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至於天天報道,但一周至少有三天,崔宇明和輕風是在這家酒樓的。雖然穆小文看到崔宇明時,心裏仍會不舒服,但考慮到輕風的立場,也隻得咽下不滿。
於是,當不是那麽忙的時候,穆小文就會上那間雅間坐一會。有時候,穆小文試圖向店裏掌櫃夥計打聽崔宇明和輕風的身份,但所有人都隻知道他們大概是顯赫人家的公子,真實身份卻無從得知。
不過,這種神秘無關陰謀,無關浩劫。她穿越到的這個時代,不會淚流成河,不會聲嘶力竭。她也遠離女子間的爭情奪愛,在這個酒樓,做一名小小的會計,別有一番輕風明月,自在清遠。除了時刻想回家的心思。
賣珠寶換來的錢,讓翼兒去雇了幾個人,每天在懸崖邊扔下各自標有不同印跡的石頭,以離懸崖不同的距離扔下,然後將石頭一個個撿回來。如果有哪個石頭找不回來,那有可能就是穿了那個時間縫隙,去到了她的時空。
隻是,不管時間是長是短,那些石頭還是無一例外地被尋了回來,因此無法證明那個時間縫隙的存在。
還要麵對翼兒疑惑的目光。穆小文除了說是做實驗之外,竟然想不出別的借口。她怕被翼兒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小姐。
還有,一直想知道孫子兵法的事情,可是每次看到崔宇明那張討厭的桃花臉和似笑非笑的眼神,於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走到樓下,看一眼大堂裏的翼兒,又是深深的愧疚。她頂著宰相千金的身份,有著現代人的靈魂,卻似乎比任何人都窩囊。
方墨不動聲響從側後方靠近。
“小文,今天跟為夫一起去賞月如何?”他趁穆小文雙手都拿著東西的時候,一隻胳膊伸過來,大喇喇地攬過她的肩,親熱地在她耳邊低語。
穆小文想也不想,直接伸腳過去踩他。可是,再一次被方墨躲開,重心不穩地側著身子倒在他懷裏,雙手狼狽地伸著,防止托盤掉下。方墨順勢將臉頰貼住她額頭,一副甜蜜溫馨的樣子。
穆小文氣極,騰出一隻手來用肘去頂他的胸,方墨才吃痛一聲放開了她。
“小文!”方墨又跟上來。
穆小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放下托盤轉過身來,“方墨,你到底為什麽要跟著我?!你有那麽多妻妾,外麵又有那麽多鶯鶯燕燕,你沒事做可以去找她們啊,找我做什麽?!我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不漂亮,天天纏著我到底有什麽意思?我對你沒有感覺,你也對我沒有感覺不是嗎?”
方墨似笑非笑,“可能就是因為你不喜歡我,我才對你有興趣的。”
典型的公子哥脾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穆小文哀歎一聲,懶得理他。
“小文,怎樣你才答應我,成為我的心愛之人?”
“方墨,我是別人的妻子,這樣的玩笑好玩嗎?”
“就算你是皇子的妻子又能怎樣?京城名流都知道,你與那二皇子未曾有過夫妻之實。所以,”方墨走過來,輕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你還是可以成為我的心愛之人。”
穆小文心中鬱結,為什麽她要受每一個人戲弄?
“我有喜歡的人了。”靜靜說道。
“哦?”方墨挑了挑眉,“還是那二皇子?”
“不是,另外的人。”
方墨輕笑出聲,“一直癡戀著二皇子的文娘娘,居然說喜歡上別的人?如果傳出去,閨帷之中隻怕又會多出許多談資。”
穆小文不理他,繼續做事。
方墨繼續糾纏,“不管他是何人,小文你給我一次機會如何?要怎樣你才會答應?”
“真的想知道怎樣才會答應嗎?”穆小文轉過身來,一字一句,“一是讓那二皇子休了我,並且不會影響到我家人,二是讓我可以從城西的懸崖跳下去,可以消失不見。”
方墨皺起了眉,“二皇子不會休掉你,況且休掉你,宰相府勢必會蒙休,不可能做到不影響你家人。但是小文,為何你要從城西懸崖跳下去消失不見呢?”
“太累,所以想找到另外一個世外桃源。”穆小文淡淡地說。
方墨唇角高高揚起,重摟住穆小文,“所以,我的小文最特別。若是做了我的心愛之人,必定會替你療傷的。”
穆小文拂開他的手,“療傷?調戲有夫之婦,不顧她的感受,這就是你所謂的療傷嗎?”
方墨並不在乎,依舊微笑,“你與李雲尚並不是真正的夫妻。”
穆小文不再理他,遠遠走開。方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訂個賭約如何,若我能讓你真正地展開笑顏三次,你就考慮我的提議。”
穆小文不理,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方墨看不見她了,她才倚牆,微歎一口氣。
方墨方墨,想起這個名字就頭疼。上次的攤牌不但沒嚇走他,反而讓他興趣更甚。似乎現了好玩的遊戲般,方墨對惹穆小文生氣樂此不疲,並且手段仍為幼稚,不是時不時將毛毛蟲扔到穆小文頭上,就是突然出現在穆小文麵前,試圖嚇她一跳。穆小文的無攻擊性,似乎喚起了他兒時的惡劣因子,簡單得侮辱人的惡作劇不斷上演。
更可氣的是,穆小文怕毛毛蟲,也怕別人突然出現嚇唬她,於是惡作劇每次都成功,方墨每次都能笑開懷。
剛開始被嚇穆小文還能故作鎮定,冷冷瞟他一眼離開,後來就越來越浮躁,當機立斷直接憑本能生氣。這種生氣也無攻擊性,隻能讓方墨更加覺得好玩罷了,不當她是女子,倒當她是孩童。幸好沒有現代人認識她,否則肯定會說她不配做現代人。
三次微笑?穆小文再次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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