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麽的,老子問你們是幹啥的,找抽是吧?”一個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胖子怒聲道。

青蒽妹子秀美微蹙,便要上前,我一把拉住了她,客氣的跟那大金鏈子說道:“我是這家人的遠方親戚,過來找人的,你們是誰?”

“巧了,這家人欠我們的錢,我們是來要賬的,你走親戚等我們走了再說吧,現在趕緊走遠點,要不然可不客氣了!”那大金鏈子又道。

我剛要說話,這時候旁邊一個脖子上有紋身的家夥說道:“你們進去吧。”

那大金鏈子有些不解地說道:“東哥,這不耽誤事兒麽?”

我不做理會,那幾個人閃開了一條道,我拉著陳青蒽就朝著院子裏走去,但聽得那個脖子上有紋身的家夥說道:“你小子傻麽?沒看到他們開的什麽車,這車一看就價值不菲,有錢的主兒,沒想到這吳遠奇家這麽窮,竟然還有這麽有錢的親戚,吳遠奇估計是沒啥錢,但是他這親戚肯定有啊……”

他們說的聲音不大,卻也被我盡收耳底。

這剛一走到院子裏,便看到有十來個彪形大漢站在了院子裏。

那十來個彪形大漢的中間圍著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一臉苦色。

在旁邊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哭哭啼啼,一直說著求饒的話,讓他們再寬容幾天……求求你們之類的話。

在不遠處還坐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兒,坐在一個石頭墩子上,手裏還拿著一個拐棍,顫顫巍巍,眼睛一直盯著那十來個彪形大漢,滿是愁容,臉上皺紋堆累,看上去起碼有百歲以上了。

我仔細盯著那老頭兒看了一眼,這人應該就是我高祖爺的兒子吳勳了吧,看樣子是真的一點兒修為都沒有。

話說,這吳老爺子的家可真是夠破的,比我在高崗村的家也破敗很多,房子下半截是黑色的磚石結構,上麵還是土坯,就連屋頂上的瓦片也是參差不齊,好幾種顏色,應該是修補了好多次。

這是一棟老房子,少說也有五六十年的曆史了,在我們高崗村,這樣的老房子幾乎都沒有了。

真是沒有想到,我高祖爺的後代竟然過的如此淒慘,這讓我心中升騰起了一股悲涼之意。

我和青蒽妹子進來之後,那些人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其中一個留著光頭,光頭上紋著一隻虎頭的漢子道:“姓吳的,今天是最後的期限,借我們的錢到底還不還?”

“我是實在沒錢啊,老母親重病,現在還呆在醫院裏,親戚朋友全都借空了,求求你們,再給你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想辦法把那五萬塊錢給你們湊齊,我保證一定還給你們……”

說話的人應該是吳遠奇,吳勳的孫子輩。

這話一說出口,那十來個漢子全都嘿嘿笑了。

“虎哥,你聽到沒有?這家夥剛才跟咱們說的啥,五萬塊錢,他做夢呢吧?”一個漢子譏笑道。

虎哥就是光頭上紋著虎頭的那個家夥,他臉上的橫肉微微抖動了幾下,一巴掌就抽在了吳遠奇的臉上,抽的吳遠奇腳步趔趄了兩下,差點兒摔倒在了地上,卻又被旁邊的一個人踹了一腳,直接趴在了地上。

青蒽妹子有些惱火,還要上前阻止那些人,我再次將她拉住,示意等一會兒再說,先看清楚情況。

“你們……你們不能打人啊……我們想辦法把錢給你湊上就是了……”吳遠奇的老婆湊上前來,便要將吳遠奇攙扶起來,一個漢子直接將其一把推倒在地,罵道:“老娘們滾遠一點兒,這裏沒你的事兒。”

“姓吳的,你是不是把我們當成開善堂的了?那五萬塊錢是三個月之前借的,現在三個月都過去了,利滾利,那五萬塊錢早就翻了好幾倍,今天你要是拿不出十五萬塊錢來,老子就要你的命!”那虎哥朝著吳遠奇的身上踢了一腳,疼的吳遠奇捂著肚子,冷汗都出來。

“十五萬……這才三個月,五萬塊錢就變成了十五萬……你們怎麽不去搶?”吳遠奇又驚又怒。

“哈哈哈……姓吳的,這話是怎麽說的?當初黑紙白字,咱們都寫的好好的,怎麽就變成搶了呢?”說著,那虎哥拿出了一份合同,在吳遠奇麵前晃了晃。

吳遠奇一驚,便道:“你們不是跟我說,三個月之後還六萬塊錢麽?說好了之後我才借你們錢的,怎麽一下子變成了十五萬……你們也太坑人了……”

“黑紙白字都在上麵寫著呢,要怪就怪你這老東西不識字,沒有仔細看合同,當初誰跟你說的還六萬塊錢,你讓他出來……”虎哥嘿嘿一笑。

“你們……你們是一群騙子……強盜!”吳遠奇趴在地上,氣急敗壞地說道。

“姓吳的,甭管怎麽說,今天這錢你必須還,不還也行,今天虎哥我就剁下來你一隻手,算是一個月的利息,然後再給你幾天時間,如果下次還不還,就剁掉你的另外一隻手,如果還不還,你特麽還有老婆兒子,虎哥我一個個給你弄死弄殘了,我看你特麽到底還不還!”那虎哥咬牙道。

“我……我跟你們拚了……大不了用命抵債!”吳遠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就朝著虎哥撲了過去,那虎哥一腳就揣在了吳遠奇的心口處,將其踹翻在地,狠聲道:“媽的,想死哪有這麽容易,先給我打一頓再說!”

那十來個漢子頓時湊上前去,便要對吳遠奇一陣兒暴打。

吳遠奇的媳婦頓時上前,再次被人一把推開,這時候,一直坐在石頭墩子上的吳勳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手裏還舉起了拐棍,這一百多歲的老人也看不下去了,也要上前幫忙。

這十來個壯漢若是全都上去打吳遠奇,不死也要丟上半條命,這時候,我幹咳了一聲,突然道:“等等!”

虎哥等人都是一愣,轉頭看向了我和青蒽妹子這邊,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從哪裏冒出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虎哥的閑事兒你也敢管?”那虎哥看向了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