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霜諾這個樣子,白霜落真的有一種看到未來的自己,在病**掙紮的感觸。

“你管的太多了。”封離夜說,“白霜落,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話,就能夠做到的。”

“別人能不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能。”

這句話,對封離夜來說,算是一種肯定。

在白霜落眼裏,他無所不能,隻要他想,他就一定可以做到。

如果,有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是他不想去做。

“你對所有人都太仁慈了,白霜落,這樣你隻會害了你自己。你覺得,白霜諾好起來之後,她會對你感恩戴德嗎?”

白霜落忽然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來:“封離夜……其實你什麽都知道,你心裏比誰都清楚,我是什麽人,白霜諾是什麽人,對嗎?”

不然,他不可能……說出剛剛那一番話來。

他卻是避而不談。

白霜落正想說什麽,衣角一緊。

她低頭定睛一看,白霜諾的半個身子,都已經懸在病床邊了。

而白霜諾的手,再次攥上她的衣角:“救救我……霜落,霜落,我的好妹妹,我們是親人啊,看在我們的血緣上……”

雖然,白霜諾很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個清楚明白,但,條件受限。

第一,她現在沒有這麽多的精力,還有思維能力,把她聯想到的事情真相,給表達清楚。

第二,她不能說。

是的,不能說。

如果一旦說了,會惹怒了封離夜,甚至……會壞了他的計劃。

那麽,封離夜一旦生氣,她就,必死無疑。

白霜諾時至今日,才明白,白霜落才一直是封離夜心尖上的那個人。

從未變過。

她白霜諾,不過是一個替代品……

不,她白霜諾,連替代品都算不上,隻能說,她現在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犧牲品。

白霜落看著這一幕,歎了口氣,卻什麽都做不了。

“我現在連自身都難保,又拿什麽來救你?”她說,“白霜諾,聽天由命吧。”

人各有命。

很多事情,或許,就是在冥冥之中,早已經注定了的事情。

白霜諾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絕望。

忽然,“嘭”的一聲悶響,白霜諾整個人就這麽的從病**摔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牽扯到了她身上插著的什麽管子,儀器忽然開始滴滴的亂叫,頻率很高。

白霜落傻眼了,下意識的就蹲下身,要去扶起她。

結果,封離夜的大手,卻一把將她重新撈了回來,圈入懷裏:“不要去碰她。”

“為什麽?”

為什麽,連碰都不讓碰?

封離夜這麽的小心謹慎?

難道,碰一下就會有什麽事?

白霜諾身上的病,這麽的厲害?會傳染?

白霜落想不明白,而且,她也來不及多想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匆匆的走了進來,步履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