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那旱母還是一個小美人的模樣,轉眼間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半獸人,這已經讓我有些無法接受了,更加可怖的是,這半獸人竟然還長了一雙翅膀,直接從山巔之上飛了下來,原本我以為那傳說中的旱母無非就是一個厲害一點兒的僵屍,哪想到會變成這樣一種令人寒毛倒數的怪物,還真是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這樣一種會飛的僵屍,簡直就是如虎添翼,任你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飛上天跟這旱母拚鬥,人類在這樣恐怖的怪物麵前,又該如何應對呢?

我真是為特調組的那些人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替爺爺感到心憂,怪不得老爺子說這次的事情非常重要,要準備這麽許久才來這裏捉這旱母子魃,可見他一早就知道了這其中的凶險,特意讓李戰峰他們看住我,不讓我插手這件事情。

在旱母變異的這一刻,我全都明白了。

那旱母異變之後,從山巔之上一躍而下,背後生出了一對兒肉翅,展開足有五六米長,就連那翅膀之上也生著許多倒刺,身子滑翔而下,帶著巨大的俯衝之勢,眼看著就要衝入下麵山穀中的人群的時候,我的心一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就這個巨大的怪物一旦衝入人群之中,且不論它有什麽本事,便是一陣兒橫衝直撞,那必然也是死傷無數。

不過讓我更為驚訝的還在後麵,就在那裂變之後的旱母從山巔上一躍而下的時候,一直在法台邊踏著罡步的那些終南山的道士突然間就停了下來,看他們各自站著的方位,好像是布置了一個什麽法陣的樣子,人家終南山的法陣,我自然是不懂的,也不知道是什麽陣,但是修行了快兩年,這法陣總還是認識的,這些終南山的道士站定之後,一個個如臨大敵一般,每一個道士手中都提著一把寶劍,當即,站在最前麵的一個道士,以劍指天,突然大聲而快速的念起了口訣:“三清祖師在上,今日遭逢大劫,妖魔現世,終南山弟子拚死以敵,煌煌天威,賜我神力,九天玄雷,誅殺魍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就在那道士又快又疾的咒語聲中,頓時天地色變,風雲變動,一陣兒巨大的悶雷滾落,緊接著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張牙舞爪,將天都撕開了一道大口子,一道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劈落了下來,徑直朝著那滑翔下來的裂變旱母劈了下去,那一道天雷落在了旱母身上,頓時劈的那旱母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哀鳴,身上冒氣了一陣兒青煙,讓它的身形為之一頓。

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的三觀被毀之後又遭受了嚴重的踐踏,我去,這群終南山的道士真是太牛叉了,擺了一個陣法,念了幾句口訣,一道天雷就落了下來,這是何等的浩浩天威,信手拈來,怪不得我身邊的這個張老魔說終南山的這群道士都是硬茬子,任誰遇到這群牛叉的道士估計都硬不起來,一道天雷落下來,任誰不得被劈成渣渣。

不過轉念一想,我又覺得有些不對,這天雷應該不是說引下來就能引下來的,我和張老魔帶領的這些手下在此處蹲守了許久,一直都看到那些終南山的道士圍著那個法台不停的踏著罡步,口中也一直都在念誦著咒語,想來,他們剛才一定是在為接引天雷做著準備工作,而且準備的時間很長,要對付這千年難得一遇的旱魃,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我爺爺身為特調組華北地區的扛把子,顯然也是做了諸多準備,專門從終南山請來了這些牛叉的道士過來助陣,看張老魔剛才的表現,應該也沒有預料到爺爺會請來這麽一批牛叉的道士,他們要想全殲特調組的人馬,肯定也得忌憚一些這些會引天雷的道士,一道天雷落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人都是肉做的,我就不信有誰能挨得住這一道天雷。

本來我以為這一道天雷下來,即便是那裂變之後的旱母肯定也承受不住,必然會被劈成重傷,直接從天空之中跌落下來。

然而,我真是小瞧了那旱母的實力,它被一道天雷劈中之後,身形隻是一晃,身上冒氣了一團青煙,速度陡然間再次加快,發出了一聲淒厲的長嘯,再一次朝著山穀中的人群中俯衝了下來。

一道天雷過後,我再次朝著那群終南山的道士看了過去,但見他們很快變幻了陣法,身影浮動,讓人眼花繚亂,剛才那個第一個接引天雷的老道長排到了最後麵,緊接著又上來了一個老道,他以劍指天,掐起了手決,口中大聲而快速的念道:“天誅引雷真訣,寂滅蒼生,普告九天,甘洛嗒乸,洞罡太元,斬妖伏魔,殺鬼萬千,魔王束手,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這一聲咒語過後,那老道手中的長劍朝著那橫空飛來的旱母遙遙一指,周圍的炁場頓時一陣兒湧動,讓我胸口憋悶異常,旋即,一道更為巨大的閃電將天地照的一片通明,恍如白晝,隨後巨大的轟鳴聲振聾發聵,那一道更為淩厲的閃電又朝著那旱母劈了下去。

那旱母的慘嚎聲再次響了起來,聲震四野,餘音不絕,即便是我一直按照張老魔交給我的法決行氣,也有些控製不住體內翻滾激**的血液了,忍不住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那旱母的慘嚎聲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平息了下來,我心口一疼,總算是緩了過來,心裏想著,這一道天雷比剛才的那一道還要猛,那旱母應該會被劈死了吧?

可是當我再次抬頭去看的時候,那旱母就再次讓我驚訝的目瞪口呆,它的身子在半空之中晃動了兩下,很快又穩住了身形,這一次,我看到了那旱母眼眸之中的凶狠和殘暴,它肯定恨不得將這些接引天雷的道士一個個都給生吞進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