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是是是。母親大人說的都對,男人算什麽狗東西,我才不想他呢!”綿綿懶的跟馮氏爭辯,幹脆順著她說話。
這下馮氏又不同意了:“也不是一點也不讓你想,雲琦那孩子還是挺穩重的。你空了也要多關心一下他。他被事絆住了,你就不會想法子找他……”
得,合著自己怎麽做都是錯!
綿綿頭痛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老娘是不是要到更年期了啊,怎麽最近越發暴躁了呢?
正在綿綿水深火熱的時候,管著炕菜房的婆子過來回事。
往常,綿綿嫌棄這婆子大事小事都來回話有些聒噪,這會卻像是見了親人一樣,站到人跟前笑著問:“可是有什麽不好的?”
喲,大姑娘什麽時候這麽和顏悅色過?
婆子拿不準綿綿的心思,有些忐忑的回道:“那幾架青瓜秧子昨兒還好好的,今天突然都黃了葉子……”
“走,去看看。”綿綿借著這個由頭就飛快的走了出去。
馮氏看到閨女急匆匆的背影,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臭丫頭,就知道跑,看你能跑哪去……”
綿綿去到前頭,看到幾架黃瓜一大半都黃了葉子,沒黃的也焉了吧唧的。
明明昨天來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一夜之間變成這樣了?
以前在自己花房也鼓搗過反季蔬菜,並沒有出現過這種大麵積的枯萎。
綿綿皺著眉頭,蹲下來細心查看著。
見到這一幕,屋子外頭一個麵色黝黑的婆子拽著旁邊的男人嘀咕:“你說姑娘會不會瞧出不對來?”
男人也有些心虛,但還是嘴硬道:“她一個丫頭片子懂什麽?”
“她不懂,太太還讓她管家?這炕菜不是她鼓搗出來的?”
“嘁,你看她嬌嬌弱弱的哪裏像是會下地的?有錢人家的千金不都這樣,活計都是底下人幹的,功勞卻攬在自己身上。”
似乎是為了說服自己,男人的話越發的強硬起來:“我瞧著她也就是裝模作樣的查看一番,待會找不出原因肯定會把失誤算到張婆子身上。到時候她被擼下來,咱們就有了出頭之日。”
男人一邊說一邊用嫉恨的眼光看了張婆子好幾眼。
等看到她身邊的綿綿後,目光裏竟然多了幾分猥瑣的覬覦:不愧是小姐,瞧那臉蛋嫩的能掐出水來,還有那小腰可真細!
他有些遺憾的舔舔嘴唇,今天來的那幫子劫匪也忒不中用了,連一群娘們都幹不過。要是對方得手了,說不定自己這會還能撿個便宜……
綿綿的第六感一向敏銳,她原本在低著頭扒土,突然覺得有道陰冷的視線朝著自己看了過來。
隻是等她抬起頭去尋找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不過這種陰冷的感覺讓她極為不舒服,再加上她剛剛在土壤裏發現的白色粉末,綿綿直覺今天的事並不簡單。
她佯裝若無其事的站起身:“我也沒瞧出什麽異常,橫豎這黃瓜已經結了半個多月的果了,想必是到了下架的時候。畢竟是違反時令的東西,不能跟當季的蔬果比。”
“可是……”張婆子還是有些忐忑,她深知綿綿素日對這些東西有多上心。
自從瓜秧出了事她都已經做好了挨罵挨罰的準備,沒想到綿綿卻一副不打算追究的樣子,實在跟平日的做派大相徑庭。
張婆子總覺得心裏發虛。
綿綿卻徑自拍拍手:“行了,就這樣吧。趕緊把瓜秧都扯了,省的禍害別的菜蔬。”
等她帶著人離開以後,剛才那個麵色黝黑的婆子趕緊拉住男人的胳膊:“你不是說大姑娘一定會發火,然後換掉姓張的老貨嗎,可這……”
“你急什麽?”男人不耐煩的拍掉對方的手:“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在外頭少拉拉扯扯的,讓人看見像什麽?”
婆子有些著惱:“好你個老孫頭,這會怕人看見啦?當初你半夜扒老娘牆頭的時候怎麽不說這些……”
“行了,行了,你小點聲。非得嚷嚷的滿院子都聽見?”男人罵罵咧咧的拽著婆子走了。
兩人沒有看到在他們走後,從隱蔽的牆角處閃出一道黑影,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又迅速的往後院而去。
綿綿聽了眼前人的回話,冷笑道:“我之前一直把目光放在院子外頭,卻差點忘了‘家賊難防’的道理,是我疏忽了。”
她冷冷的把目光投向前院,看樣子是自己許久沒動真格把某些人的膽子給養大了。
看到她不善的眼神,白蒿低頭眨了眨眼:別院這些日子住的親戚多,姑娘禦下寬厚了些,某些人得意過頭怕是忘了姑娘前兩年的雷霆手段了。
綿綿正琢磨著怎麽處置這些內賊時,小桃領著洗完澡的八皇子過來了。
幸好臘梅帶著孩子住在這兒,她家老大跟八皇子差不多大,所以勻了兩身衣服出來。
八皇子洗幹淨臉上的汙垢,換上嶄新的衣服,儼然成了一個唇紅齒白的小正太。
綿綿心道:這小皇子長的還挺好看,就是脾氣差了點。
原以為小皇子又要給自己臉色看,沒想到對方卻扭扭捏捏的走到自己跟前,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有事嗎?”綿綿挑眉問。
八皇子扁著小嘴說:“聽說你還會射箭,能不能教教我?”
綿綿並沒有那麽好忽悠:“你想學這個,之前在宮裏怎麽沒學?”
這可是皇子,萬一傷著碰著的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話說老爹不是去報信了嗎?知縣大人怎麽到現在都沒動靜?
怪不得當了這麽多年的官也隻是個縣令,這反應也太慢了。
綿綿偷偷吐槽完了,臉上還得擠出一個無害的笑容安撫眼前的小皇子:“射箭有什麽好玩的,你剛才不是好奇西瓜是怎麽來的嗎?我帶你去看看去。”
八皇子到底年紀小,一下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嘰嘰喳喳的說:“真的?她們說你為了種菜專門弄了玻璃房,平日寶貝的緊,連你爹娘都不讓輕易進的,沒想到你竟然肯讓我看。”
“那當然,你可是天潢貴胄呢!我不得把你當祖宗一樣侍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