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綿綿的話,焦白有些心虛的往雲琦那邊看了一眼,心道要是大奶奶知道袁家這事是大爺搞出來的,不知道會怎麽想?
不過雲琦心理強大,聽到媳婦的吐槽半點異常也沒有。
綿綿卻是把這鍋結結實實的扣到了袁家頭上:“那袁家還真是一點沒吃虧呀,送出去的錢又想法子弄了回來。“
說著衝雲琦拋了個飛眼兒:“你那表妹還真是命苦,攤上這麽個會算計的夫家,將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得著好。”
“好不好的都是她自個選的路,輪不到咱們操心。”
“你說的也是。”綿綿說完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雲琦摸摸她的臉頰:“困了?吃點飯再睡?”
“不想吃。”喝了一碗燕窩粥,綿綿覺得困意又上頭了,加上全身無力,她現在隻想躺著。
雲琦拿過被子給她圍了圍,繼續摟著她,沒有一點鬆手的意思。
綿綿輕輕拱了拱腦袋,找個了舒適的姿勢窩好。
開始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雲琦說著話,後來漸漸沒了聲音。
雲琦再看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看著她安穩的睡顏,雲琦覺得詩文寫裏的“歲月靜好”應該就是現在這個模樣。
跟綿綿腦洞一致的還有鄭文蘭,今早她聽說家裏辦了婚事沒現銀了,著急之下把袁家給的聘禮都拿出來交給袁家人去打點。
結果,袁二全須全尾的回來了,袁家上下也對她刮目相看,一個勁的誇她賢惠大度。
可是那又怎麽樣?
這銀子出去了一時半會的可就回不來了。
鄭文蘭想到自己快要見底的私房錢,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難受。
鄭徐氏是回門那天從丫鬟嘴裏得知這個消息的,當著袁二的麵她沒說什麽。
過後拉著閨女回了內室,張口就質問道:“你到底怎麽回事?說好了那些銀子隻是給你充充場麵,過後要還給我的。這會你都花完了,以後拿什麽給你弟弟娶媳婦?”
鄭文蘭本就心焦,被親娘這樣指責,也是覺得氣惱的很。
但她知道此刻還不能跟鄭徐氏撕破臉,隻能按著性子安撫:“我也是沒辦法,袁家挖了坑讓我跳,我就算不想給又能怎麽樣?他們照樣可以搶走銀子,不定還會給我按上什麽‘狼心狗肺’之類的大帽子。到時候我在袁家立足都難,又怎麽好拉扯弟弟?”
看到鄭徐氏臉色有些鬆動,鄭文蘭又接著說道:“橫豎弟弟還小,離他成親至少還有三五年的功夫。等我肚子裏這個孩子生出來,母親還怕我在袁家說了不算?”
鄭徐氏看看她的肚子,這才緩了臉色:“也是,有了這個外孫,袁家以後還不都是咱們的。”
“可不是嗎?”鄭文蘭恭維的笑了一下。
低頭的時候卻遮住了眼神裏的凶狠,如果肚子裏真是個男孩,那袁家以後就都是自己兒子的。母親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賣了自己一次不夠,這都賣第二回 了還想讓自己幫鄭家謀奪別家財產?
簡直是癡人說夢!
鄭徐氏想到以後還有很多地方要仰仗女婿,又使出百般解數拉攏袁二,隻把袁二奉承的找不著東西南北。
回去的路上,袁二也不管車廂裏還有丫鬟在,就摟著鄭文蘭千般賭咒,發誓要對她好。
鄭文蘭委屈的把小嘴一撇:“你口口聲聲說把我當成你的心頭肉來疼,結果我剛進門頭一天就替你擔驚受怕不說,還被你們家裏的丫鬟欺負,這哪裏是疼我呢?”
“誰,哪個丫鬟這麽囂張,心肝兒你告訴我,我替你出氣!”袁二拍著胸脯道。
鄭文蘭說的不是旁人,正是成親那天懟了她的小苗。
袁二原本還怕鄭文蘭說的是母親或者祖母房裏的丫鬟,一聽是大嫂房裏的丫鬟,立馬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也不知道袁二回去後跟袁大說了什麽。
何氏跟小苗正在屋裏刺繡,就看到袁大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看到小苗張手就要打:“我打死你個沒有尊卑的賤婢!”
小苗不敢躲,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半張臉一下就腫了起來。
袁大還要再打,被何氏一把攔住了:“好好的大爺這是發的哪門子火?小苗是我的陪嫁丫鬟,便是有什麽不好,你跟我說了我自會教訓。你這樣打她,豈不是在打我的臉?”
兩口子的爭執很快吸引了一些通房小妾的注意。
看到門外探頭探腦的一群鶯鶯燕燕,何氏隻覺得心裏一片冰涼:“大爺若是對我不滿幹脆寫封放妻書,咱倆一拍兩散就是,何苦拿我的丫鬟出氣?”
看到何氏這副表情,袁大突然有些心虛。
他在外頭一副不把媳婦放在眼裏的架勢,真回了屋子還真不敢對何氏呼來喝去,生怕她一個不滿意把自己的事給捅出去…
兩人成親多年一直沒有子嗣,其實問題不在何氏,要不那麽多的妾氏通房也不會一個都沒懷孕的。
隻不過何氏替自己擔了那個名頭而已。
袁大心虛的輕咳兩聲,然後指著小苗說:“都是這丫鬟不好,竟然在二弟大婚那天對弟妹不敬。二弟捅到母親那裏了,母親的意思是把這丫鬟攆走。”
“攆走?”何氏冷笑一聲:“到底是新奶奶臉麵大,她一句不好,都沒人來當麵對個質就要攆我的陪嫁丫鬟。下一步,就該奪我的管家權了吧?”
“也罷!既然她想要這東西,索性拿去好了,也省的我整日提心吊膽的睡不好覺。”
何氏說著,直接把桌子上的對牌盒子和鑰匙賬冊一並塞到丈夫手裏:“有勞大爺給母親送去,就說我性子愚笨做不來這管家的活,二奶奶天資聰穎,一定能把這個家管的蒸蒸日上。”
袁大急了:“媳婦,你這是做什麽?怎麽說不幹就不幹了呢?”
何氏冷笑:“哼,我這般勞心勞力的有誰念著我的好了,以為我不知道,上上下下都在背後咒我呢。早點把活交出去,說不定我還能多活兩年。”
小苗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奶奶,奴婢走就是了,您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