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夫婦臨危受命開飛機拯救數百人生命”。
我在飛機上, 我人傻了。
因為毛利偵探成功保護了寶石——當然具體是什麽情況懂的人都懂——所以寶石的擁有者邀請我們去函館度假,其中不止包括了當時去現場看劇的我們和孩子們,還包括了我們希望攜帶的家屬。
我作為有家屬的已婚人士, 拿到了三張機票, 但回家後確認鬆田的情況,果不其然又是加班沒空。景光那邊更不必說,團隊旅行總不能帶情人去,我並不想把自己周圍的複雜人際關係公開出來。
結果我到機場的時候,鬆田竟然出現在了入口, 一副等我的態勢, 說是趕工加完了班, 報告丟給了新人去寫,不想缺席難得的家庭旅行。
他演得真的挺好的, 甚至我都沒發現異常,直到剛才他一句話聊爆了, 才被我發現是冒牌貨。換句話說,他是變裝混進來的怪盜基德。
“小哀是我和前夫的女兒, 你好歹調查清楚這一點吧?”我無語地瞪著他, “我生下她那會兒還在美國,根本還不認識我現在的丈夫,你第一次見到她就在今年, 哪兒來的“她從出生起一直很可愛”?”
“鬆田”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找回了演技,壓低聲音湊近我耳邊:“我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大家都是同行, 你不會揭穿我吧?”
我撇撇嘴:“那不好說, 我跟警方有點內部關係。”
“嘖, 那我應該扮成你情人的。”
“別,他已經死了。”
“……你身邊死人還挺多的。”
“其實我也已經死了。”
他的表情就變得非常變幻莫測。
伴隨著引擎發動和機長語音播報的聲音,飛機開始滑行起飛,我調整了一下椅背,找到了最舒適的位置,露出期待旅行的愉快笑容。
“嘛……順便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函館機場已經被中森警部包圍了,因為你扮演的這個人解開了暗號,知道你會在這趟飛機上行竊。我還以為你會扮成那些演員中的某一個,沒想到打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哦?暗號解開了?”
他有些驚訝地向我側過身,抬手撐在我腦袋側的機壁上,另一隻手輕輕抬起了我的下顎,臉靠了過來。明明是鬆田的臉,明明內核隻是十六七歲的高中生,眼神卻深情地像是湧動的浪潮。
我的瞳孔顫動著,屏住了呼吸。
然後對他舉起了手腕上的手表型麻醉針。
“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是高中生禁止。”我扯了扯嘴角,“而且我不想再給我家添人數了,家裏那兩個可以打得勢均力敵,你恐怕不行。”
他就悻悻退了回去,眼中閃爍著玩味的光芒:“你也挺不容易的。”
“體術來說我也能跟他們近身過招,你想試試嗎?”
“……不必了。”
“順便問一下,”我遠遠地掃了一眼公然帶著寶石戒指出門的女主演,“你準備什麽時候偷她的戒指?”
“不要了,那顆寶石是假的。”他聳了聳肩,“剛才你去辦登機手續的時候,我和她握手,牽著她的手近距離觀察了一下,星線在室內光下看得太清楚了,是合成的寶石……為什麽露出這種懷疑的表情?”
“我在懷疑你的職業素養,快鬥君,鬆田不可能背著我牽異性的手,雖然我不介意但他很在意,尤其是小哀還在場。”說到這裏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哀剛才是那種看戲的表情,她已經猜到你是冒牌貨了。”
“你女兒這麽厲害?”
“那當然,你不看看是誰女兒。”
就這麽閑聊著時間過得也挺快,怪盜基德沒把機場裏等他的警察當回事,我其實也沒有,還準備等會兒一落地就高喊“這個人不是我丈夫的他是怪盜基德”,給他一個當場背刺,以證清白。
作為粉絲,就是要幫助愛豆變得更好。
指讓他多積累從警方包圍圈中逃脫的經驗。
然後我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沒過多久我被身邊的人叫醒,我迷茫地從他的肩頭起身,一眼就看見倒在走廊上好像已經沒了氣息的女主演,以及確認情況後最終給出了毒殺結論的毛利偵探。
死神小學生,終究還是沒能收住手。
“鬆田”作為現役警察必須出動,起身時和我對視最後一眼裏的幽怨幾乎要具現化。但是沒辦法,跟上次他扮成工藤的情況不一樣,這次他是在場唯一有權指揮大家行動的公職人員,並不能摸魚,且沒有人幫忙。
……倒也不是沒人幫忙,比如熱愛解謎推理的柯南。
我估摸著隻要他跟著柯南的思路走,很快就能破解案件,畢竟上飛機這麽久才被毒死,無論是剛剛下毒還是提前設置了機關讓她中毒,為了確認目標確實被毒死,下毒的人大概率會在現場。
作為毛利偵探的助手,在完全清醒後,我也起身去他身邊幫忙整理情況。演員中也有人自爆情況,把所有人可能存在的動機全部言明。
我時刻關注著柯南,直到他露出看透一切的表情,我也從毛利偵探身旁走開準備回座位,結果飛機突然傾斜拐彎,我的腳步一個不穩,正想伸手去扶一旁的“鬆田”,他也向我伸出手來,就感覺脖頸被針輕輕刺了一下,意識突然模糊。
完了。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我這樣想。
今天的推理秀好像該我演了。
工藤新一你給我等著——
但是大概是因為變身狀態有增益buff加成,新陳代謝比較快,我隻昏迷了那麽一小會兒,醒來的時候“我”還在跟犯人博弈,“鬆田”正環著我的腰,把我穩在他的腿上。
我一直眯著眼睛等“自己”說完,才從沉睡狀態抬起頭,靈活地翻到旁邊的座位上。
“看來我作為毛利老師的弟子,確實學到了一些皮毛。”我誠懇地說,“今後還請毛利老師多多關照。”
案件解開後犯人反應不算很激烈,那我們隻要等飛機平安落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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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綜合各種原因,機長副機長中毒急救,現在是我和怪盜基德在開飛機了。
其實是自動駕駛,但坐在駕駛室裏的人是我們倆。本來基德似乎是想指名柯南坐副駕的,被作為成年人的我出聲打斷了。
不知道明天新聞頭條會不會是“刑警夫婦臨危受命開飛機拯救數百人生命”。
一個疲憊的微笑。
把駕駛室裏的閑雜人等一清空,機長位上的人就望了過來:“你會開飛機嗎?”
“會倒是會,”我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但那會兒是為了劫機學的,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用上。”
“……你到底是什麽人啊?”
“開玩笑的,我是說遊戲裏。”
回望過去,那些電影劇情似的冒險經曆確實像是遊戲。
自動駕駛不怎麽需要操作,但是陰沉的天色給了我相當不好的預感,登機前我記得天氣預報說函館有雨,還是應該加點保險,我可不希望明天頭條變成“刑警夫婦臨危受命然而墜機數百人死於非命”。
“……係統,模擬AT力場多少錢?”我低聲問。
【尊敬的宿主,“一次性廣域模擬絕對領域力場”價格為四億四千萬四百四十萬積分,請問是否選擇兌換?】
四點多億……這個數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聽著感覺像在玩梗。以一次性防護用道具來說已經相當貴了,上次兌換的“砂之盾”隻花了五千萬,且能絕對防禦三分鍾。但對比起治療道具的天價,這四億又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兌一個吧,保護這架飛機。”
注意到我的低聲自語,一旁的“鬆田”好奇地看過來:“你在跟誰說話?”
“上帝。”
“啊?”
“上帝告訴我,四億日元可以兌一個保命符,然後我就——”
話音未落,前擋玻璃外突然降下一道白光,那道刺眼的光芒被邊緣粉橙色的六邊形防護罩所攔截,在短暫的幾秒後消散在空中,什麽痕跡都沒剩下。
我張了張嘴,什麽音節都沒發出來。
旁邊的人指著玻璃,瞪圓眼睛驚訝地向我看來:“你看到了嗎?剛才那是什麽?”
“……是我的四億。”
“啊?”
“開玩笑的,應該是飛機被雷劈以後產生的某種物理現象吧,量子領域時間蟲洞之類的。我還是第一次在駕駛室看見飛機被雷劈,判斷不了情況是不是正常。”
“……感覺你在敷衍我,但我不知道怎麽反駁。”
我搖搖頭,指了指耳機,通過無線電,塔台關於降落的指示已經開始,我得調整心態專心操作。
嗚、嗚嗚……我的四億四千萬……
·
後邊降落倒是很順利,看來人不會一直倒黴,飛機終於停止移動的時候我甚至想給身邊的人一個熊抱,不過被安全帶限製了動作。
然後我解除了手機的飛行模式,並在下一秒接到了真·鬆田打來的電話。
“怎麽了?我這邊剛落地。”我解開安全帶站起身來,“飛機上出了點意外,你一會兒就能從新聞上看到了。”
“剛才有一個人冒充你來本廳找我,本來想逮捕他來著,結果讓後輩一打岔,被他逃掉了。”
我愣了一下:“他?”
“應該是怪盜基德吧,易 | 容相當精致,聲音也一模一樣。”他說,“他應該是注意到函館機場已經被警方包圍,所以臨時改變了策略——”
我猛地扭頭看向身邊的“鬆田”,頭頂跳出一個問號:“不對啊,我身邊的才是怪盜基德。”
“那我這裏的人……我這就聯係Hiro!”
那邊的人多半是千麵魔女貝爾摩德——鬆田直截了當地掛斷電話。
我調整好表情回座位去拿行李,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劫後餘生的喜悅,我也不想沉著臉然後被問東問西。“鬆田”倒是注意到了我這邊的情況,但大概是猜到點什麽,也沒出聲。
等到下飛機我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和“鬆田”走在人群末尾不急不緩。遠遠地能看見大批警察的時候,我正準備扯開嗓子喊“抓基德”,身旁的男人突然湊過來親吻了我的臉頰。
我腳步一頓整個人僵在當場,又聽見他在我耳邊用自己的少年聲線低聲開口:“跟你的合作很愉快,M小姐,下次再見。”
聲音微微一頓,他又切換回了鬆田的聲音,望著我的眼睛,滿眼都是OOC的柔情蜜意。
“——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身邊的人是你真是太好了。”
然後丟下一顆迷你煙霧彈,煙霧升騰時從我身邊消失不見。
下一秒柯南就拉住了我的袖擺,看樣子是一直在盯著我這邊,嬌小的偵探皺著眉頭,篤定地說道:“你早就發現他是基德了吧?”
我撇了撇嘴:“那當然啊,他假扮的可是我丈夫,幾句話就聊爆了。我還準備抓著他直到進入警方包圍圈呢……真遺憾。”
“他剛才跟你說了什麽?”
“說合作愉快,應該是指開飛機的事。”
還有就是……
我也很高興,在又一次遭遇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時,能有“你”在身邊。
作者有話說:
·最後一句說給鬆田的x
雖然是基德但應該能算是給鬆田上分吧(鬆田:???
感謝在2022-06-09 13:43:09~2022-06-10 23:55: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矮杉一定是複活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晨光熹微i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