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蒽一雙美目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好像是想從我臉上的表情瞧出什麽端倪出來,然而,我的臉上隻有痛苦和茫然。
她許久之後,才肅然地說道:“當時的你馬上就要走火入魔了,是被心魔入侵,一旦你真正的走火入魔,便會被心魔吞噬掉魂魄,成為一具傀儡,那時候的你隻會被怨力支配,嗜血如命,見人就殺,不過還好,我去的算是比較及時,在那心魔即將成功的最後關頭,用了彼岸花精的冥火之力,重新將它給封印了去。當初在忘川河畔的時候,我也算是欠你的,覺得當初沒能夠救下你,略有些遺憾,這次咱們算是兩清了……”
說到這裏,陳青蒽幽幽的歎息了一聲,有些遺憾和怨懟地說道:“隻可惜我那好不容易偷來的彼岸花精,為了封印你那心魔,浪費了足足有一半冥火之力,看來過不了多久,我還得去一趟黃泉路,再偷一株回來才行……”
聽到陳青蒽這般說,我心裏便是一顫,她將偷彼岸花精說的如此容易,就好像去她家後院摘一朵花似的,著實讓人心驚,黃泉路一行,已經成為了我的噩夢,為此,高祖爺爺都身受重傷,需要閉關許久才能有所恢複,這一小丫頭片子,究竟有多麽大的能耐,敢說出這樣的話?
反正那種地方,我是不敢再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陳青蒽看著年紀應該比我略小幾歲,也就二十左右,修為卻是高深莫測,手段十分詭異,竟然是用那彼岸花精做的引子,引出冥火之力,將人迅速擊殺,不光是殺伐果斷,那彼岸花散開來的時候,場麵十分漂亮,隻是落在人身上的時候,卻十分恐怖了。
這女人跟二師兄一般的手段,隻是一個用的是真火,一個用的是冥火,卻都能夠將人燒成渣渣。
我真的很好奇,眼前這個有些冷豔的女人,究竟是什麽來曆?
不過人家不說,我哪裏好意思去問。
沉默了一會兒,她緊接著又問道:“你彼岸冥蛇給咬了,那可是最為劇毒之物,你當時是怎麽活下來的?還有,你丹田氣海中怨力凝結出的心魔又是怎麽回事兒?”
不管咋說,陳青蒽也是救了我一命,要不是她及時趕到,別說心魔了,便是那圍在我身邊的七八個魯中分舵的黑衣人,也能夠將我亂刀分屍,所以,現在我心裏是對她充滿了感激的。
她問起這些事情,我也沒有什麽好跟她隱瞞的,當即就跟他簡單解釋了一番,是因為我們祖上遺傳的特殊體質,可以百毒不侵,能夠化解掉那彼岸冥蛇的毒,還有就是,當時我是被忘川河裏的冤魂厲鬼拖進了忘川河的黑水之中,那些冤魂厲鬼撲將上來,卻被我身上帶著的一樣法器,也就是伏屍法尺,給吞噬了去。一時間不知道吞噬掉了多少冤魂厲鬼,將忘川河攪動的風雲色變,引發了黃泉路的動**,招來了很多陰差,隻是在那些陰差來之前,伏屍法尺承受不住那無盡的怨力,將那一部分怨力轉移到了我的身上,積壓在了丹田之中。每當我動用這股強大怨力凝結的力量的時候,便會時刻承受著被那怨力凝結的心魔所吞噬的下場,這一次是最為淒慘的一次,差一點兒,那心魔就成功了,而我就會成為一個殺人傀儡。
聽我娓娓道來,陳青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再次用那雙美目掃了我一眼,問道:“你是趕屍吳家的後人?”
“你怎麽知道我是趕屍吳家的後人?”我疑惑道。
“老一輩的江湖人,哪一個不知道趕屍吳家?伏屍法尺,茅山帝鈴,威力甚大,便是你那爺爺,也厲害的緊,身為特調組華北地區的總負責人,手段也十分高明……就更不用說你那高祖爺和先祖爺了……”
聽到陳青蒽這般說,我已經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陳青蒽看了我一眼,少有的輕笑了一笑,對於這種冰山美人來說,這一笑真好比是鐵樹開花了,別有一番嫵媚之色。
“你這樣看我幹什麽?我說的難道不是嗎?”陳青蒽問道。
“是……不過你從哪知道的這些?”我好奇道。
“我也是聽我爺爺說的……”陳青蒽道。
“您爺爺是哪位?”我又問道。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陳青蒽的臉色又冷了下來,她的心思著實讓人拿捏不準。
氣氛突然再次變的尷尬起來,我發現跟這個女人說話,真的有些傷神,幹咳了一聲之後,我旋即問道:“那啥,當初你發現我的地方具體的位置能告訴我一下嗎?”
“怎麽,你還敢去?”陳青蒽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為什麽不敢?”我好奇道。
“你現在身體虛的很,估計兩三個月之內是恢複不過來了,那個地方離著魯中分舵不遠,你去了那裏,就不怕那些人殺了你?要知道,你那天可是一口氣殺了他們二百多人,整個山坡都被血染紅了,滿山的殘肢斷臂,他們肯定恨你入骨。”陳青蒽解釋道。
聽到她這般說,我反而是蹙緊了眉頭,有些發狠地說道:“他們還有人活著?還有多少?”
“估計還有一百多人吧……你問這個幹什麽?”
“那些人必須全死光才行,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陳青蒽看我的眼神又變的肅然了,似乎有些難以言明的恐懼,她問道:“他們魯中分舵到底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值得你這般惦記,你殺的人還不夠多麽?二百多個人,橫屍遍野,有些屍體都變成了碎肉,你這也太殘暴了些……我想你當初殺這些人的時候,意識應該是清醒一些的吧?”
“因為他們綁了我的女人,還將我的女人逼著跳了懸崖,所以他們必須要全死光!”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氣,陳青蒽看到我這樣的眼神,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