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放你走了,你自行離去便可,華虛真人,我跟你說實話,李超真不是我殺的,可能我現在跟你說你不會相信,總會有一天,我會查明實情,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到時候你便知曉了,話不多說,華虛真人,請吧……”我一伸手,說道。

華虛真人將信將疑的看了我一眼,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順便將那追魂劍也拿在了手中,轉身一瘸一拐的離去,走了沒兩步之後,他還轉過了頭去,看向了我道:“吳九陰,希望下次我不會再看到你。”

“我也希望下次不會見到你,再見麵的話,估計便是以死相拚了,我不會再手下留情的。”我正色道。

華虛真人便沒有再多言,提著追魂劍,步履蹣跚的離開了這裏。

這種天天在山上呆著,很少下來的老道長,整天坐進觀天,以為自己的修行都天下無敵了,便不將我這樣的小輩放在眼裏。

誠然,華虛真人的修為底子紮實,必然在我之上,但是實戰經驗還是太少了,自從我出道以來,就沒有一天消停過,每天過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我修行的法門那都是殺人技,從無數實戰惡戰當中總結出來的經驗,那可都是從許多次與死亡擦肩之時領悟出來的,絕非這種紙上談兵的老道長所能夠比擬的。

除非他的修為能夠對我形成絕對優勢的壓製,要不然想要將我拿下真的很難。

而且,剛才跟華虛真人拚殺的時候,我並沒有完全將我的實力施展出來,甚至沒有動用丹田氣海中的能量,這華虛真人便已經落敗了。

不是他不夠強,隻是因為他遇到的對手太棘手了,吳九陰,早就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吳下阿蒙。

目送走了華虛真人之後,我便跟陳青蒽再次匯合在了一起,當我看到她的事情,這妹子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她還是很懂事的,我跟那華虛真人拚鬥之時,其中好幾次都十分凶險,但是陳青蒽始終沒有插手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的爭鬥,這關乎我的尊嚴,這妹子給我留足了麵子,讓我一個人出手解決,但是一旦真的到了危急我生命的時候,我想陳青蒽一定也不會袖手旁觀。

“小九哥,咱們趕緊走吧,有可能這水路還有人在等著咱們,要不咱們走上麵吧,他們也不知道咱們是往哪個方向逃了。”說話間,陳青蒽便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便要再次趕路。

然而,我卻站在那裏一動未動,陳青蒽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問道:“小九哥,你怎麽了?”

“青蒽妹子,你也走吧,剛才你也看到了,不管是龍虎山還是特調組,都在想方設法的想要弄死我,你跟我在一起,他們會視你為我的同黨,很有可能一起格殺勿論,我不能害了你。”我正色道。

陳青蒽一抿嘴唇,臉色一沉,便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我把你救出來了,就要安全的將你送出去,要不然我也不放心,我不想半途而廢,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的,等你跟你的朋友接頭之後,我便會離開。”

看到陳青蒽有些幽怨的眼神,我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忙道:“青蒽妹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我隻是怕你跟我在一起會有生命危險,你可知曉?”

此時,陳青蒽臉上的凝重才漸漸消失了一些,她點了點頭,又道:“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我自有保命的手段,我混跡江湖的時間一點兒不比你短,當你還是個小菜鳥的時候,我已經在江湖上混了好多年了,我帶著你離開,路上還有個照應,我們陳家的勢力遍布華夏,有我在,你更容易逃脫一些,不是嗎?”

看到陳青蒽那般熱切的眼神,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再拒絕她,也隻好點頭應允了下來。

現在水路肯定是不能走了,很多人都看到我和陳青蒽從水路逃離,必然在水路的各個關卡設置防護,讓我們寸步難行。

接下來,我們隻能從陸地上行走。

為了不給對方留下什麽最終我們的痕跡,我和陳青蒽沿著河道又往前奔行了三五裏路,看到了一處密林,這才一腦門又紮了進去。

然而,這密林之中也並不安全,一路之上也有不少明崗暗哨,另外我們還看到了一些穿著黃色道袍的道長,一同參與了搜索我們的行動。

好在,這地方的雖然布置了一些人手,卻也都不是什麽很厲害的高手,我和陳青蒽東躲西藏,繞過了這些人的追蹤,翻過了一座山,這才跑出了這片林子。

逃跑的時候,我就在想,好像我跟陳青蒽認識以來,一直都是在逃跑的路上。

第一次跟她相識的時候,我們都是在幽冥之地,當時我隻是一個小菜鳥,什麽都不懂,但那時候的陳青蒽已然十分厲害,獨自一個人便敢跑到忘川河裏去偷彼岸花精,我還記得,我們被幽冥之地的陰差追趕,我躲到了一個洞裏,那個洞很小,陳青蒽便也擠了進來,好大一個胸器,真的很占地方。那是第一次,我對一個陌生的女人竟然也能產生非分之想,從那時候起,我們便是患難之交,今時今日,數年過去了,我們還是在逃亡的路上,不得不感歎這造化弄人。

逃出了那片林子之後,我們又趁著夜色,一路往前奔了十幾裏路,一路之上都不太平,明崗暗哨多的很,等天快亮的時候,我們找到了一個村子,然後躲進了一個常年沒有人居住的破落院子裏,我敲開了那生鏽的鎖頭,然後跟陳青蒽躲了進去。

等進了屋子一看,發現這家農戶起碼有好幾年都沒有住人了,屋子裏全都是灰塵,不過這樣也好,有利於我們隱藏身形,特調組和龍虎山的人也不太會找這種地方。

現在是逃亡,我們也就不講究那麽多了,能有個暫時落腳的地方就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