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讚同的點點頭:“這倒是真的,再沒見過她婆婆那麽勢利的人了。這回小雲跟著去了京城,可算是擺脫了這個惡婆婆的轄製。”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花房門口。

小桃突然驚訝的喊了一聲:“呀,剛才沒注意,你這門口的這些樹都是剛挪過來的嗎?這大熱天的能養活?”

“別人不能,我能呀!你什麽時候見我養花失手過?”

綿綿得意的揚揚眉毛,她可是有空間的人呢。

小桃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不管多難養活的花到了綿綿手裏似乎都能養的很好。

綿綿嫁妝單子定下來的時候玉寬就專門跟她說過這件事。

在別人家女孩子很少會有這麽多的嫁妝,可綿綿在陳家的意義不同。家裏最值錢的涼皮方子和紅薯粉的方子都是她搗鼓出來的。

而且當初剛搬來縣城的時候家裏還沒那麽富裕,也是多虧綿綿養了許多名貴的花草換了大筆銀錢,爹娘才有本錢置下那麽多的田產和鋪子。

所以就算給綿綿再多嫁妝也是應該的。

小桃本來就不是那種心眼小的人,隻不過以前她隻是單純的以為公婆很寵綿綿,那天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內情。

合著陳家這麽大的家業,一大半的功勞來自於這個小姑子。

小桃心裏隻有更敬服的,哪裏還有其他的想法?

所以那天聽到丫鬟挑撥,她才那麽生氣。

綿綿從來不是個虧待自己的人。

她讓人在花房的背陰處安置了一套桌椅,平日沒事的時候可以在這裏喝喝茶吃吃點心,然後欣賞這滿地的姹紫嫣紅,小日子得有多愜意!

至於冬天會不會冷?到時候把桌椅搬到向陽處就可以啦。

“你這桌椅弄的還挺有趣味,估計我娘會喜歡。”

綿綿弄的這套桌椅是仿照新中式的風格找二伯的木器行幫自己做的。

淺棕色的胡桃木隻刷了一層透明的桐油,配上略帶禪意的坐墊靠枕,綿綿覺得自己也算是風雅了一回。

結果兩人剛坐下,還沒來得及燒開水呢,就聽到翠芽過來說:“姑娘,門口來了一家投親的,當家太太自稱是大爺的姨母。”

“姨母?”綿綿皺了皺眉頭:“我記得母親沒有姐妹呀!”

小桃突的吐出一句:“萬一是堂的呢?”

翠芽還帶了一張帖子,綿綿打開帖子掃了兩眼,然後衝小桃翻個白眼:“你個烏鴉嘴!”

小桃嘴裏的櫻桃一下噴了出來:“還真是你婆婆的堂姐妹呀?”

綿綿無奈的拿帕子給她擦擦嘴:“你就不能淡定點,都要當娘了還這麽毛毛躁躁的。這點櫻桃來的可不容易,你別浪費!”

這些櫻桃是種在山裏的,本來就比山下結的晚,然後又人工造了冰庫存了一部分。

放了這二十多天,口感已經遠不如剛摘時水靈脆嫩了,但是拿出來待客或者送人還是很體麵的。

當然,綿綿都是去空間吃現摘的,可她不敢拿出來。

尤其是成親以後,白天有丫鬟,晚上有雲琦,她都好久沒去空間了。

“你怎麽一點也不急呀?”小桃見她依舊是慢悠悠的樣子,都替她急的不行。

恰好水開了,綿綿不急不慢的泡了一壺茶:“急什麽,我先潤潤嗓子,省的待會見了遠客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多少年不走動的人家了,突然遠道而來,又來的這麽倉促,隻怕是來者不善呀!

“去請大爺回來。”綿綿吩咐一聲。

雲琦今天去給於閣老請安去了,恰好沒在家。

要不然綿綿也能當麵問問來人究竟怎麽對待。

一壺茶喝完,綿綿總算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這才起身往前院走去。

小桃順勢告辭,綿綿有些不舍:“原本還想著今天留你吃飯呢,我那裏有今早剛送來的小河蝦,還鮮活著呢!”

想到之前綿綿在家時做的小河蝦香辣可口,小桃覺得自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她素來也不是客套的人:“沒事,等你家做好了,讓人給我送一盤過去就是。”

之前在娘家時往這邊送東西送的可勤快了,總不能調換一下就送不了吧?

“行吧,那我先讓人送你回去。”

小桃擺擺手:“這麽幾步路不用套車了,我溜達回去,每天不是坐著就是坐著,身上都快僵了。”

她突然有些焦慮,也不知道等這小崽子生下來,老娘還能不能飛起來。

送走小桃,綿綿轉身往花廳走去:“她們來了幾個人?”

一旁的紫蘇飛快的回道:“主子一共三個,老太太帶著她兒子和女兒,兒子十一二歲,女兒正值妙齡,裝扮的格外嬌嫩。”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是怎麽樣的嬌嫩小美人。”

綿綿笑著彎起了嘴角。

白蒿有些不讚同的看了眼紫蘇:“你跟姑娘說這些幹什麽?”

紫蘇撅起嘴:“我是想讓姑娘心裏有個數。那個表姑娘一來就問咱大爺在沒在家,就算是守孝,到人家家裏做客好歹也穿個鵝黃丁香啥的吧?整一身月白衣裳,走起路來搖搖擺擺的,這是要裝嬌弱美人呢!”

“你懂的還挺多!”

紫蘇有些心虛的咬了咬下唇。

她之前起過一些不好的心思,也曾琢磨過旁人家的小妾啥的,對這類人就有些敏感。

鄭文蘭有些忐忑的絞著手裏的帕子,看到四周沒有丫鬟,便忍不住出聲抱怨:“怎麽回事?咱們來這麽久了,怎麽連個管事的都不見,也不知道當家主母是怎麽**下人的……”

鄭徐氏剛要張口,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輕笑:“我來遲了,沒有親迎遠客,實在是失禮。”

鄭家母子三個看過去,隻見一個穿著煙紫色衣裙的年輕女子步履婀娜的走了進來。

鄭文蘭一眼看到了她頭上鑲著粉紫色寶石的纏絲珠釵,再看到她衣裙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料子,走動間隱約有珠光閃過,上麵的折枝花卉紋樣秀麗別致。

就連鞋子上都綴了蓮子大的珍珠。

如果這些都是自己的就好了,鄭文蘭眼神裏閃過一絲嫉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