷天,男。

膝下有一子,失蹤。

令有一孫子,現任西山市法醫部主檢法醫。

那位孫子說的就是我。

準懷天,就是我去世多年的爺爺。

報告上隻有我爺爺的一張證件照和這些資料,其餘的一無所有。我不清楚我爺爺為什麽會是龍局的人,也完全的不知道我爺爺身上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除了這些……還有麽?”我無力的看著江冰。

江冰沒有說話將目光放到了趙繼佑身上。

趙繼佑衝我緩緩的搖了搖頭:“關於準懷天……也就是你爺爺的信息我們龍局檔案庫裏僅有這些,隻知道你爺爺曾經也是龍局的人員卻不知道是龍局哪一個局的人。幾年前我受邀去前嶺鎮處理一件案子,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認識你爺爺的,當初我隻知道你爺爺對道家法術造詣很深,可惜的是我並沒有多少機會和你爺爺相處,等我趕到地方過了沒有幾天的時間那件案子就被宣告已經破了,我也就打道回府。”

我深深的歎了口氣將報告隨意的放在麵前的桌子上,閉上眼我腦海裏不斷的想著關於我爺爺的事情。

可是想到最後卻根本想不到我爺爺到底是怎麽和龍局扯上關係的,我爺爺生前是警務人員的事情我知道,但是我也僅知道他是前嶺鎮那個小地方的普通警員。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爺爺不僅是普通警員,還是最為神秘的組織龍局的人。

我伸手撫摸著佩戴在胸前的玉佩腦袋裏都是問號。趙繼佑說我爺爺對道術有著很高的造詣,而這枚玉佩是我爺爺留下的,它爆發出的驚人力量又多少與道術扯上關係。

難道這一切有著什麽聯係?

這些事情我一無所知,隻能祈禱日後慢慢的找到答案。

我回過神來饒有興趣的看著趙繼佑問:“這麽說的話,你那個宗教學權威的身份也是胡編的?”

趙繼佑微微一怔,大概是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我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是孤兒,小的時候被師傅在道門外發現,師傅將我撫養成人並且教我習會一身茅山道術,欲讓我除魔衛道。十八歲那年下山後我就在巧合之下進入了龍局。從那之後便是一直呆在龍局內。”趙繼佑搖頭解釋著。

我動了動嘴唇,想過很多可能卻沒有想到趙繼佑會是一名孤兒。

看到趙繼佑一副淡然灑脫的模樣我也知道趙繼佑可能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將疑惑的目光放在了江冰身上。

江冰知道我要問什麽,抿了抿嘴說:“我和趙繼佑一樣。從小就是孤兒,相反的是他一出生便是和道術結下了不解之緣,而我並非如此。我三歲的時候被送到了孤兒院,七歲被人領養。領養我的人是峨眉山還俗下來的尼姑,從小她便是教我一些關於道術方麵的學識,我和普通孩子一樣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不同的是我接受高等教育的同時還參研了一些別的東西,這種東西或許就是人們口中的迷信吧。”

“大學畢業後我便是被她送入了二十三局,以往的老局長退下後我就成了龍局二十三局新任的局長。”

我聽得暗暗咂舌心裏驚訝不已,完全沒有想到不僅趙繼佑是孤兒,江冰也是一名孤兒。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突然明白為什麽當初江冰會對安彩恬的身世感到可憐了。

“該說的都說了,現在到你表決的時候了。”

“加不加入……我們二十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