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吐槽,心裏怎麽能不想。

爹娘走了之後,一連半個月綿綿都沒緩過神來。

雲琦看到她不開心自然也開心不起來,底下人見了,更是不敢大意,當起差來都小心翼翼的。

尤其是到綿綿跟前回話的時候,那叫一個樣樣妥帖,再不敢耍什麽小聰明。

沒看蔡嬤嬤那樣的資曆都給趕到後街養老去了,她們要是鬧妖,下場說不定比孫牛家還慘。

這天,雲琦神從外頭進來,興衝衝的拉著綿綿往後花園走。

綿綿失笑:“你幹嘛呀,搞的神秘兮兮的……”

“給你個驚喜。”雲琦笑著捏捏她的小手。

然後又有些心疼,小妮子最近沒好好吃飯都餓瘦了,以前她的背上還有小肉窩,捏起來軟軟嫩嫩的。現在一摸,都是骨頭了。

不行,得盡快把媳婦給養胖點才好。

雲琦拉著綿綿的手到了一個院子門口,綿綿看到有些眼熟的院子,突然笑了:“這不是當年我來偷看你的院子嗎?”

“進去看看?”雲琦想到往事,眼神愈發溫柔。

綿綿還以為馮師兄是把當年的景物重置一番搞個故地重遊什麽的,結果一進院子,就被裏麵寬大的玻璃花房吸引住了目光。

“天哪!”這個花房比綿綿在娘家時弄的那個更大更豪華。

畢竟當初銀子有限,綿綿那個花房建的時候很多地方弄的有些敷衍。

眼前這個花房坐北朝南,南邊的玻璃用的都是三尺見方的大玻璃,屋頂用的三角斜頂,每個麵都嵌了玻璃。這樣既能保證晴天時的光照,下雨天又不會積攢雨水……

看到她在花房裏不知疲倦的轉來轉去,雲琦終於鬆了口氣:媳婦終於笑了。

轉了幾圈之後,高興的跑過來挽住雲琦的胳膊:“相公,你真是太好了,這份禮物送的太合我心意了!”

雲琦輕笑:“那麽喜歡?”

“喜歡,太喜歡了!”綿綿重重的點點頭。

“你喜歡就好。”雲琦指著空****的地麵:“我想著你應該更願意自己來安排這裏種什麽花,所以就空著了。你想種什麽就找人去弄,我讓賬房給你支銀子。”

哎呀,這個男人實在太會了。

綿綿開心的把頭窩在他的胸前蹭了兩下,探頭看到丫鬟們都在花房外頭,就飛速的踮起腳在雲琦下巴親了一下:“謝謝相公。”

雲琦看到她笑的一臉滿足的樣子,感覺自己的心也被填滿了,忍不住伸手刮刮她的鼻子:“就拿這個謝我?”

說完,另一隻手還在她的腰間暗示的揉了兩把。

綿綿小臉紅撲撲的:“幹嘛呀,大白天的,外頭還好些人呢……”

略帶撒嬌的語氣,到最後軟的跟一灘水似的。

雲琦隻覺得胸膛那燃起了一團火似的,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小丫頭就地正法。

想到外頭那麽多的丫鬟婆子,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大手卻懲罰似的在綿綿身上捏了幾把:“晚上再收拾你。”

綿綿有些害羞的把臉藏在他懷裏,不依的扭了扭身子,卻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說到這個,她也有些理虧。爹娘剛走那幾天她心情不好,雲琦很貼心的沒有鬧她。後來她心情緩和一些了,又遇到大姨媽造訪。

也就是說除了成親頭兩天,她們這些日子還沒同房過。

眼瞅著這新婚蜜月過去一大半了……

綿綿存了補償的心思,另一個又素了太多天,這一晚兩人足足鬧了大半夜,才草草洗刷睡下了。

第二天,綿綿一覺醒來的時候都日上三竿了。

“什麽時辰了?”

白蒿聽見動靜,走進來把簾子掛好:“回奶奶的話,已經辰時末了。”

“還這麽早呀!”綿綿原本撐著身子坐起了一半,聽到白蒿的話又躺了回去:“那我再躺一會兒,等待會吃午飯的時候再起吧。”

沒有婆婆就是好,不用想著早起請安什麽的,太爽了!

白蒿掛簾子的動作頓了頓,她家姑娘成親後是越發的不受拘束了,在娘家的時候也沒起得這麽晚。

但做奴婢的不就是順著主子心意嘛,再說剛才姑爺也囑咐不讓打擾姑娘休息。

綿綿剛才一動才發現整個身體從上到下沒有一處舒服的,她總算是體驗了一把傳說中“被車碾過一樣”的滋味。

明明某人用的力氣更多,怎麽絲毫不見疲累?而且,早上天剛亮他就起來晨練讀書去了。

難道男人跟女人的體力真的相差這麽多?

就這麽想著,綿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好家夥,太陽都快落山了。

得,這下她成功的省下了早飯和午飯。

一直這樣搞下去,等到了年底,那得給省多少糧食,馮師兄娶了自己真是賺大發了。

光在那算計糧食的綿綿沒有想想,她那一個花房,能頂一些小媳婦一輩子的花銷了。

睡了一天,綿綿覺得身體總算沒有早上那麽酸疼了,好歹爬了起來。

洗漱完,白蒿還想幫她梳發髻,被她擺手阻止了:“不用梳了,吃完飯一會就睡覺了,梳起來還得拆,怪麻煩的。”

說著,自己拿了根頭繩在腦後紮了一個低馬尾。

雲琦回來的時候,綿綿剛紮好頭發,她聽到動靜偏頭看過來,看到某人踏著落日的餘暉進來,覺得整個空間都明亮了許多。

“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雲琦走到她身後,輕輕撫過她的長發:“還累嗎?”

綿綿看著外頭一屋子的丫鬟,臉頰一下就紅了,輕錘他一下,沒有說話。

雲琦見她害羞,笑著搖搖頭:“中午本來想跟你一起吃午飯的,見你睡的正香就沒叫你起來。我讓她們燉了竹筍老鴨湯,你一會多喝點。”

“這個季節還有竹筍?”綿綿挺喜歡吃這個的,就是她們這地方不太常見。

“咱們這沒有,我讓人從蘇州帶回來的。”雲琦說的雲淡風輕,似乎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

候在門外的紅硯聽見砸咂舌頭,為了運那麽點鮮筍,花費的人力物力比那筍值十倍還多。

這也就是自家大爺,別家還有誰這麽寵媳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