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我也有些病急亂投醫的感覺。

直覺告訴我,林婆婆或許有辦法幫小旭他們拔除身上的屍毒。

除了她之外,我確實想不到還有什麽人能夠幫到我。

正在我打定了主意,起身準備去南落陵村找林婆婆的時候,也是湊巧,小旭和誌強的家人來了,跟我客套了兩句,多謝我幫他們照看著,我隨便敷衍了兩句,說還有事兒,就出了小旭和誌強的病房門。

這剛一出門,就碰上了一熟人,就是昨天晚上要將我當小白鼠研究的那個老醫生,他一看到我,就吃了一驚,問我怎麽自己跑出來了,這是要去哪?這傷好的也太快了一些,昨天送過來的時候,那可是重傷,今天就能到處逛遊了……

我被這老醫生逮個正著,頗有些不好意思,便胡亂應付了兩句,說我來瞧瞧我那幾個兄弟怎麽樣了。

此時,我才發現,那老醫生身邊還站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那老醫生當即就跟身邊的那幾個老頭兒說道:“幾位省裏裏的教授和專家們,這小子就是我跟你們之前提起的吳九陰,昨天送過來的時候,渾身鮮血淋漓,昏迷不醒,絕對是重傷,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無數,隻用了十幾個小時,傷口就愈合結疤了,現在還能跑能跳的,簡直就是醫學界的奇跡……”

這老小子喋喋不休,那幾個所謂的專家教授將我圍在了一個圈子裏指指點點,突然我感覺自己跟動物園裏的猴子似的,渾身哪哪都不自在,此時,我抬頭朝著那老醫生的胸口看去,見他胸口那也有一名牌,上麵寫著專家——唐宇峰。

好啊,老小子,我記住你了,就你整天想著拿我當小白鼠研究,看我傷好了,不把你車胎給紮了。

實在受不了這專家教授們的指指點點,我說自己餓了,要去吃點兒東西,逃也是的便從人群裏擠了出來。

這時候,那唐宇峰又在背後叫住了我,讓我等等。

我回頭不耐煩的問他啥事兒。

唐宇峰說,這些專家教授是專門從省城裏請來的,就是為了研究我朋友小旭他們身上的病情來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下午就會研究出個結果,到時候我那幾個哥們就有救了。

不管咋說,這老醫生也算是盡心盡力了,突然覺得他又不是那麽討厭了,所以,我又決定不紮他輪胎了。

對於唐宇峰我表示了感謝,心裏還想著去南落陵村找林婆婆的事情,所以也不敢耽擱,對於這些個專家教授,我是不怎麽抱希望的,畢竟柱子和小旭他們是給僵屍撓的,他們中的是屍毒,這些專家教授們以前肯定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即便是能治好,估計也得研究上一段時間,等到那時候,估計柱子他們早就歇菜了。

出了醫院的大門,在門口的時候,我就叫了一輛出租車,索性這是在醫院的門口,出租車停的滿地都是,上了車之後,我直接告訴司機到南落陵村。

這司機竟然不認得路,說一般情況下隻在縣城跑,沒怎麽去過鄉下,不過我認識路,我跟司機說了一下具體位置,那司機一聽路還挺遠,是個大活,就想訛我一頓,張口就要二百。

其實,從這裏到南落陵頂多一百塊的路費,這司機張口要二百,確實訛人,這不扯淡麽,我直接就跟他說,二百也行,但是你得拉我一個來回,我到了地方之後,你等我半小時,再把我拉回來,你要不同意,我再去找別人。

那司機考慮了一下,說成交。其實,這活不幹白不幹,即便不拉我回來,他回來的時候也是跑空車。

隨後,那司機師傅一腳油門,就帶著我朝著鄉下的方向而去,到了鄉下,他確實不怎麽認路了,在我的指引下,從十二點跑到下午兩點半才到了南落陵村,我讓司機把車子停在了一個小賣部門口,下來買了幾盒好煙還有幾瓶白酒,就又上了車,直接開到了林婆婆的家門口。

好幾年都沒有到林婆婆家了,不知道她老人家是否還健在,我一直提心吊膽的,若是她老人家不在了,我白跑一趟不說,柱子他們可就真沒救了。

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我敲響了林婆婆家的門。

等了好一會兒之後,一個稚嫩的童音傳了過來。

是那個小女孩水兒的聲音,我當即便高興地回道:“水兒麽?是我啊,你開門,我是隔壁高崗村的九陰哥哥,來找你奶奶的。”

隨著一陣兒門閂的聲響,院門打開了,一個小美人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還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比三年前更大了,六七歲的模樣,這小丫頭都成大姑娘了,她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問道:“你找我奶奶做什麽?我奶奶出去了……”

一聽她這樣說,我心裏想著壞事兒了,迫不及待地問道:“水兒啊,那你奶奶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應該快回來了吧,要不你等她一會兒?”小丫頭懂事地說道。

我也沒辦法,必須要等啊,隻是不知道那司機願不願意等。

於是我走到了車子前,跟司機說明了情況,那司機一聽就不樂意了,說什麽都要價錢,剛開始說隻讓他等半小時,若是超過一鍾頭就得給他加五十。

這家夥還真會坐地起價,心想加五十就加五十吧,我從高頑強那裏借來的五百塊錢,估計差不多都要折騰在這司機身上,早知道就跟高頑強多借一點了,一千應該夠用,但是現在後悔也晚了。

蹲在林婆婆家門口,也是閑的無聊,就跟水兒這丫頭聊天,這小丫頭也不認生,性格挺開朗的,蹦蹦跳跳的,很是可愛,她讓我想到了那小護士李可欣,今天晚上又能見到她了,這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不過想到李可欣的同時,我又想到了那個出現在我床頭的紅衣女孩,還有她朝著我臉上吹出的那一口涼氣,頓時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