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秋思水?”梓依扭頭看向江冰。
江冰靜靜的點了點頭說:“謝德海是在十年前被人領養後失蹤的,我們不知道領養謝德海的人是誰,也不知道謝德海現在身在何處,但是我想秋思水應該會知道。”
“有孩子被領養肯定會先過秋思水那一關,秋思水知道謝德海在哪毋庸置疑。但是現在最為關鍵的是,我們該怎麽讓秋思水開口。”梓依無力的歎息道:“秋思水一直回避著我們的問題,想要從他那裏得到結果,可以說是非常的難。”
“人命關天,管不了那麽多,再去一趟孤兒院!”我咬著牙道。
再次回到孤兒院的時候,我們吃了個很大的閉門羹,秋思水直接對我們閉門不見,我們一行人站在孤兒院門口顯得很是不知所措。
王欽明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守在孤兒院門前,他看著我們勸阻道:“院長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們還是離開吧。”
“人命關天,身不由己。”我上前一步,卑微的拱手對王欽明說:“前輩就算不給我們麵子,也要想想謝德海。”
“謝德海七歲就被秋院長接近孤兒院,人心並非不是石頭做的,三年的朝夕相處即使謝德海再怎麽令人討厭也不可能讓秋院長對他沒有一點感覺。如今謝德海不知所蹤,生死未卜,我們別無他法。我想目前隻有秋院長知道謝德海會在什麽地方。”
“誒!”王欽明深深的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孤兒院裏麵,眼中有著一抹懼怕之意一閃而過,他在此回過頭來咬著以堅決的對我們說:“院長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你們還是回去吧。”
“前輩,您和秋院長在一起那麽長時間,還請您看在那麽多條人命的份上,向秋院長通融一下。”趙繼佑站在我身邊懇求的看著王欽明。
梓依和江冰也走上來用哀求的語氣說道:“謝德海是那八個孩子之中唯一活下來並且不知所蹤的一個,我們已經沒有其餘的辦法,您是得到高人,肯定不會對一條人命不管不問,懇求您去和秋院長通融一下。”
“我一個看門的老頭子怎麽能阻礙的了院長的想法?”王欽明擺著手絲毫不留情麵的拒絕我們的提議,轉念之下王欽明看著我們皺著眉問:“謝德海雖然是那八個孩子之中的一個,但是現在你們已經掌握了所有紋身內容,謝德海對你們來說可有可無,為何非要執迷不悟?”
“您是得道高人,從您嘴裏說出這樣的話,晚輩幾人真覺得好笑。”我不假思索的開口道:“如果真要說出一個理由,那就隻有四個字。”
“人命關天!”
我們四個不約而同的開口道。
王欽明雙目炯炯有神,深深的看了我們幾人一眼。
“我們明知道凶手的下一個目標是謝德海,卻又無能為力,您是不會明白我們的感覺,我們隻求您告訴我們謝德海現在在哪,至於其他的我們暫且不論!”我無力的開口說道,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全身骨頭酥軟的感覺再度席卷我的全身。
我在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爭氣,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亂了陣腳,要不然的話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王欽明背負著雙手,重重的歎氣道:“我依然是那句話,院長的決定是不能不從的,恕老頭子我無能為力。”
撲通。
我恍然無知的跪在了地上,趙繼佑三人一臉驚愕的看著我,就連前麵的王欽明都詫異的抬起頭來。
反應過來之後,江冰一把拉住我的手,嬌怒道:“準正,你起來,這種見死不救的人你跪了也是白跪。”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沒有想過要給王欽明下跪。隻是我的身體完全的支撐不住,根本就提不起力來,就那麽軟弱無助的跪倒在地上。
鼻子前的暖流讓我微微一驚,我伸手摸了一下,看到的是滿手的鮮血,我勉強的轉過頭去看江冰,轉頭的刹那我已經感覺到了鮮血順著我的鼻子留到了嘴邊。
江冰看到我這般模樣立即蹲下身子將我扶在懷中用手捂住我的鼻子,衝著一旁的趙繼佑喊道:“佑子,快送準正去醫院,梓依……叫救護車。”
“不……不要。”頭昏眼花的感覺愈發嚴重,但我卻感覺自己能夠挺住,我抓住趙繼佑的衣服衝著他不住的搖頭,然後又虛軟的抬著眼睛去看王欽明:“我們一分鍾找到謝德海,他的生命危險就會多一分鍾。還請前輩開恩,告訴我們謝德海現在在什麽地方……”
王欽明沒有去回答我的問題,他麵色凝重的超著我這邊走來。
“你幹什麽!”王欽明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已經讓我們懊惱不已,如今我又是因為王欽明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江冰對王欽明的態度自然好不到哪去,她雙目冰冷的看著王欽明。
王欽明依舊沒有去回答我們的話,而是慢慢的蹲下身子,緊緊注視著即將要暈倒的我。
頭昏眼花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我的雙眼似乎馬上也要堅持不住合攏起來,我盡最大的努力去保持著清醒,但是到頭來卻感覺暈闕的越來越快。
“他……他這個樣子多久了?”王欽明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他應該是想要伸手來摸我,但是他的手伸到一半的時候就被江冰重重的拍掉。
趙繼佑雖然有些愚笨,但也能夠看出王欽明的嚴肅,他輕聲的開口回答道:“快要一個月了吧。”
王欽明目光再度落在我身上,我卻是愈發的感覺他們的對話有些模糊,漸漸的開始有些聽不清楚,就連是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是小。
王欽明站起身來,伸出五指低頭掐指屈算,過了數秒後王欽明抬起頭來,雙眼猛然一亮,緊接著又是迅速的黯淡下去,他低著頭喃喃自語:“天意!”
“前輩可是算出什麽了?”趙繼佑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
王欽明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臉上的滄桑和蒼老共存,他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遞給趙繼佑輕聲囑咐道:“我知你是修道之人,你除魔衛道的仙術的確了得。你將這符紙焚化,取其符灰放入清水中,其後誦念元始存形咒,將符水喂給他喝就行了。”
“多謝前輩!”趙繼佑欣喜的點著頭小心的接過道符。
梓依聽到了王欽明的話,立即從包裏取出一瓶礦泉水,然後匆忙的跑到孤兒門前向裏麵的老師要了一個碗。
趙繼佑按照王欽明所說的去做,將那道符紙焚化,讓符灰落入碗裏的水中,緊接著他默念元始存形咒。
“元始上真,雙景二玄,右拘七魄,左拘三魂,令我神明,與形常存。畢!”
咒畢趙繼佑端起碗,讓江冰輕輕掰開我的嘴,將那碗有些渾濁的符水盡數的倒入我的嘴中。
就在我感覺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混亂,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嘴裏有一股頗為苦澀的滋味,還未等我去品嚐,那碗水就被我稀裏糊塗的灌到了胃裏。
說來也奇怪,那碗水被我喝下後全身酥軟的骨頭好似被人敲響了一般,竟然慢慢的恢複了先前應有的感覺,全身消散的力氣也在逐漸的歸來。
雖是如此,但我還是暫時沒有辦法起來,不過卻能睜開眼說話。
我看到遠處江冰和王欽明對立而站,二人好似在進行交談一般,因為距離太遠我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麽。
我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但是卻被趙繼佑一把按住,趙繼佑扶著我開口道:“你先躺一會兒,等身體好一點在起來。”
“他們在幹嗎?”我擔憂的看了一眼江冰和王欽明。
趙繼佑不以為然的道:“放心吧,剛剛還是那位前輩救了你,要不然的話你現在已經在醫院裏了。”
我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卻感覺這好似和我有關。
說話的時候江冰的目光不止一次落在我身上,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中的擔憂之色無處可藏,到了最後江冰就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般,倔強的點著頭。
王欽明有些詫異的看著江冰,嘴巴蠕動著在說些什麽。
江冰不為其然,淒慘的笑了笑,依然堅定、倔強的點頭告訴著王欽明。
王欽明這次沒有在說話,隻是重重的歎息一聲便是背負著雙手朝著孤兒院裏走去,快要走到孤兒院門前的時候王欽明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和他對視著,不知道他和江冰到底在說什麽。
江冰回來的時候臉上揚起開心的笑容。
我看著江冰,鄭重其事地問道:“王欽明跟你說了什麽?”
“謝德海的位置!”江冰欣喜的對我們說道:“王欽明告訴我了謝德海在哪。”
“謝德海……在哪?”梓依的手微微一顫,激動的問。
江冰淡淡的吐出三個字道:“臥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