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離夜久久的站在這裏，一動不動。
沙灘管理員穿著工作服，走了過來：“這位先生，請問……你需要什麽幫助嗎？”
他沒有回答，依然沉默的站著，望著這片大海。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不要長時間的在海邊逗留。”管理員說，“請去往安全一點的地方。”
封離夜一直都站在這裏，管理員注意他很久了。
這個人，眼神憂鬱，穿著很正式，一絲不苟的，盯著海麵好久好久了。
管理員想，這個人呢……該不會是想尋找機會，跳海自殺吧？
所以，他趕緊過來驅趕了。
“這裏不安全麽？”封離夜終於出聲，“那你告訴我，哪裏才是安全的。”
他這麽一說，管理員更加篤定，這個人是想要跳海自殺了。
到時候鬧出了事，自己肯定要負責，難逃其咎的。
“去那邊，人多的地方，”管理員說，“反正，我也是為了你的生命考慮。”
封離夜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幾十米遠的那一片沙灘，人多，熱鬧。
封離夜收回目光：“我就在這裏。”
“可是你這樣……萬一，萬一出事了，我可擔待不起啊。”
“原來，你是擔心我會跳海自殺？”
“對啊。”管理員回答，“我們這片海域，出過事，我可不想再出什麽岔子了。”
封離夜眼眸一眯：“出事？”
“是的，一年前，有個投訴電話打到我的公司，說在這裏遭遇了危險，安全員和救生員都不負責。
“還有，就前不久，有個女的站在這裏，也跟你一樣，站了好久，然後就往海裏麵走去。幸好，我發現得及時啊，不然的話……”
管理員的話還沒書完，衣領忽然就被抓住。
封離夜拿出手機，翻出照片：“你說的那個往海裏麵走去的女人，是不是她？”
管理員看了一眼，點點頭：“對，對……就是她！”
“你確定？你再仔細看看？”
“我確定，沒看錯，真的就是她。我差點被她害得工作都要丟了。”
封離夜的手驟然一鬆。
隨後，他膝蓋一彎，跪在沙灘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是白霜諾，白霜諾來過這裏。
所以，她臨死之前，說的那些話，並不是空穴來風。
她真的把白霜落碎屍萬段，把骨灰撒到海裏，什麽都不剩下了嗎？
封離夜抬手，死死的捂著心口。
“哎，你怎麽了？你沒事吧？你和這個女人，是什麽關係啊？這位先生，先生……”
封離夜揪著心口位置的衣服，越抓越緊。
氣火攻心，他喉間湧上一股腥甜。
這樣的感受，封離夜並不陌生。
他努力的咽下那股腥甜。
但……
翻湧感越來越強烈，封離夜根本都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