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罵他,踢他,咬他,甚至,還打他,狠狠的扇過他一耳光。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做過。

她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並且是唯一一個。

其餘的女人,他根本不會給她們這樣放肆的資本。

“你真的……很可怕。”白霜落乖巧的躺在被子裏,看著他,眨了眨眼,“這些事情,應該……全部都是在你的意料之中吧。”

封離夜淡淡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的。我現在不停的在想,你當初要和我離婚,要把白霜諾接進沿江別墅,是另外有計劃……”

封離夜笑了。

而且,他是真的笑了。

他曾經,多麽想讓白霜落能懂他一點點,哪怕一星半點也好。

現在,她終於,開始開竅了,有那麽一點懂了。

但,好像,已經有點晚了。

而且,封離夜不會承認。

已經到了最後的結尾階段了,他不能因為一時衝動,把真相都告訴她。

瞞了還這麽久,又何必在乎這三五天呢?

“你覺得是什麽,那就是什麽。”封離夜說,“你隻要照顧好你自己,並且記住,任何人都無法傷害你,除了你自己。”

白霜落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啊……還有你,封離夜,你也將我,傷得那般重。”

她心口上那麽多的傷痕,那麽多道的傷疤,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他一刀一刀劃上去的。

劃得那麽重,那麽深,那麽的用力,血流不止。

甚至,封離夜還在她剛剛愈合的傷口上,又添一刀。

舊傷未愈,再添新傷。

她獨自把傷一點一點的養好。

他現在卻說,白霜落,除了自己,誰都無法傷害她。

明明就是他,傷得最深,最重,最毫不留情。

封離夜回答:“那不是傷。”

“那,是什麽?”

封離夜沒有說話。

那是愛,是保護,是他將最珍貴的東西,都給予了她。

白霜落見他不回答,又說道:“我想,我需要重新認識一下你了,封離夜,你這個人……城府太深了。”

“重新認識我?”他問,“那以前在你眼裏,我是怎樣的?”

“我還是把你想得太簡單了。你做的每一件事,我說的是每一件,你都有你的目的,你都有利益所在,絕對不會是憑借興趣愛好。”

他輕笑了一聲,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裏,淡淡的看著她。

“比如?”他說,“舉個例子出來。”

“比如,你對白霜諾,其實……毫無感情,對不對?”

“你認為對不對?”

封離夜又把問題給拋了回來。

白霜落咬唇:“算了,我想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了。”

和他這樣的人說話,鬥智鬥勇的,挺累,還得飛快的運轉著腦子才行。

她說完,翻了個身,側著身子,背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