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說錯了兩件事!”

“第一,就算還有你們大房,你也沒資格說,我確實沒了兩個兒子,你卻口出不遜,嬉皮笑臉,成何體統!一點都沒有親人逝去的悲傷!”

“第二,不會讓我失望?先不說你爸媽,你又讓我失望過幾回,讓聶家給你擦過多少次屁股?”

“半個月前,你把第二天王廖乾坤的情婦玩了,人家放出風來,要砍掉你一隻手,聶家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幫你擺平啊!”

“一個月前,開車把不願順從你的女大學生從人群中撞飛,導致兩死三傷,我都想直接命令你去投案,要不是你爸媽苦苦哀求,你還能站在這?”

“光賠錢,都給人家賠了五千萬,還有兩個月前……”

“好了,不要說了!”

聶天輝神氣活現地嚷:“老頭子,你煩不煩啊,這麽囉嗦幹嘛,我可是你孫子,還是唯一的孫子,反正咱家有權有勢,既然有權有勢,不就為了辦這些嘛。”

“難道你不願意我好好繼承聶家資產,寧願我出事?我要是出事,你忍心啊。”

這還理直氣壯的,讓旁邊的薑昆侖都透出幾分殺氣。

倒不是因為聶天輝敢反駁爺爺的教育,而是聶海天說出這些話——

就足以證明聶天輝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棍。

因為人家女大學生不願順從他,就開車撞得兩死三傷?

如果薑昆侖當時在旁邊,肯定會把聶天輝幹掉。

不管他爺爺是誰,也不管家族有多大勢力。

聶海天聽著孫子這番充滿叛逆的話語,也是氣得臉色發青。

倒是聶沉魚深吸一口氣,在聶海天背上輕輕拍著。

“爺爺,您不要生氣,身體剛好,咱們不值得為這種人多計較。”

馬豔麗不滿了,眉毛一挑,冷冷地說:“沉魚,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值得為這種人多計較,你是說我們嗎?怎麽這麽沒大沒小的。”

“夠了,給我閉嘴!”

聶海天大聲嗬斥:“今天是我的身體康複慶祝宴,難道你們還要氣我嗎?聶光華,多管管你兒子,要是下次還做奸犯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沒錯,聶家是地下家族,我聶海天也有地下教父之稱,但並不是說一點江湖道義都不講,亂殺無辜,何況,這個世界已經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

“我們盡量遵紀守法,不然遲早有一天,我都保不住你們,不要再給我闖禍!”

馬豔麗和聶天輝有些不高興,聶光華卻一瞪眼。

“你們母子倆都少說幾句,今天是大喜之日,我們應該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天輝,趕緊向爺爺賠不是,你確實做錯了,你爺爺為你擦了多少次屁股,本來你起碼可以槍斃一百次的。”

聶天輝嗬嗬一笑,又擺出剛才的樣子,衝聶海天深深一鞠躬,額頭都差點敲在膝蓋上。

他裝模作樣大聲說:“爺爺,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麽氣你!在你大喜之日,我應該像沉魚一樣,多說些讓你高興的!”

“我就是太直了,害你差點被氣死,對不起啊!”

這種二貨,薑昆侖都想出手教訓了,但畢竟是人家家事,就沒理,坐在一邊喝茶。

接著,聶天輝有些疑惑地看向吳萬強,一皺眉頭。

“你是從哪蹦出的二貨,敢坐在主位,我爺爺都沒坐主位。”

這頤指氣使的樣子,一下子就讓吳文強不勝惶恐。

聶家大少的惡名,他也聽過不少,這絕對是殺人不眨眼的主。

他趕緊起身讓道,陪著小心。

“聶少爺,不好意思,我也知道自己沒資格坐這個位置,我敬陪末座就好。”

聶天輝眉毛一挑:“嗬嗬,你敬佩末座都沒資格,是誰放進來這麽一個老臭蟲的,還不趕緊轟出去,能進這間包廂的——”

“都是海東省鼎鼎大名的頂級大佬,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的。”

他還有意無意看了薑昆侖一眼,顯然意有所指、指桑罵槐。

他自然也看出來了,吳萬強跟救了爺爺的薑昆侖,顯然有點關係,卻故作不知情。

薑昆侖突然笑了,看向聶海天,微微一點頭。

“老爺子,不好意思,到了我這種境界,你可以說我藝高人膽大,也可以說我年輕氣盛,但我不喜歡受氣。”

“罵我,我都忍不了,更別說罵我老師。”

聶海天一驚,回過神來,想要勸阻,但已經遲了。

薑昆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站起,右手一伸,就揪住了聶天輝的衣領。

聶天輝迅速回過神來。

他也是練家子,身手得有小成高級狀態的樣子,猛然一拳,虎虎生風,就朝薑昆侖麵門砸去。

隻不過,在已經達到圓滿超級的薑昆侖麵前,這一拳頭就像螳螂揮出的小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