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正元感覺萬年嶺處的風水有問題,便是獨自一人趕往後麵的那一座最高的山去測看風水。臨走前我看到毛正元拿走了他所帶來的儀器。
裏麵裝著羅盤、尋龍尺、風水尺等物,看得出來毛正元若不是有備而來就是這些東西常年被他戴在身上,就像是趙繼佑的布包一般。
我和趙繼佑回到安永村小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六點鍾,趙繼佑打來了飯放在了宿舍。
看著飯菜我沒有一點兒食欲,心裏滿滿的都是江冰。
我們在這吃喝,江冰呢?元光啟和溫元恒那樣的惡魔……會給她飯吃麽?
三天三夜沒有吃飯……她煎熬得住麽?
我承認我是矯情,但是我止不住去想江冰的念頭。
我發現我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了江冰,是愛,不是喜歡。
“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是飯還是要吃的。”趙繼佑坐在我對麵歎息道:“你身體要是垮了救江冰就真的成為天方夜譚了,我這智商你也知道,體力活還可以動腦子還得要你。”
我僵硬的點了點頭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著麵前的飯菜。
安永村小學廚師的手藝不錯,做的飯都是家常菜,但是現在這些飯菜吃在我嘴裏沒有一點兒味道,甚至是我吃出了淡淡的苦澀。
趙繼佑似乎想要岔開話題讓我不要多謝,他笑著說:“今天調查了老胡和王權貴,你有沒有什麽發現?”
“有。”我皺著眉放下筷子道:“不管是老胡還是王權貴都提到過說自己在萬年嶺上看到過房間,許多的房間,而且還看見了披盔戴甲的人,而且他們二人的言語中都說到過一塊巨大的石頭。”
“王權貴後麵說那塊大石頭就是三生石,還說他看到的披盔戴甲之人是自己的前世,難道我們腳下真的有三生石?”趙繼佑緩緩的搖了搖頭頗為的不解。
我的想法和趙繼佑相似。
他們二人都說自己看到了披盔戴甲之人而且王權貴還說那是自己的前世,他前世是將軍。不僅如此,他還看到四臂三目的怪物。
如果趙繼佑所說沒錯的話,那四臂三目的怪物想來就是青木三郎君。
青木三郎君生生世世守護在三生石旁,他們看到了青木三郎君那是不是就說明……那真是三生石?
再者就是他們統一的說到了房間,很多很多的房間。
萬年嶺當時還沒有蓋小學,所以就證明萬年嶺上沒有房間,那他們在哪看到的?
看到的……又是哪裏的房間?
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辦法用任何的正常思維去思索,這些問題完全無法讓我們猜測和揣摩。
“慢慢查吧,他們既然做了就一定那追查到線索。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趙繼佑歎息道。
我看向窗外喃喃道:“我最等不得的就是時間。”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這麽著急也沒用辦法,隻能一點點的去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但是我現在能不心急麽?
江冰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想我一定不會放過元光啟和溫元恒,即使我沒有多少能力,即使他們倆是神經病,我也一樣讓得他們後悔終生。
我隨意的吃了幾口飯菜重新將資料拿起來反反複複的研究著,寧願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願意錯過。
趙繼佑本來打算陪我一起看的,但我還是讓他去休息。無奈之下趙繼佑隻好躺到了**,閉上眼休息了起來。
資料被我反複研究了數個小時的時間,一直研究到了淩晨的一點鍾左右。隻是這些資料被我看了無數遍,依然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溫元恒和元光啟的資料。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我們對於元光啟和溫元恒二人了解的實在是太少。
到得最後我實在是無能為力的放下了資料準備去**休息,但是當我躺到了**才發現自己滿腦子都是江冰,輾轉難眠。
我重新坐起身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已經到了淩晨的一點半,我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穿上了衣服走出了宿舍。
外麵的天並不是很黑,今晚有月亮,而且還出現了許多的星星。
我坐在外麵的台階上抬頭望著星空,腦海裏突然想到了去西嶺市調查案件的時候因為沒有錢我們三人在車裏湊合一宿的那一晚。
那一晚趙繼佑的呼嚕上讓我和江冰都沒有休息,我們就坐在河邊看了一夜滿天的星光。
我默默地掏出煙放在嘴角一支輕輕按住打火機立即竄起了一簇火苗,將香煙給點燃了起來。
我一邊抽著煙一邊站起身來向著外麵走著。
我突然想到那幾日我在瘋狂的找江冰時注意到安永村不遠處有著一座很小的寺廟。
想到這我決定去寺廟看看,心裏想的更多的是去寺廟為江冰祈福。
走出安永村小學我輕車熟路的下了萬年嶺,朝著前麵不遠處行去。
繞過兩座不大的山頭,行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又一次的站在了麵前的寺廟前。
寺廟並非很大,前些日子我瀕臨瘋狂尋找到這座寺廟的時候還曾無疑冒犯過寺廟的主持。
其實寺廟內僅有兩個和尚,一個是主持一個是跟隨主持修行的小和尚。
我的放肆沒有引來主持的龐然大怒,反而他還極其寬恕的帶著翻遍了寺廟的任何一個角落,我記得臨走前我就連一聲謝謝都未曾說過。
現在時間是淩晨,我不知道現在敲門還有沒有用,但還是抱著嚐試的態度輕輕敲響了寺廟的大門。
連續敲了三下輕盈的敲門聲微微回**著,等了大約一分鍾的時間見沒有人開門我有些失望的轉過身去。
就在我剛想要離開的時候身後寺廟的門卻突然的傳出一聲吱呀的聲音。
我欣喜的轉過頭,正巧看到了從寺廟內探出頭腦的小和尚。
小和尚定睛看了我一眼隨即雙手合十笑道:“施主,您終於來了。”
“你知道我要來?”我略顯驚訝的看著小和尚。
小和尚依然笑道:“你那日闖入寺廟的時候師傅就告訴我說夜晚輕些睡,你還會折返的。”
我心裏稍微有些詫異,心想那位主持也是高人,竟然會猜到我還會來。
“施主,師傅在裏麵等著。”小和尚再一次客氣的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跨進寺廟衝著那小和尚微微一笑道了謝,朝著門對麵的廟堂走去。
上次來的頗為匆忙,我沒有來得及去看廟堂裏麵供奉是誰,現在有了機會我自然仔細的欣賞一番。
隻是在我看來供奉之佛略顯陌生,陌生之餘我又感覺有種似曾相識,恍若是在哪裏見過一般。
廟堂內有著一尊高達一丈多餘的金尊大佛。
佛者呈現站姿,佛身金光琉璃,在搖曳的燭火下更加顯得磅礴大氣。
佛者左手拿寶珠,右手拿錫杖,偉岸的佛像站立在我身旁讓我感覺到自己全身就猶如被抽空了一般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定了定心神我看向一旁卻驚訝的發現四周僅有一尊佛像,其餘地方卻什麽都沒有。
就在我不解的時候突然的聽到後方有著輕微的腳步聲。
我扭過頭看向後麵,主持的身影慢慢的出現在我眼簾之中。
主持身著一件粗布袈裟,左手輕輕滾動金光佛主,右手呈掌狀樹立身前。
“施主,我們又見麵了。”主持衝我微微低頭,輕聲笑道。
我疑惑的看向主持:“您怎麽知道我還會再來?”
“那日施主來勢匆忙,焦急萬分,又在破廟中四處搜尋,口中又喊著一人名字,看情景似乎再尋人。方圓數裏乃至數十裏僅有此廟一間。施主所尋之人萬分重要,如若不然施主也不可能癲狂到那種程度,若是施主未曾尋到肯定會到廟內祈福。”主持輕聲笑道。
我深吸一口氣了解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將目光放在我麵前的這尊佛像前,茫然不解的說:“這廟內怎麽就供奉一尊佛像?”
“此廟名曰大智廟,取名六道地藏菩薩檀陀地藏菩薩稱號。此廟因檀陀地藏稱名而起,自然就隻供奉檀陀地藏菩薩。”
“我隻聽說過地藏王菩薩,這檀陀地藏菩薩又是怎麽回事兒?”我大為不解的問。
主持輕笑一聲嫻熟無比的解釋道:“地藏菩薩曾在佛前立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豪言壯誌,地藏菩薩因度盡六道中生死流轉的眾生為大願,故而常現身於人道、天道、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修羅道內,人間傳聞地藏菩薩常現身於六道被稱為六道地藏,實則不是。”
“地藏菩薩常現六道,擁有六道金身,而這六道金身分別度盡六道冤魂。
檀陀地藏便是之一,他度盡地獄道冤魂。
寶珠地藏,度盡餓鬼道。
寶印地藏,度盡畜生道。
持地地藏,度盡修羅道。
除蓋障地藏,度盡人道。
日光地藏,度盡天道。”
一邊聽著主持的解釋我一邊看向那尊宏偉高達的佛尊,頓時心裏肅然起敬。
地藏菩薩是否存在無人知曉,但他卻立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豪言壯誌,僅此一點便是能夠得到萬人敬仰。
“施主此次前來應該不是聽我講故事的吧?”主持雙手合十微微弓腰。
聽到這我麵色逐漸暗淡下來。
我極度歉意的說:“主持,那天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人之急,常情也。先前貧僧分析一二施主未曾反駁,那就證明施主要找之人對施主頗為重要。既然重要那著急也是理所應當,沒有冒犯與不冒犯一說。”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凝視著麵前的佛像苦笑著搖了搖頭說。
“我把她弄丟了,我想找到她,但是卻始終找不到。她消失了三天三夜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我現在什麽也不想隻想讓她好好的站在我麵前,後果哪怕是我替她遭受那一切不屬於她的因果。我知道她生還的希望少之又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隻好……隻好深夜拜訪為她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