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們再調查給尚九生四人轉賬的時候發現轉賬的賬戶來自國外,賬戶名是天星。”趙繼佑一本正經的說:“還有就是元光啟和溫元恒二人手中的三清涅魂符。”

“我之前說過三清涅魂符若非道法高深之人很難畫的出,即使畫出也不過是按照葫蘆畫瓢,一點用處都沒有。上一個案件我們清楚的見證了天星的道法高深,以他的道法想要畫出三清涅魂符這種符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我皺著眉問:“如果真是天星扛走了招魂碑那他為什麽不殺了我們?”

“這也是我無法確定扛走招魂碑的人是天星的原因。”趙繼佑歎了口氣說:“穆成止死前曾說過天星與我們龍局不共戴天,我們都是龍局之人既然不共戴天了,那他為什麽明明能殺我們卻不殺呢?”

“他會不會有著別的目的?”我猜測道。

趙繼佑深吸一口氣說:“別的目的?這世上除了錢財名利之外還有什麽值得他去做這些的?”

“那不一定。”我笑笑說:“你喜歡錢財名利麽?”

趙繼佑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道:“我出生便生在道內,從小學的是道家秘籍,練的是除魔衛道的功夫,對於錢財名利我何時掛念過?”

“你是道家之人說起來就是不屑於錢財和名利一心隻想要專研道法,素來都是淡泊名利。既然你可以,那為何天星不可以?”

趙繼佑舔了舔嘴唇點頭說我說的有道理。

“既然他不喜與錢財和名利,那還有什麽值得他做這麽多的?”我皺著眉思索了片刻還是毫無頭緒。

我沉思不語,心裏其實和趙繼佑一樣一點頭緒都沒有。

一個錢財和名利都不看重的人,會在乎什麽?

“對了,毛師傅的遺體呢?”我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趙繼佑。

趙繼佑神色黯淡的說:“已經火化了,江冰說要帶到龍局去安葬。”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在繼續說話,這一次的幽冥之行雖說很是短暫,但是卻讓我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幽冥地獄或許並不是不存在,作惡多端的人,也或許不是不會受到嚴懲。

人惡自有天收。

江冰是被我們找回來了,但是毛正元卻會長長久久的留在幽冥之中遭受著那地獄輪回之苦。

我們不知道這是否真的和毛正元所說,那是他百年前欠下的債,如今這一去就是還債的時候,也不知道他留在幽冥到底是出於何意,更不清楚他這個人到底有著怎麽樣的過去。

但是我們卻知道,救下我們的人是他。

毛正元給我們留下的東西並不多,在記憶裏我們也很少去觀察他,他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拿著牌子一言不發,久而久之我自己都認為龍局隻有我和江冰以及趙繼佑三人。

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靠在門旁的牌子,牌子上依然留著那幾句讓人感覺滄桑淒涼的古詩。

我忽然想到了在西山市第一次和毛正元見麵時,毛正元就平淡的告訴我他在等人,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等就是十年的時間。

他等的是誰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對他應該很重要吧。

“你那令牌呢?”趙繼佑突然開口問向我。

我收回心神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胸前鬆了一口氣說:“在這呢,怎麽了?”

“你拿給我看看。”趙繼佑衝我伸了伸手。

我不假思索的將令牌摘了下來遞到了趙繼佑手中。

趙繼佑皺著眉仔仔細細的看著令牌上樸實無奇的紋路,緊接著又反複的研究了好一陣,但是到了最後還是失望的搖頭將令牌遞還給我。

“這令牌不管怎麽看都平淡無奇,根本無法想象它會爆發出這麽強橫的能量。”

我接過令牌將它放在手掌中心,鏽跡斑斑的令牌上沒有任何能夠說明來曆的詞匯,僅有一道道模糊的紋路。

久觀無果我將令牌重新戴在脖子上無奈的說:“你們先前說這令牌是道家之物,之後又說這令牌是佛家之物,去了一趟幽冥卻又被告知這令牌是幽冥之物……”

“我道行雖然不深,但是卻從小飽讀道經,在道家秘籍中曾看到過類似的令牌,不過那都是平凡之物完全不能與你這塊令牌相比。你這令牌不僅能夠抗衡魑魅魍魎,還能淨化邪魅之物。說像是佛家之物也不之為過。”趙繼佑頓了頓繼續道:“青木三郎君和酆目鬼王一個是幽冥三生石的守護者一個幽冥忘川河的守護者,說起來也都算是幽冥中人,它們說你這是幽冥之物也算是合情合理。”

“那這塊令牌難道真的就是幽冥之物?”我摸了摸胸前的令牌若有所思的問。

趙繼佑聳了聳肩道:“既然搞不明白那就別多想了,隻要這令牌對你有益無害就行。”

“對了,你那把古劍呢?”我突然想起了在古靈王墓中發現的那把古劍,古劍上刻有三血降魔咒按照趙繼佑所說來看三血降魔咒是道家頂尖的道法咒語,而且那把古劍還跟隨著趙繼佑一同進入了幽冥。

魂入幽冥身上的東西完全不能帶進去,我這令牌若真是幽冥之物倒是有情可原,但是趙繼佑的那把古劍又怎麽解釋?

趙繼佑從布包內將古劍拿了出來,我現在才發現這把劍原來並非隻有劍還有一把劍鞘。

趙繼佑隨手將劍拔出來反之將劍鞘遞給了我。

我愣了愣不明所以的接過劍鞘皺著眉看了起來。

劍鞘並非花哨,看在眼裏顯得很是幹淨,握在手中也能感覺出非常的舒適。劍鞘的材質應該是鐵的,放在手裏有些沉甸甸,隻是這劍鞘的造型卻頗為獨特。

古時的寶劍劍鞘要不就是花裏花哨,要不就是紋龍繡鳳,而這把劍的劍鞘卻一改往常,整個劍鞘身上僅有頂端有著一顆猙獰的骷髏頭。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這劍鞘怎麽了?有什麽不對麽?”我把玩著劍鞘問向趙繼佑。

趙繼佑搖頭說:“我剛開始見到這劍鞘的時候也沒有覺得不對,但是你這樣看呢?”

說話間趙繼佑將劍鞘拿回去,緊接著我看到他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個鐵盆,趙繼佑點燃幾張廢紙放在鐵盆裏,待得鐵盆中的火燒起來的時候趙繼佑突然將劍鞘扔進火盆。

我吃了一驚想要阻止趙繼佑但是動作還是慢了半分,隻是更讓我驚訝的還在後麵。

我這個角度剛好能夠看到劍鞘頂端的骷髏頭,在火焰的包裹照耀下那顆猙獰的骷髏頭竟然有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那骷髏頭是猙獰之狀,但是在火的照耀下卻又變成另一幅麵孔,這副麵孔顯得並不可怕反而還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好奇。

骷髏頭的紋路有些奇怪,被火光一照層層紋路竟然轉而代之成為一條盤臥著的蛇。

沒等我看清楚蛇的模樣鐵盆裏麵的火光就消散掉,劍鞘依然是骷髏頭狀。

“那……那是蛇?”我蠕動了一下喉結指了指劍鞘問。

趙繼佑也不嫌燙,伸手將劍鞘拿出來點了點頭無力的解釋說:“我原本也覺得這劍鞘除了材質有些耐人尋味之外別的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但是在經過火燒之後卻呈現出這幅模樣。”

“這劍你在你那道家秘籍上沒有看到過麽?”我習慣性的摸了摸口袋想要掏出煙,但是摸遍全身也沒有尋找到香煙。

趙繼佑白了我一眼從一旁的桌子上幫我將香煙拿了出來遞給我說:“道家秘籍上講述的都是除魔衛道的兵器,這劍上雖然刻有三血降魔咒,但是卻從來沒有出現過在道家的秘籍上,道家秘籍也僅僅隻有對三血降魔咒的解釋,對這劍的解釋卻無半分。”

趙繼佑都不了解那就跟別說是我了,不過按照趙繼佑所說這劍並非凡物,單單是能跟他入幽冥就能證明這一點。

而且趙繼佑還說有這劍傍身他的道行至少漲了兩倍不止,特別是那三血降魔咒的威力。

在幽冥對戰酆目鬼王的時候我親眼所見趙繼佑施展出三血降魔咒的其中一血便是將酆目鬼王的重錘擊碎,而且還刺破了酆目鬼王的黑麟盔甲。

想不透的事情我從來不去刻意專研,三言兩語之下我和趙繼佑便是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

趙繼佑收起古劍陪我走出宿舍,如今的萬年嶺已經變了一副模樣。

以往的萬年嶺是了無人煙,附近的村民對這裏可以說是從心裏表現出一種抗拒,而如今卻是不同。

萬年嶺下藏有古墓的事情被江冰匯報給了上級,上級立即派考古專員趕來對古墓進行了一番考究,最後得出結論這古墓正是戰國時期齊國靈壇將軍古靈王之墓。

隻不過對於古靈王之死又是多了幾分猜疑。

古墓內的無數屍首也被武警部隊挨個搬出,村民在看到那些被浸泡在標本瓶的屍體時皆是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原本以為自身的孩子早已死在了十年前的火災,喪子喪女之痛慢慢沉澱於心,可是現在卻又將那些被說為燒死的屍首重新搬出來,這無疑不是把那些孩子家長埋葬於心的痛哭重新牽扯出來,而且還深深地往上麵撒下了鹽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