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軒看看台上的段原,沒有一絲恐懼,步伐堅定的走到台上。
若不是他的臨陣逃脫,也許那天姐姐就不會離開自己,當然不能將所有的過錯都安在別人的頭上。
台上與段原對視一眼,心裏暗道:“隻要讓我活著,我就總有一天會讓你為那日的退縮付出代價!”
段原一看愣住了,怎麽命這麽賤,血妖口下還能活命?看來那個采藥女深藏不露呀。
看到眼前的少年眼中沒有一絲懼怕,難道他也是深藏不露,明明那天他們兩看上去都是那麽弱小。
但是想到那采藥女絕倫的身姿,所有的氣都拋到九霄雲外了,笑笑道:“喂,小子,你的哪位美女夥伴沒事吧?”
穆軒聞言,理都沒有理他,知道自己打不過他,現在落在他的手裏一定不會有好處。於是轉身對著台下的紅衣女子喊道:“女導師!可以申請換人嗎?”
紅衣女子聞言,抬頭一看後問道:“那是誰?竟敢要求換人。”
穆陽也是詫異,往台上看去,竟是一愣。什麽?他也敢來!看在是自己家族的人麵上,不想讓他丟穆家的臉。忙對身旁的人解釋道:“喔,他不是來比賽的,也許是來找穆導的。紫淵不必理他,我去告訴他穆導沒來就好。”
那叫鍾離紫淵的紅衣女子聽到“穆導”二字倒好像很有興趣,追問道:“穆導,他是穆導什麽人。”
“穆導是他未來姐夫?他就是我曾經說過的我們穆家有名的廢物穆軒。”
“未來姐夫?那我倒想會會看穆導未來弟弟修靈如何?”鍾離紫淵沒有注意到廢物兩字。說完起身向擂台走去,穆陽也忙跟上。
高台上,段原怎麽也沒想到眼前的人會提出這樣搞笑的要求,心想你那乳臭未幹的小子換誰不都是一樣的死得很慘嗎?
但他還是不情願看到穆陽走上這個擂台,於是道:“我看你是怕了吧,不敢打就直說嘛!”
穆軒懶得理他,望著走向自己的紅衣女子,穆陽向他示意,他完全裝作沒看到。走到鍾離紫淵的身旁再次問道:“請問導師,可以換人不?”
穆陽看他忽略自己,很不是滋味,好歹自己也是穆雲閣堂堂少閣主,見麵就算不行禮,至少應該打聲招呼吧。看在穆尋的麵子上就暫時繞過他,道:“穆軒,你回去吧,穆尋哥這次·······”
“不用你告訴,我知道他沒來。我現在是來報名的,請別妨礙我比賽。”穆軒硬生生地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鍾離紫淵上下打量了穆軒後,心裏得出結論:靈氣不足一重星,靈慧也很弱,沒有靈囊。
這哪是什麽修靈之才呀。
突然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表情,暗道:這對我來說也許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既然你鍾離閣對我不仁,休怪我對你不義。
然後將目光猛然收回道:“你想換成誰?”
“紫淵讓我會會他吧?”穆陽雖然很不喜歡他,但是卻沒有到要他命的地步,鍾離紫淵在學院裏一向都以妖女著稱,與她交手,一個不小心就會捏死穆軒。如果是別人還好,但偏偏是這穆尋家的,若真死了,穆尋和老爹問起來也不好應付呀。
“我可以選你嗎?”穆軒沒有理會穆陽的話。
聞言三人臉上都浮現出詫異的表情,段原和穆陽同時嘀咕一句:“真是找死!”
倒是鍾離紫淵馬上鎮定下來道:“你確定?”
“動手吧!”
穆陽和段原都不知這蠢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都對視一眼後又向鍾離紫淵看去。
“還真是心急的半吊子!”說完示意兩少年下台。
穆陽看看穆軒,瑤瑤頭轉身對紅衣女子道:“他可是穆導的親人喔。”
紅衣女子倒是沒在意他的提醒,反而是段原表情有點反常。
穆軒看看麵前的女子,知道自己的實力與她相比簡直就是天和地,但他知道隻要接下她的十招就算打敗她了,就能進學院。
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撐住,隻有進了學院才會有純淨的靈源,自己才會變得強大,才能在這片大陸上生存下去。
鍾離紫淵看著眼前這身高比自己高出一點點的小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穆軒。”穆軒也打量著她,雖說眼前這女子的容姿,就算是穆婷也稍遜幾分,年齡與自己相仿,可謂正是妙齡少女。這麽標致的女子怕在這靈域城也找不出一位與之媲美。
標準的臉蛋在一襲紅衣的相稱下顯得既不稚嫩又不妖嬈,反而讓人生出幾絲憐愛之情,可眼前的女子可絕不是單單用來保護的對象,眼裏的深邃是任何人都探索不出的。而在穆軒的眼裏她什麽都不是,僅僅是眼前要戰勝的導師。
鍾離紫淵被他盯著看有點不爽了道:“敢再看,我宰了你!”
穆軒可沒想一上來就被拋下台去,做出很謹慎的樣子靜靜等待著時機。她終於看不下去了,就主動向穆軒飛奔而去一腳踢出,穆軒在她出腳時忙一閃。
哢嚓一聲,是穆軒身上肋骨錯位的聲音,本以為能躲開,可她出腳實在是太快了,來不及躲閃。
噗,腹部受到一腳,直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穆軒在地上滾了幾圈支撐著站起來。
紅衣女子將穆軒從擂台左下角一腳踢到右上角,又從右上角踢到左下角。
穆軒心中數道:
一招,兩招,三招······
鍾離紫淵慢慢悠悠走到他身旁說道:“還不認輸?”
穆軒呸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又有一股鮮血自胃中湧了上來,到咽喉處被穆軒硬生生地吞了下去,道:“要不你把我殺了,要不就讓我打敗你!”
聞言,鍾離紫淵暗道,有意思,還沒遇到這樣死皮賴臉的,有個性,我喜歡。不過就是太弱了,既然你想要死那我就給你點顏色看看。
“殺你?我沒興趣!”
穆軒可沒敢相信她不會殺了自己,不過他很納悶,自己對於她來說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以她的實力,估計一腳就能將自己踢下擂台,可是自己現在卻還在這擂台上。他才來不及考慮這些,隻好努力支撐著身體等待著下一腳。
台下的穆陽和段原也是對台上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也是一臉的疑惑。
“來吧!”穆軒對著她喊道。
聞言,紅衣女子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表情後,對著穆軒說:“你的配劍還沒用上呢?為什麽不用。”
穆軒看看係在身上的佩劍後,用右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握緊拳頭朝她揮去。
一道紅衣輕輕一閃,從側麵伸手抽出穆軒的配劍,竟是一把斷的殘劍。
什麽?竟用一把斷劍來與我相鬥。斷劍上竟全是凝結著的血塊。
“為什麽要進紫冥學院?”鍾離紫淵顯然被眼前的斷劍吸引了。
穆軒眼裏滿滿的殺意。
沒有必要將自己的痛苦說給別人聽,博取到的同情能讓自己變強嗎?真是天大的笑話,穆軒可沒稀罕別人那假惺惺的同情。沒好氣地道:“要殺便殺!何必問那麽多?”
鍾離紫淵拿著斷劍左看右看後,將劍扔下擂台,雙手自然下垂,漫不經心地道:“你的眼裏全是仇恨,一點都蓋不住!這樣的人可不是聰明人的樣子。”
穆軒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麽,拿起身上唯一的凶器--劍柄,朝她刺去。
她竟沒有躲閃,任由劍柄抵住自己的咽喉,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好奇,但瞬間即逝。突然她猛然奪過劍柄,反而向穆軒的眼睛刺去,穆軒來不及側身,劍柄卻在他的眼珠前停了下來。
“下次下手要狠,選中要害刺!”劍柄應聲而擲在穆軒身前。
穆軒懸著的心鬆了一點點,看她仍然沒有再想進攻自己的意圖,心想,這樣下去,自己是進不了學院的,得想辦法逼她出招。
穆軒再次握緊拳頭向她進攻,她每次都在拳頭逼近時輕輕閃過。台上就這樣一人進攻一人輕輕閃過維持了一陣後,穆軒換成了腳踢,一腳剛剛觸到紅衣時。
噗,
一道紅衣從高台上重重砸向台下,一口鮮血灑在紅衣上顯得顏色更加深了。
穆軒驚呆了,為什麽她要在一腳踢去時,反手一掌重重的打向自己的胸口,讓自己從這擂台上狠狠地摔向地麵。
這是對自己的同情嗎?怎麽可能?不過這樣倒是讓穆軒有了進入紫冥學院的機會。
台下的人也是愣住了,那紅衣女子明明就是包庇這小子嘛?也太明顯了吧。
穆陽倒是沒有在乎別人怎麽看待鍾離紫淵和穆軒,他最關心的是她傷得重不重。
幾步跨去,想伸手抱起眼前的人,手要伸到時竟又不敢,很不情願地縮了回來,道:“沒事吧?”
段原在愣住幾秒後,也想到了這是一個表現的好機會,忙衝上去,他可沒有穆陽那麽膽小,直接伸手去抱鍾離紫淵。
紅衣女子瞪了他一眼怒道:“滾開!”自己緩緩爬了起來。心中暗道:這非影幻玄決威力也太大了點吧,竟然剛剛入門就有如此強的殺傷力,還好沒拿那小子開刀,不然他那小命就不保了。
非影幻玄決,紫冥學院的上等戰術鬥訣。可是要靈氣至少到達紫階一重月才能修習的。
西隊這麽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東隊的主導師紀旋也忙丟下手中的活趕了過來。
看到鍾離紫淵顫顫巍巍的行走著,忙跑上去扶住問道:“誰把你傷成這樣?”
看她看了自己一眼,微微閉目,無力地靠著自己,沒有打算解釋的意向,紀旋也就不問了,嘀咕一句:“看來又是修習新的戰術鬥決,老拿自己測試鬥決威力,真是拿你沒辦法。”
紀旋看她目前的狀態,隻怕是靈氣又倒退了幾重天,將手附在她的背心,緩緩地為她輸入自己的靈氣,瞬間蒼白的臉馬上轉為紅潤。
紀旋看看眼前虛弱人,打橫將她抱起朝休息室走去。回頭看了一眼擂台上狼唄的穆軒,心裏道:怎麽有幾分眼熟?但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明明這麽弱為什麽敢挑戰紫淵,紫淵又在搞什麽鬼,放這麽一個家夥進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