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可不是隻看中了你的人。”綿綿伸手在他的胸膛上畫起了圈圈:“她們還相中了你的身家呢!”

雲琦突然翻身把綿綿壓在了身下:“我的身家不是都交給夫人了嗎?她們要是知道我是吃軟飯的,估計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了。”

綿綿轉轉眼珠子:“好像是這麽回事……”

她勾起雲琦的下巴:“那你要好好表現,把我哄高興了,我才會多給你些零花錢。”

“好啊,那為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呀,沒讓你這麽表現啦……”

綿綿驚呼一聲,剩下的話語都被堵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起來,綿綿就讓人去地窖取了紫薯,讓人做了紫薯山藥糕送去了府城顧家。

一起送去的,還有二百斤精心挑選的紫薯。

領了這門差事的是張媽媽,跟她從府城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張二百兩的銀票和幾樣頗為貴重的回禮。

綿綿拿著這銀票,心滿意足的笑了。

白蒿正幫她梳頭,見狀有些奇怪:“不過二百兩銀子而已,之前姑娘掙十倍八倍的時候也沒見有這麽開心?”

“幾兩銀子算什麽,能跟顧家牽上線才是最主要的。”綿綿淺笑道。

雖然顧家現在是冷灶,但綿綿總有一種他家還會再次輝煌的預感。

不趁著現在人家守孝的時候拉關係,等來日人家東山再起了再去湊近乎,人家認的你是誰嗎?

何況,不管曾氏還是顧文蘭,人品和行事風格都很對她的脾胃。

退一步講,就算顧大人無法再起複。她也結交了兩個脾氣相合的朋友,怎麽算都沒有損失。

曾氏的回禮中有幾件精巧的纏絲頭飾,一看就知道是送給顧文蘭那套頭麵的回禮。

其中有一對蜻蜓發簪做的極為小巧精致,蜻蜓的尾須就跟活的一樣。

綿綿指著這對蜻蜓發簪說:“把這個和那個珊瑚項圈包起來,再找兩塊鮮亮些的衣料,給雲珠送去吧。”

白蒿應了一聲,笑道:“奶奶對大姑娘可真好。”

“別說現在家裏就她一個孩子,咱家以後也隻有這麽一個姑奶奶,沒必要為了省幾樣東西把人養的扣扣索索的。”

綿綿想了想,又拿出賬冊翻了翻,然後皺著眉頭說:“她一個月才一兩銀子的月例,每季兩套衣服……柳姨娘是每月一吊錢……這也太寒磣了點兒。”

張媽媽在一旁笑道:“馮家底子薄,這些都是舊例。再說,以前老爺在的時候,姨娘們也沒有誰是真正指望月例過日子的……奶奶覺得少了,再給添些就是了。”

綿綿點點頭:“柳姨娘也算半個長輩,日後月例就改成二兩銀子,每季衣服四套。雲珠,雲珠月例也是二兩。然後三節所在的月份翻倍。小孩子長的快,每季衣服改成八套吧。”

張媽媽有些疑惑:“大姑娘月例跟柳姨娘一樣,會不會太少了些?”

綿綿抿了口茶:“就這樣吧,日後我做衣裳首飾的時候給她帶上一兩件。銀子等她日後大了自己單獨住的時候再長不遲。”

“還是奶奶想的周到。”

她這麽說,張媽就明白了,姑娘這是怕大姑娘的私房會被柳姨娘把持住。

綿綿苦笑,哪裏是她想的周到。是前世看的各種宅鬥小說太多,被裏麵各種各樣的極品刁奴、奇葩爹娘給搞怕了。

柳姨娘現在看著挺正常,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變了臉孔。

卻說柳姨娘收到丫鬟送來的東西心情十分激動,自打老爺走了以後,她們母女在這家裏就成了透明人。

姐兒好歹是大爺的妹妹,大致的用度還沒人敢消減。她這個老姨娘的份例卻是時常被克扣。

那會家裏又沒個女主人,大爺又時常不在家,就算在家,自己這個身份也不好跑到跟前去訴苦……

還好,現在大奶奶來了。

這才來多久,就給了姐兒不少好東西,這會又給漲了月例。

有了這份月例,她每月攢二兩,等姐兒出嫁的時候也能攢一副不薄的私房了。

柳姨娘擦擦眼角的淚珠子,摸摸雲珠的腦瓜子囑咐道:“以後一定要好好聽大奶奶的話,要乖,知道嗎?”

雲珠點點頭,奶聲奶氣的答道:“知道了。”

嫂嫂那麽好,就算姨娘不說,自己也會乖乖的。

五福是第三天下午回來的。

也不知道兩家人是怎麽扯得皮,總之袁家已經廣而告之,鄭文蘭是袁二的未婚妻。兩人的婚期就定在半個月以後。

“這麽快?”綿綿皺起了眉頭。

五福點頭:“聽說袁老太太這次是真的被氣病了,大夫都讓預備棺木了,這會全靠參湯吊命。讓二公子娶妻一來堵住眾人猜忌,二來也有衝喜的意思。”

綿綿點頭:“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鄭文蘭還真有兩把刷子,能讓袁家這麽快就接納了她。

見雲琦沉默不語,綿綿就讓五福先回去休息。

她扭頭問:“相公怎麽不說話?”

雲琦的拳頭握住又鬆開,然後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就算是達到了目的也沒覺得有什麽開心的。”

“什麽叫你做的,這事你就動了動嘴,衝鋒陷陣的還不是我?”綿綿撅起嘴:“放心吧,就算老天爺要報應,也是衝著我來……”

話沒說完,就被雲琦一把堵住了嘴:“不許胡說,說什麽我也是主謀,你充其量是個小嘍囉,老天爺就算打雷也劈不著你!”

“跟你開玩笑呢!”綿綿摟住他的胳膊:“這件事從頭到尾咱們都隻是傳遞了一些消息,從未強迫過他們。他們自己選的路,不管結局如何終歸都要他們自己承擔。”

她心狠嗎?或許吧。

但如果不是鄭文蘭和鄭家母子覬覦自己的丈夫在先,綿綿是絕對不會花心思算計一個遠房親戚的。

既然敢朝自己伸瓜子,那就要做好被收拾的心理準備。

雲琦摸摸她的頭:“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給你頂著呢。”

然後,他去了書房。

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已經在這等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