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薛濟世這般略帶責備的口吻,我一時間變的有些慌亂了起來,便道:“兩位老爺子……我身上的傷很重是不是?還有恢複過來的可能嗎?”
兩位老爺子彼此看了一眼,神色讓人捉摸不定,但聽得那薛懸壺道:“現在情況還有些不太確定,要從多方麵考慮,你這種情況有些特殊,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即便是在你先祖爺身上也沒有發生過……”
“兩位高祖爺,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呢,到底小九哥的情況能不能治好?”薛小七也關切地說道。
這時候,那薛懸壺朝著薛小七和薛滿堂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先出吧,走遠一些,我們有些話要單獨跟小九說說……”
這下輪到我不能淡定了,什麽情況啊這是?
我們吳家和薛家好的都能穿一條褲子,有什麽話不能當著麵說的,竟然還要將薛小七和薛滿堂給支走。
薛小七和薛滿堂一愣,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薛小七拍了拍我的胳膊,這爺倆直接退了出去。
聽著他們的腳步聲走遠了之後,薛濟世一擺手,示意我坐了下去,然後兩人也分別坐在了我的對麵,他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頗讓我覺得有些不自在。
足足看了我有兩三分鍾之後,薛懸壺才道:“你所用的那陰陽八合無量洗髓經,我們二人也有所了解,曾經也見過你先祖用過,據我所知,這陰陽八合無量洗髓經是可吸納他人的修為為己用,需要十分強大的修為底子作為支撐,當年你先祖爺也是用了許多年才掌握了這門功法,以你現在的修為底子,這門術法恐怕是用不上吧?”
當著真人,不說假話,當下,我便承認了下來,點頭說道:“兩位老爺子有所不知,這陰陽八合無量洗髓經並不是隻有一種修煉方法,還有一種倒行逆施的手段,這般法門,也是我先祖爺流傳下來的,是他老人家自己摸索出來的一種手段,這種倒行逆施的手段不能吸納他人的修為,卻可以將人身上的能量和水分抽幹,最終挫骨揚灰,灰飛煙滅,可謂十分恐怖。”
這兩位老爺子估計並不是太了解這件事情,聽我這麽一說,都是驚懼不已。
我緊接著又道:“雖然倒行逆施,但是這也叫陰陽八合無量洗髓經,隻不過這種手段並不需要像是我先祖爺那般強大的修為底子作為支撐,隻能臨時救命所用,我先祖爺也不讚成我修行這倒行逆施的法門,可是當時我也是被逼無奈,我要是不拚命,不光我要死,當時在場的人都會性命不保,對方太強大了,直接化身成了屍魔。”
兩位老人家默然的點了點頭。
隨後,那薛濟世又鄭重其事地說道:“小九啊,老夫問你一句話,你必須認真回答。”
“兩位老爺子有話盡管說。”我坐正了身子道。
“對我們二人你信不信任?”薛濟世再次直勾勾的看向了我。
這話問的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我瞬間就懵逼了,不過很快就道:“兩位老人家,小九一直拿你們當親人看待,沒有什麽信不信任這一說,我的命都是你們給的。”
薛懸壺臉上總算是有了些微微的笑容,他捋著長長的白胡子,說道:“有件事情,我們一直都沒有跟你小子提過,當年你先祖爺將我們從歹人手中救出之後,我們二人便認了你先祖爺做幹爹,其實我們二人和你高祖爺吳念心都是你先祖爺的幹兒子,這便是我們薛吳兩家為何如此親近的緣由……”
額……這件事情我確實是頭一次知道,原來我們兩家還有這麽一層關係。
隻是不知道他們二位提起這茬兒來是什麽意思。
不過,很快就有了答案。
那薛乾坤緊接著又道:“之所以跟你說這麽多,就是讓你小子完全信任我們,實話跟你說吧,要想搞清楚你身上的症狀,你必須要將那陰陽八合無量洗髓經的修行法門告訴我們二人,我們才能尋根求源,找出你身上的真正症結之所在,然後再想辦法對你進行醫治,行醫這種事情,容不得半分馬虎,失之毫厘謬以千裏,這也是為了你好……”
“小九啊,你盡管放心,我們這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會貪圖吳家的絕學,也不會泄露給任何人,當初要是想學的話,你先祖爺肯定也會傳授給我們,你要是對我們兩個老頭子不信任的話,我們給你發下血誓也可以……”薛懸壺也正色道。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兒,我說他們為什麽要將薛小七支走。
話說這件事情的確是一件讓我慎之又慎的事情,正所謂傳家絕學,就不能讓其他任何一個人知道,一旦泄露給了別人,那就不是什麽傳家絕學了。偷學別人的修行法門,那可是江湖大忌,是最不能讓人容忍的事情,兩位老人家也深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這般跟我解釋,就是為了不讓我多想。
說實話,兩位老人家這麽做,也是完全為了救我的性命,我對他們更是沒有絲毫的防備和芥蒂。
當下,我恭敬地說道:“兩位老爺子,您們這樣說就有些見外了,我們薛吳兩家什麽交情?別說您二位是為了救我性命,即便是你們不為了救我,直接跟我要這陰陽八合無量洗髓經的法門,我也不會含糊。”
“話雖這樣說,但是江湖規矩就是江湖規矩,有些事情還是不能破的,必須要講清楚。”薛懸壺老爺子道。
我連聲稱是,隨後便湊到了二人近前,將先祖爺傳授給我的《陰陽八合無量洗髓經》的法門給兩位老人家背了一遍。
兩位老人家聽的十分仔細,當我背完了之後,他們又給我複述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兩位又小聲的商量了一些什麽。
許久之後,兩人紛紛起身,薛懸壺便道:“小九啊,你今天晚上就先住在這裏,我們二人商議一下,明天看看怎麽給你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