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振忍著笑,點點頭。

“是啊,看來真已經痛改前非了,必勝、阿玉,我們就一起去看廠房吧,加快速度,免得影響你們治傷!”..

“要不到時鬧出個殘廢啥的,我可擔當不起。”

一對狗男女又被氣得連**都冒煙了,卻隻能陪著笑臉,一個勁搖頭說哪裏哪裏。

他們忍著鮮血淋漓的痛,繼續帶薑昆侖和鄭振走進廠房。

背後,幾個手下還直朝他們背部噴止痛藥,搞得整個車間都藥味滾滾。

這一進去,鄭振就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一台壓片機旁。

他撫摸著機器,感慨地說:“當時還沒這廠房,我就靠這台壓片機起家的,想不到它還在這。”

薑昆侖點點頭,滿臉微笑,陷入回憶。

“那時我也還沒沉迷賭博,剛做上副經理,手頭上有點錢,你要創業,我就拿了十萬塊給你,除了租廠房,還包括買這台壓片機。”

鄭振點點頭,無限唏噓。

“是啊,當年要不是你給我十萬塊,讓我敢放手一搏,也不會取得後來的身家,想不到……算了,往事不要再提,現在能東山再起就好。”

他按了個按鈕,壓片機啟動,足有貨車輪胎粗的滾軸開始滾動。

梁玉忍著痛,趕緊把旁邊的原材料遞過去,嬌滴滴地說:“阿振,試試!看還會不會以前的操作,我這看著都有點想哭呢。”

“我們剛談戀愛那會兒,你還教我怎麽使用這台壓片機,雖然純粹為了好玩。”

鄭振更加感慨,從梁玉手裏接過原材料,往滾軸裏投放。

這一刻,梁玉和關必勝臉上又透出詭異之色。

特別是關必勝!

他雙眼裏,流淌著濃濃的怨毒,好像在說:這回看你還不死。

這神情,又被薑昆侖捕捉到了,心中冷笑。

本來壓片機是按照恒定速度翻滾,突然,速度加大,帶著原材料迅速轉入滾軸,而原材料帶有一定粘性,同樣帶動鄭振的手也要卷進去。

這一卷,怕是整隻手都會被壓成肉醬。

梁玉一看,頓時裝模作樣地喊:“哎呀,這壓片機怎麽回事?估摸有年代了,出故障了啊!阿振,小心呀!”

她還抬起兩隻小手,像要把鄭振的手臂拉回來。

忽然,她整個人朝前一傾,一下子就撲到壓片機上麵,手按在滾軸那。

這就有意思了,一下子帶動著手,朝夾縫裏鑽。

這時,薑昆侖也拉了鄭振一把,把他拉開了。

接著,就是一聲淒厲慘叫。

叫聲是梁玉發出來的。

她那隻纖柔的小手,一下子就被卷進滾軸裏,頓時鮮血飛濺。

周圍的人嚇得紛紛驚呼,還是鄭振眼明手快,趕緊按了停止鍵。

滾軸仍向裏轉了一會兒,這才停住。

雖然沒把梁玉整隻手卷進去,但四根手指已完全陷入其中。

她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我的手!我的手!!”

一邊叫,一邊把手拔出。

隻可惜四根手指都不見了,周圍的人都毛骨悚然。

四根手指說不見就不見,而且還是不能接回去那種。

把陷入滾軸裏的手指挖出來,都像番茄醬了啊。

這可是嚴重事故!

關必勝臉色煞青,歇斯底裏地喊:“梁玉,你特麽腦子有毛病啊,眼看鄭振的手都要卷進去了,你幹嘛撲過去幫他?”

“這下好了,你倒害得自己的手沒了!”

梁玉有苦說不出,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啊,就好像背後有鬼推了一把。

薑昆侖笑眯眯說:“看來梁玉對我兄弟舊情未了,寧願廢掉一隻手,也要幫他,這份情意,讓我感動,但必勝……”

“你說那番話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覺得哪裏不對呢。”

關必勝又打了一個激靈,第二次差點說漏嘴。

他趕緊掩飾:“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梁玉現在是我女朋友,她為了救阿振撲過去,害自己沒掉一隻手,我……我有點嫉妒。”

“嫉妒你個毛線呀!”

梁玉歇斯底裏地喊:“趕緊給我包紮一下,再打120,我疼死了,我要去醫院!”

四根手指被碾碎,別說一個弱女子,就算再強壯的男人也頂不住啊。

梁玉都疼得跪倒在地,一陣陣頭暈目眩,再也沒辦法堅持了,必須去醫院。

關必勝趕緊叫人,也不用打120了,直接開車送她去,反正醫院離這也不是很遠。

鄭振被薑昆侖拉過來後,也已經明白了怎麽一回事。

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盯著關必勝,故意說道:“對了,你不用陪梁玉去嗎?你好歹是她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