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血,染紅了這輝煌錦繡的禦花園,順著這鵝卵石小道的紋路劃出了一條條血脈,素潔到稍稍褪色的衣衫上,盛開了一朵朵開到荼蘼的血花,花瓣漸張,逶迤蔓延,紅的慘烈。

戎子風緊緊抱著懷中呼吸越來越微弱的淩雲,聲音開始發狂:“來人呢,太醫,太醫!”

淩雲本就要睡著了,被他這麽一吼,又給吼醒來,心口被戳了個洞,溫熱的**在漸漸的流失,她睜開眼,看到了戎子風模糊的臉,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很是吃力:“嗬嗬,嗬嗬!”

笑著,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

晶瑩的淚滴,如同珍珠般透明。

“雲兒,求求你,不要離開我,雲兒!”戎子風抱著淩雲,眼眶濕濡。

淩雲的笑容,僵在了唇邊,被握在戎子風手心裏的大掌,緩緩滑落,生命的跡象已經漸行漸遠,地變在此刻變了顏色,原本一片明朗的白晝瞬間變得暗無天日,似也在哀悼她的隕落。

“啊!雲兒,不要啊!太醫,太醫怎麽還不來,雲兒……”整個禦花園中,隻剩下戎子風撕心裂肺的哭喊之聲。

龍居宮中,金鼎中染著嫋嫋的佳楠香丸,金黃的帳幔上的百合花枝隨風拂動,惟妙惟肖好似活的一般,而**蒼白的素顏,卻已經斷了氣息。

“回稟大王,德妃恐怕,恐怕。”太醫惋惜又惶恐的道!

“什麽叫恐怕,朕不要恐怕,她死了,你們都活不了。”戎子風一把揪過太醫的官服領子,眼神可怕的像頭野獸。

“皇上,即使你處死臣等,德妃還是回不來了。”年老的禦醫雖然也怕死,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即使他有回天之術,怕也留不住淩雲已經探不到半死氣息的生命了。

“滾,都給朕滾出去。”戎子風咆哮的樣子像一頭最危險的猛獸,是他,是他,把她推向了死亡的邊緣,看著自己的手,他毫不憐惜的用力的砸著桌麵,任由拳心被桌麵上的陶瓷渣滓刺戳的鮮血淋淋,觸目驚心!

一屋子人爭先恐後的撤出屋內,怕隨時一個不小心觸怒了這野獸,自己隻怕性命不保。偌大的寢宮,瞬間清冷的隻剩下他濃重的呼吸。

“雲兒,雲兒。”戎子風跌跌撞撞的上前,握住了淩雲冰涼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之中,一遍遍給她嗬著熱氣,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雲兒,雲兒!”

這雙手,這雙曾經撫摸他的臉頰,曾經和他下棋對弈,曾經總是溫順的落在他掌心的手,已經失去了溫度,他的淚止不住的落,心痛如刀絞。

俯下身,他親吻著淩雲已經失了血色的臉頰,一下下的啄吻著,哭喊:“雲兒,回來好嗎?雲兒!”

“你給我滾開,你配碰她嗎?”領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大力的拉扯,一把把他拉離了淩雲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攝政王,你不可以進去!”一個宮女,惶恐的跑了進來,衣擺上都是泥土,顯然是攔戎子羽沒攔住,被推到在地了。

一進來看到這一幕,嚇的臉色都白了,一動不敢動,大氣不敢出!

“滾出去!再不滾出去,本王把你腦袋擰下來,滾!”戎子羽滿腔怒火,臉色黑沉,聲音嘶啞,憤怒咆哮著。

那宮女見狀,哪裏敢久留,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你這個孬種,你這個連自己心愛女人都保護不了的孬種,如果不是為了父皇,我肯定把你打死在這裏!”戎子羽一把椅子重重的掄起,朝著戎子風身上就砸去。

戎子風不躲不閃,沉重的梨花木砸在身上,他似乎感覺不到痛楚。

對,他是孬種,他不但是孬種,他還是世上最該死的畜生。

他非但沒有保護好淩雲,反而把他推向了刀劍,是他送了淩雲的性命,他該死,他該死!

戎子羽見戎子風這樣,再掄起的椅子已經不忍心朝著戎子風下去,而是一把重重的捶在梨花木螭龍紋的桌子上,一下下去,力道之大,頓然將他的虎口震烈,鮮血汩汩而出。

砸完椅子後,他大步流星朝著床邊安睡的淩雲走去,看著她蒼白的容顏上,如同扇子一樣透射在下眼瞼的睫毛,他心中期盼著,期盼著那長睫毛能稍稍的顫抖一下。

可惜了,淩雲讓他失望了,她已經香消玉殞,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人我要帶走!”他這根本不是在和戎子風商量,隻是通知他一聲!

一聽戎子羽要把人帶走,戎子風顧不上身上被砸斷肋骨的痛楚,撲上前去:“她是我的人,你憑什麽帶走?”

戎子羽聞言,冷笑起來:“你的人,你給過她什麽?除了那幾十個日夜的寵幸,你還給過她什麽,你是給過她信任,還是給過她保護?你有資格說嗎?”

戎子羽句句戳痛戎子風,但是他絕對不允許戎子羽把人帶走:“不管如何,她是我戎子風的妻子,你休想帶走!”

“你滾開,就算你派出真個禦林軍大隊,人我都是要帶走!”戎子羽一腳踹開戎子風,小心翼翼如同嗬護珍寶一樣從**抱起淩雲,往前走,沒人膽敢阻攔,除非是不要命了的。

因為攝政王臉上這樣冷峻可怕的容顏,誰都不曾見過。

早已經下定心要講淩雲帶離這個困了她小半世的皇宮,戎子羽自己有了準備,龍居宮外,就停著他的汗血寶馬,跨上馬背,駕馬朝宮門衝撞出去。

“來人,把德妃給朕搶回來!”戎子風往外衝,血氣上湧,忽然一陣頭暈目眩,身子直直墜落了下去,身受重傷外加傷心欲絕,他早已經不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今天沒了,大家不要再等了,淩雲不會死,也沒有出宮,畢竟戎子羽再厲害,也不可能隻身一人把淩雲帶出去,會有人把她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