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不是罵你。我是罵馮世濤那個混賬玩意兒。”徐致釗解釋一句,然後冷笑道:“那混賬竟然還敢給我寫信讓我幫他起複謀職。”

徐二一算計:“也是,算起來他還有幾個月就出孝了,是該考慮起複的事了。”

“他想的倒美,就該多晾他幾年。”

徐二卻突然笑了:“既然他那麽想做官,大哥不妨成全他,再給他一個肥差,好歹也全了親戚情誼。”

“你打的什麽主意?”旁人可能會被自家二弟人畜無害的外表所蒙蔽,徐致釗卻很清楚,他這個弟弟心裏腹黑著呢。

對於馮家,他比自己更加瞧不上,還能那麽好心給馮世濤那個渣男謀官?

隻見徐二老爺冷笑道:“之前馮世濤在京城的時候就一直對江南那邊的肥缺念念不忘,我聽說兩淮鹽運使司那裏一直空著一個鹽運司副使的缺,不如就讓馮世濤撿了這個大便宜吧。”

“你……還真是心狠。”片刻之後,徐侍郎沉吟了一句。

旁人不知就裏,估計還真以為這是個肥的流油的差事,可在吏部打磨了多年的徐致釗卻清楚這差使不過是麵上好看罷了。

真正的情況是各種勢力交錯混雜,本事稍微差點的都被淹死在那兒的渾水裏了,要不這麽肥的缺也不能在那空了好幾年。

若是換個謹慎老實些的去那邊,就算撈不到油水,至少也能保個平安。

但是以馮世濤貪婪自大的性格,怕是不甘心做個應聲蟲,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那些鹽商給玩死。

徐二沒有言語,心裏卻想著,就算馮世濤能安穩待滿三年,他也不會讓對方活著回來。

小妹的仇,他不會不報。

至於雲琦,有這麽一個爹活著,對他的前途才是最大的障礙!

綿綿家兩盆**賣了五百兩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不少人都跑來看熱鬧,想瞧瞧幾百兩一株的花到底長啥樣。

開始,綿綿家還耐著性子熱心招待。

最後來看的人越來越多,讓綿綿都靜不下心來抄書。

最重要的是好多不知臉皮為何物的人開口就想要兩株幼苗,不給就說些陰陽怪氣的風涼話。

還有那種心黑的趁著他們不注意想偷花的。

原本馮氏還想跟那個宅子的舊主再磨磨價格的,看到這種情形幹脆也不磨了,趕緊給了銀子簽了契書。

一家子把該打包的打包,連夜搬到了新家裏頭。

幾株**也被細心的種到花盆裏帶到了新家。

新宅子的舊主是個富商,常年在府城做生意,發達後回老家蓋了這座宅子,一直沒怎麽住。

前兩年老家的老人接連去世,富商便幹脆打定主意把這宅子賣了。

他這宅子地段不錯,算是縣城中心的位置,裏麵也寬闊。可就是屋子太少,院子裏也光禿禿的。

當初蓋這宅子的時候,富商也沒少花銀子,蓋屋子所用的石材木料都是好的,打的家具也很紮實,還不舍得賤賣。

但人口多的嫌這裏屋子少,蓋屋子還得另外花錢;人口少的又嫌院子太大住著空的慌。所以一直沒遇到合適的買主。

也算是讓綿綿家撿了個便宜。

宅子裏的家具不多,但臨時使是夠用了,綿綿一家打算先安置下來,其餘的東西可以慢慢添置。

最讓綿綿高興的是,她終於有了自己獨立的房間。

前院的三間正房做了客廳和哥哥的書房。

後院三間正房,她爹娘住了兩間大屋子,剩下一間正好給她住。

在她的死纏爛打,不,是據理力爭之下,馮氏終於答應請工匠來給她建個小小的玻璃房。

說到玻璃,綿綿剛穿越那會還有些懊惱自己這個文科生不懂化學。

結果來到縣城後就見到了這玩意兒,她猜測很有可能是某個穿越前輩發明的。

據說前朝就有玻璃了,縣城很多大戶人家都裝著玻璃窗。

當然,一般的富戶也就是裝個一兩塊,畢竟價格不怎麽便宜,一塊三尺見方的玻璃要就五兩銀子。

當然,玻璃麵積越大賣的越貴,像一尺見方的隻要五百文就能買到一塊。

為了省銀子,綿綿決定三麵用磚牆,隻在南麵用玻璃牆,然後頂上再鑲一塊大玻璃用作光源。

她自己畫了個簡易圖紙,請二伯幫忙在花房南邊用解釋的細木條打了一個木框架,然後把一尺見方的玻璃一塊塊的鑲在裏麵。

原本還怕會出什麽差錯,綿綿都做好要改動的思想準備了,沒想到二伯的手藝比她想象的還要紮實,木框架打的很好,又結實又圓滑,鑲的玻璃也很牢固,一塊也沒碎。

綿綿還偷偷用手晃了晃,很穩!

玻璃坊一共也就十幾個平方,南牆還用轉砌了大約五十公分高的地基,最後一共用了十塊小玻璃。

買玻璃的時候,為了防止出現意外,綿綿特意多買了幾塊。

這會既然花房用不上了,綿綿秉著決不能浪費的心思請工匠裝在了爹娘和哥哥的屋子裏。

至於她自己,花房裏有那麽大的玻璃牆呢!

你說建玻璃房做什麽?當然是養花掙錢了!

這活來錢多快啊,別人也許要花很多的精力,但她可是有空間這個外掛的,什麽花養不活?

再有幾個月就過年了,她看準了年節市場,磨刀霍霍的準備大幹一場。

陳三花銀子給閨女建玻璃房的消息不知道怎麽傳到了老家去。

結果就是陳三有次回家的時候被爹娘揪住質問。

陳三一邊在心裏痛罵,哪個狗崽子這麽多事!

一邊佯裝不耐煩的回道:“你們兩老聽誰胡說八道呢,我是那樣嬌慣孩子的!那玻璃房又不是建來玩的,是用來養花掙銀子的。你們知道前陣子,綿綿那丫頭養的**賣了多少錢嗎?”

“賣了多少?”李氏睜大雙眼問。

陳三慢悠悠的伸出五根手指頭:“兩盆花賣了五百兩!”

反正這事在縣城傳遍了,爹娘早晚會聽說,不如幹脆自己告訴她們。

“什麽花能賣那麽貴?”老爺子一臉的不敢置信,他操勞了一輩子,也沒掙這麽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