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臘梅翻了個白眼:“他要是有這樣的腦子,也不會被那家人拿捏這麽些年了。”然後頓了頓,衝綿綿擠了擠眼:“好像還是你馮師兄給出的主意。”
“你別胡說。”綿綿下意識的維護自己的未婚夫:“馮師兄那麽正派的人怎麽會想出這種歪主意來。”雖然心裏知道雲琦童鞋沒有麵上表現的那麽風光霽月,但嘴裏是打死也不認。
臘梅嗤笑一聲:“切,你就死鴨子嘴硬吧。不過,你們倆還真是般配,都是扮豬吃老虎的。”說著,突然笑了起來:“也不知道你們倆將來過日子到底過成什麽樣?”
這倆都是愛裝大尾巴狼的主,到時候湊成堆有熱鬧看了,臘梅越想越覺得有趣,臉上終於有了笑顏色。
綿綿趁機勸她:“你這會也不缺這點錢,就不要跟她們計較了。”
陳家三房的生意越做越大,隨便照顧一下臘梅都能讓她得益匪淺。如今臘梅的針線鋪子越幹越旺,鋪子一個月的利潤就有二三十兩銀子。
臘梅不依:“為什麽不計較,真要是花錢能買個清淨和好名聲,像咱家似的,我出了也就出了。可那家人的做派你也見到了,都是些養不熟的白眼狼。再說老鄭家仨兒子,又不是隻有鄭長林一個,憑什麽隻讓我們家出錢出東西?”
為了防止老家的人吸血,臘梅掙了錢都沒敢換大宅子,偷偷讓老爹幫著在府城買了個鋪子還沒敢自己用,隻租出去收點租金。就怕鄭家人知道了來鬧事。
結果,就現在露出來的那些蠅頭小利都讓鄭家人眼紅脖子粗的。
臘梅恨恨的吐出一個瓜子皮:“真想遠離這些不要臉的。”
“要不你們搬到遠點的地方去?”綿綿突然問道。
臘梅睜大眼:“搬到哪去啊?”
綿綿挑眉:“我想把府城的嫁妝田歸攏一下,現在的那些佃戶太奸滑,我想換人。”
“你那麽多田呢,到哪去找那麽多可用的人去?”臘梅低聲說,她今年才知道綿綿這丫頭竟然有兩千畝的嫁妝田,這個丫頭是名副其實的富婆。
不過綿綿表明了不想讓人知道這事,臘梅也一直保守秘密。這樣也正合她的心意,外人以為綿綿隻有五百畝嫁妝,鄭長林幫她做事一年頂多弄個三五十兩銀子,多得的那些別人也不會惦記。
綿綿早就有換人的想法了,隻是之前一直沒有機會。今年西北那邊遭了大旱,逃過來很多難民。巨月這邊不多,府城卻有不少。
這些人中不乏吃苦耐勞的,拋家舍業到了這邊也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綿綿之前已經讓老爹幫忙買了幾十口人,準備在地頭上建莊子,讓這些奴婢一點點的代替掉現在的佃戶。
聽了她的計劃,臘梅張大嘴:“那得用多少人啊?”
“也不用很多,有那麽一部分主要是做震懾用,省的那些佃戶以為離了他們我就玩不轉了。”綿綿輕描淡寫的說道。她想了很長時間,決定效仿前世大鍋飯時期的政策,采取類似於工分製的方法管理那些下人和佃戶。
總得來說就是按勞所得,反正再像之前那樣偷奸耍滑是要不得的。
其實綿綿也不是那種很計較的人,‘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她懂,但有些佃戶和管事以為她年紀小好糊弄,做的越來越過分了。
巨月這邊的莊子還好,她去的勤,自家在這名聲也大,那些佃戶不敢太過分。可府城那邊天高皇帝遠的,那邊的人一年比一年過分,去年就少的讓她心疼了,結果今年的租子比去年還少了兩成!
真當她是麵捏的?
所以當秋收完了之後,綿綿寧願讓地荒在那裏也沒有讓人繼續耕種。
之前家裏事情不斷綿綿一直壓著沒有發作,現在老哥順利把大嫂給娶回家了,她覺得到了該給某些人臉色的時候了。
臘梅隻是猶豫了片刻就做出了選擇:“行,你看著有什麽差事需要你姐夫做的,隻管支使他。”
“可是去府城的話,大姐你舍得下這裏的基業?”綿綿沒想到堂姐答應的這麽痛快,以為她怎麽也要考慮個兩三天呢。
臘梅揮揮手:“這有什麽舍不得的?你姐夫之前一年就有大半時間在府城,我原本就不太放心。這會正好跟去看著他,省的再出什麽幺蛾子。至於我那針線鋪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底細,我那一大半的生意都是三叔幫我介紹的,我鋪子開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叔給介紹哪裏的生意。”
“姐啊,你也真夠實誠的。”綿綿哭笑不得。
臘梅倒是坦然:“本來就是事實,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她心裏想的是,仰人鼻息就要有仰人鼻息的姿態。像鄭家人那樣既想要好處,還想把姿態擺的高高的讓人捧著順著,那才是拎不清呢!
去府城正好,離這家子遠遠的,省的整天被惡心的吃不好睡不香。
於是,姐妹兩個就這麽愉快的拍板決定了。
當然為了照顧某位男士的自尊心,臘梅還是要回去跟鄭長林“商量”一下的。至於“商量”之後的結果,已經是顯而易見了。
畢竟,堂姐家一直是臘梅當家。
敲定了大管事的人選,綿綿心裏很高興,吃晚飯的時候還是笑嗬嗬的。
馮氏笑她:“你哥娶嫂子又不是你娶嫂子,看把你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綿綿捂嘴:“有嗎有嗎?”然後衝小桃飛了個媚眼兒:“沒辦法啊,我命好,攤上這麽個端莊大方秀外慧中心靈手巧才貌雙全的好嫂子,怎麽能不開心呢?”
玉寬覺得自己的台詞被搶了,老妹把這麽多讚美的詞都給誇了出來,他拿什麽來誇自己媳婦?
所以,玉寬哀怨的看了眼綿綿,不過綿綿沒有搭理她,一直在跟小桃眼神互動呢。
小桃看到她的眼神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丫頭一定又有事情要麻煩自己,否則她才不會找這麽多詞來誇自己呢。
想到這裏,小桃突然來了惡趣味,故意裝作看不懂綿綿的暗示,假惺惺的關心道:“綿綿,你眼睛怎麽回事?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