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鍾離紫淵被紀旋就這樣輕輕抱起,站在紀旋身後的穆陽和段原心裏恨得牙癢癢的。

兩人都恨不得衝上去宰了紀旋,但是呢,誰叫他們沒有他強,也隻敢在背後瞪瞪眼罷了。

穆軒朝那通過名單上瞧去,多了兩個讓自己很高興的字:穆軒!

拿出隨身攜帶的玉片,對著它笑笑,突然發現這玉片就在吸收自己手指沾著的血。玉片好像微微有了一點溫度,但是輕輕握緊它又感覺不到它的溫度了。

看來是自己又在幻想了。

穆軒看看台下的人,好像每個人的眼裏都是鄙視。他輕輕抿唇一笑,暗道,這點嘲笑又算得了什麽?

········

夜晚,穆軒獨自一人和衣靜靜地躺在**,拿出那玉片對著從窗口射進來的一束月光,翻來覆去地琢磨著。

想到這是姐姐留給自己的唯一遺物,一定有什麽意義,明明那天就是看到裏麵有蝴蝶展翅欲飛的紋路,今天也感覺到它的溫度,怎麽現在卻什麽都沒有。

他還是不甘心,找來小刀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一道口,瞬間血珠直冒。

他忙將玉片放在手裏,玉片瞬間將血珠吸得幹幹淨淨,大約一分鍾之後,玉片不再吸血了。穆軒靜靜地盯著玉片,等待著有什麽奇跡出現。

突然玉片出現了一道小小的裂痕,漸漸地裂痕越來越多。一道微微的光從那縫隙中射出,一股淡淡的芳香撲鼻而來。

是姐姐的味道!

是姐姐的味道!

穆軒興奮地捧起玉片,那道微光繞著自己慢慢移動著,竟在最後化成了一隻帶著點點微光的蝴蝶。

竟是噬血蝶,這?這?這怎麽可能。

噬血蝶可是血妖才會養的魔獸,專以吸食人血為生,還會隨著血妖修煉,增強自己的靈力。

噬血蝶這種東西是人類所不容的,隻要看到就會趕盡殺絕。

姐姐怎麽會有這東西,又為什麽會留給自己,難道她不知道這是噬血蝶,或者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不管了,隻要有姐姐的味道就是好東西,姐姐將它特意留下一定有她的原因,穆軒相信這世上姐姐是對自己最好的人了!

將手伸出,那噬血蝶輕輕停在穆軒手上,又將冒出來的血珠吸得幹幹淨淨。但吸完血後,穆軒竟發現自己手上沒有一絲血跡,也沒留下一道傷口,完好無缺的手心好像剛剛根本沒有被劃過一樣。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似的。

穆軒雙手捧著噬血蝶,無比高興地道:“姐姐,你看得到嗎?我進去紫冥學院了!我進入紫冥學院了!”

自從穆軒奪得招生名額後,他就忙著每天都趕在日出之前去後山修煉,吐納靈氣,夜晚也要坐在**吐納。

穆家的人開始對他是很鄙視的眼神,甚至懷疑他是用什麽不正當的手段換取來的名額,也有人懷疑是穆尋動用自己在紫冥學院的關係得來的。但是不管是怎樣的,至少他能進入紫冥學院就是好樣的,慢慢的穆家人的眼神中充滿了羨慕。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踏進紫冥學院的課堂。

穆軒站在自己班級的門外,覺感到心跳在加快,在心裏告訴自己說:“我會在這裏變得強大的。”緊緊握住手中的玉片,一步跨進門。

一種突如其來的熟悉感使得他心頭一震,那些和穆家人一樣的嘲諷鄙視的眼神,像千萬道利劍射向自己。他愣了一下,看來報名那天的事估計已經傳遍全學院了吧。

知道了,那又如何?這些眼神能有血妖厲害嗎?就因為這點點的鄙視就能打倒我了嗎?如何看待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幹!

穆軒掃視一下教室,隻有兩個空位,目光停在靠前的空位上,忽視所有的目光,朝那位置走去。

“滾開!實力這麽弱的的人,你不配做我同桌!”坐在空位旁邊的一位凶神惡煞的少年,見穆軒走近空位,一腳踩在位置上,一副要宰了眼前人的樣子。

穆軒並沒有與他爭鬥,轉身朝最後一排的空位走去。他知道在這裏他是唯一的新人,半路插進來的新生。真的打起來隻會是自己倒黴,不會有人站在自己這邊的。

權衡了一下利弊,走是最好的選擇。隻希望後麵那位同桌的女孩別太為難自己。

“嗨!我叫時宇,新來的吧!自我介紹一下可好?”一個燦爛的笑容在他坐下時展現在這稚嫩的臉上。

出乎意料的盛情讓穆軒有點意外,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道:“穆軒,請學姐多多指教!”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事,還是這是故意作弄自己呢?

“哈哈哈!”時宇笑得前俯後仰,雙手抱住小腹。

穆軒被她的笑搞得有點莫名其妙,眾人聞聲也回過頭來看著自己和她。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笑什麽?”

一分鍾後,時宇終於止住笑聲,高興地說:“第一次當學姐,當然開心了,你不會吝嗇到讓人笑的權利都不給吧?”

穆軒聽後隻好沉默。

一會兒,教室裏沸騰起來,大家爭吵著。

“我賭這學期的班導是楊導,聽說他今年為了教我們班可是努力地殺血妖呢?前些天可抓了三個紫階五重星的血妖!”

“看他那熊樣,就隻能看守看守血牢,天天拿著鑰匙看著血妖混口飯吃吧。我猜這次一定是穆導來教,他上次好像因為院績點不足,從四年級調到了三年級,我看他現在應該調到一年級了吧!”

“······”

穆軒從他們的口中聽出那院績點對導師的重要性,心想不知那在穆家地位顯赫的姐夫會不會是自己的導師,也不知道他知道姐姐的事沒有?

“你們小看穆導了,他是不想和其他導師爭那可憐的院績點,他可是全院最有潛力的導師,我曾經親自看見他殺血妖時的英勇,是無人能敵的。”

身旁的時宇聽到他們說起穆導,心情異常興奮。

“我看你是暗戀穆導吧?你們說是不是?”不知是誰回答道。

穆導?紫冥學院的年輕導師,正是弱冠之年。血氣方剛,英姿颯爽,又是靈氣極高的導師,成熟男人的魅力,是多少妙齡少女難以抵擋的。時宇自然也不例外。

二十歲的穆導,身邊一直沒有女人出現,不知他是不是在為哪位女孩潔身自好。時宇也像學院裏其他女子般愛慕著,可一想到穆尋導師那嚴肅得似乎有點冷酷的表情,就隻能打住心中的種種邪念。

心想自己才不會像學院裏的某些傻子一樣,隻想把他作為心中的神,永遠藏在心中。道:“我才沒有?不信你們問--問嶽晨。”後麵的名字估計隻有她自己能聽得見。

時宇臉上頓時顯現出淡淡的緋紅,轉頭看到穆軒正盯著自己,忙解釋道:“我,我說的不是你想的意思,我是說嶽晨知道···唉反正就不是他們想的那種意思了。”

穆軒看她語無倫次的解釋,笑笑說:“喔,我知道了,老師來了。”

隻見一位身材消瘦,麵容幹癟的小老頭幹咳幾聲,教室裏瞬間安靜。

“既然大家都沒有賭對,那就乖乖地上我邱導的課吧。”說完眼都不抬就走到過道上。

穆軒對這位導師沒有絲毫好感,他看了穆軒一眼,慢慢悠悠地道:“新來的,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穆軒,來自穆雲閣。”穆軒站起來很簡短的介紹著。

“邱導,我想問一下新同學的紫階到幾重星了,不知可以不?”剛剛不讓穆軒坐在身旁的那個同學突然發言,看著穆軒陰邪地笑著。

導師目測了一下穆軒的實力,這麽弱,心想,那鍾離紫淵在搞什麽鬼呀,這等人也能進來?有史以來的最弱者,不過既然我與你有緣,那就盡力為你擔一點吧。道:“過幾天戰術課不就知道了嗎?段連你何必這麽心急呢?難道你是擔心自己實力不足。”

被導師這麽一嗆,分明就是維護這小子,冷哼一聲冷冷道:“我隻是想好好替邱導您教導教導他!”

眾人也是看出來這導師分明就是在維護這新來的,在同學們眼裏,這導師可是最愛看課堂熱鬧的。

邱導瞟了他一眼道:“好了,上課了!”

回到教室前的高出下麵位置的石階上,盤腿坐在地上。右手一揮,頓時眾人眼前出現一張丈許長寬的古樸卷軸懸掛在半空中。

卷軸上寫著靈氣的強弱等級:

紫階一重星、紫階二重星······紫階七重星

紫階一重月······紫階七重月

紫階一重日······紫階七重日

地階初期、地階中期、地階後期

天階初期、天階中期、地階後期

歸元初期、歸元中期、歸元後期。

導師對著眾人解釋道:“這靈力等級想必大家比我還熟悉,在這歸元後期後麵還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紋路,是你們這些弱小子看不清的,其實我也看不清!(教室裏頓時響起一片笑聲)咳咳···我想這卷軸上的紋路應該是歸元後期的靈力級別吧,隻是我們靈力不足才無法弄清楚。”

歸元後期,已是很厲害,可以稱得上是妖孽的人才了,還有更厲害的等級,那是什麽?

眾人聽著導師的話,竟都有點懼怕,要是煉成了那般靈力,那怕是比血妖還要恐怖幾千倍吧。

邱導看著眾人一臉驚恐狀,故弄玄虛道:“你們以為修煉道路隻到歸元期?”

眾人點點頭表示讚同。

“今天我就說說,讓你們開開眼,修靈道路分為七大境界。”

“第一層,戰靈境,實力紫階一重星到七重日。”

“第二層,地靈境,實力地階級。”

“第三層,天靈境,身體裏能寄居靈獸,實力倍增!”

“第四層,歸靈境,被稱為歸靈者。”

“第五層,洞天,被成為洞天修體,能自行開辟洞府。”

“第六層,太虛,被稱為太虛真人,能擁有太虛空間。”

“第七層,天人合一,就是傳說中的帝神,靈力無法預測!”

穆軒從來沒有聽過如此高的修靈級別,雖說很是驚訝,但是臉上還是平靜如水,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一臉吃驚。

邱導的目光在穆軒身上一閃而過,卻顯出一絲別人不易察覺的莫名驚喜。

“下麵有人對靈氣等級有什麽疑問的地方嗎?”邱導每次講課都會讓學生盡情提問。

“導師,我想請問一下有沒有什麽方法能提高靈氣等級。”穆軒對自己的靈力實在是太不滿意了。

“導師,我覺得沒有必要為這樣低級的問題浪費全班的時間。”一位青衣少年聞言站起來道。

“穆軒已是班上的一員,有權利提出自己的問題,你憑什麽剝奪別人的權利?”時宇突然也站了起來反駁道。

邱導倒是沒有立馬解答問題,反而打趣道:“哈哈,太陽從西邊出了,今天時宇眼中終於除了穆導和嶽晨之外,有了別人。喔,忘了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嶽晨應該也在吧。”

這導師也是真逗,這樣的玩笑還能用這麽平靜的語氣說出來。

啪!

一位少年雙手拍桌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瞪著穆軒。

穆軒一看就知道,這憤怒的少年就是導師口中的嶽晨,心想真是一位沉不住事的少年。

“看什麽看?紫階不足一重星的廢物,隻配躲在女人後麵,我早就看你不爽了,像你這種膽小鬼,隻配給血妖做血奴,也許血奴都不配,聽說太弱的東西血妖是不會看上的。”

開始穆軒並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在這片土地上,隻有強者才能生存。知道自己鬥不過他們,隻有忍、再忍。

可聽到血妖、血奴,聽到自己的血連血妖都會嫌棄,讓他想起了姐姐的死,激起了心中無比的怒恨,仇恨淹沒了自己的自控能力。

他握緊拳頭,死死地盯著嶽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