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童很快就出來,領著他們進了行館。行館看起來較新,布置得很是華貴精致,一路走來有些東西甚至在二皇子府都沒見過。
穆小文正東張西望,門童又領著轉了個彎,到一處簾前,說:“穆公子,方公子,這邊請。”接著掀起了簾子。
穆小文和方墨低頭走了進去,門童再也沒有跟上來。
以為裏屋就是待客間了,沒想到進得簾來仍隻是一小方園子,麵前仍有一道拱門,上麵有綠藤垂下來。進了拱門往左拐,又是一道拱門。經了差不多有五道門,才終於到達類似客廳的房間。
這到底是什麽設計?
“穆弟。”輕風從裏間走進來,微笑道。他的笑容不改真誠,高貴醉人的紫色衣衫趁得他膚色更加白皙。青衣麵無表情地跟在身後。
穆小文突然想起了方墨說的“墓地”,心裏頓了一下才回禮,同時不忘踩方墨一腳。方墨顯然是覺察到她的心思且早有準備,站得離她有一段距離,穆小文踩不到他,隻得作罷。
“穆弟,好久不見你,最近可好?”
“我很好。”不見才半個月而已,算不上好久不見。
“輕兄,我來是想告訴你,那個黑衣人還在京城。”穆小文想到來此的目的,迅提了出來。
“黑衣人?”
“就是上次在美仙院遇到的黑衣人,你不是曾經被他追殺嗎,他還在京城啊,上次我跟方墨也被他追殺。”穆小文有些著急,這麽顯然的仇家,他怎麽好像忘了呢?
輕風似終於想了起來,“穆弟你曾被他追殺?可有受傷?”
“我沒事,追了一陣他就沒再追了。”
“哦?他追殺的人一向無生路,怎麽這次會手下留情?”輕風清秀的臉上,眉頭微微皺起來,似陷入了沉思。
穆小文突地覺得寒氣逼人。一向無生路?那就是說她跟方墨是死裏逃生了?想想就一陣後怕。
可是更可怕的不是這個,而是眼前的輕風。聽口氣,他顯然很熟悉黑衣人,而且知道黑衣人視人命如草菅。可是關乎她性命的大事,他竟然說的那麽輕巧。上次美仙院的事呢,是不是也是差點亡命?這是什麽兄弟?!
好吧,這是古代,沒現代那麽強調人權。雖然這樣想,穆小文還是不知不覺往方墨身旁靠。方墨也因為這句話而皺了皺眉,摟住了湊近他的穆小文。
輕風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美仙院因為有眼線,他不敢怎麽樣,這次又幸好有方公子一起。穆弟,以後出門多加小心,別再讓他碰上你。”
“嗯。”原來美仙院有眼線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那啊。輕兄還是那個輕兄,是她太小心眼了。
“穆弟,為兄有東西要送給你,稍等片刻。”說著輕風微微一笑,推門出去。
又有禮物可以拿?不錯。
輕風去了很久沒來,穆小文與方墨便自行坐下,邊隨便聊天,邊等他來。青衣奉上茶,便麵無表情地站在一邊。
青衣倒是真的很久沒見。在酒樓時,青衣有時並不在輕衣身邊,想必是去辦什麽差使了。自從那次逼供後,青衣就像機器人般,陷入自我保護的關閉狀態,怎麽逗弄都沒反應。不過,穆小文更覺得有意思。
“方墨,昨天晚上醉仙閣的姑娘怎樣?還不錯吧。”穆小文似是很漫不經心地隨口一說,準備與方墨一唱一和,戲弄青衣打無聊時間。
“我沒去。”方墨說道。
穆小文回過頭來衝他使眼色,方墨隻當沒看到。一個人沒辦法唱雙簧,穆小文隻得放棄。還好青衣總是無表情,即使在偷偷笑她,她也不知道。
等了一陣,剛將茶杯遞到嘴邊,輕風回來了。攤開手掌給穆小文看,微笑道:“穆弟,為兄剛拿到這件物什,現在送給你。”
穆小文放下茶杯,隻見一枚很普通的木條躺在他掌心中。接過來,隻見木條刻著繁複的花紋,還有些看不懂的字,這些就似街邊常見的個人印章一樣,沒什麽出奇的地方。亮眼之處卻是木條背麵正中的紅色珠子。乍一看沒什麽,湊近看,血紅中泛著瑩光,訴說著嗜血的**。普通的木條霎時沾染上一種妖媚。
“這是什麽?”穆小文邊反複觀看邊端起茶杯。
“是葬花令。”
“葬花令?”園丁?
輕風在椅上坐下來,“葬花令是當今世上最為風流的令物,隻要是男子,沒有不想要的。其上的血珠也是罕見之物,極為稀少,一國也難得一粒。”
“啊?”穆小文連忙小心翼翼地將木條放下。她一直本著簡單就好的生活方式,隻要不是必需,就盡可能離開麻煩事。這木條來頭這麽大,如果得了還不知道被多少人嫉恨,她是萬萬受不起。
不過,從輕風隨意將稀有之物送人可以看出,他不光身份地位高,家裏也是極有錢。
“輕兄,多謝你的美意,禮物太過貴重,我恐怕是受之不起。”將小小木條推了回去,歉意地看著他。
輕風並不惱,篤定地微笑著:“穆弟難道不想知道這葬花令的作用嗎?”
“什麽作用?”端起茶杯,隨口問道,接著抿下一口茶。就算是號令江湖也與她無關。
輕風笑了一笑,緩緩啟口,仿佛在揭秘最大獎項:“有了此令,各國所有妓院對穆弟來說,均是暢通無阻,即便是最頭牌姑娘,也會扔下客人於第一時間趕來。”說完,又看著穆小文,似乎在期待她的反應。
可惜他話音未落,穆小文便嗆得咳嗽了起來。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