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專場。

說實話, 婚禮結束之後回到米花舉辦的夜間酒會期間,店裏發生殺人事件一點也不奇怪。

畢竟是民風淳樸的米花嘛,我早就看透了。

特別是為了剛才沒把人逗笑的玩笑, 剛上桌我就主動自罰三杯——雖然是兌了熱水的小杯燒酒, 但我的酒量有多差大家有目共睹,喝完就撐著臉頰軟在了桌旁。

參加酒會的人是當年警校五人組中除了新郎班長伊達航之外的其餘四人,加上多餘的我。隻是萩原有點事還沒來,我的原定計劃是他一來我就走,反正這家店離家不遠, 就算景光或鬆田主動送我回家, 也來得及再趕回來繼續參加聚會。

結果就發生了命案。

從尖叫聲響起到整家店**起來不過半分鍾, 我左右兩側的警官先生相當有默契,鬆田拔腿就往事件中心地走, 景光則走向大門去阻攔客人離場。

波本倒是穩坐不動,甚至還伸手拉上了我們隔間的紙門。

“你不去看看?”我眨了眨迷蒙的眼睛, “作為我的師弟,你得在師姐醉倒的時候, 幫師傅撐起一片天啊。”

淡金發的青年垂眸笑了笑, 倒了杯冰水放到我麵前:“有Hiro和鬆田在,我不認為還有幫忙的必要。”

話音一頓:“而且,這家店距離你家這麽近, 他注意到這陣**,一定不會放任不管。”

“他?”

我歪了歪頭,捧起冰水小口啜飲起來。波本卻沒回話,直到幾分鍾後我聽到外邊又一陣**聲傳來, 波本把紙門拉開一點讓我看, 與目暮警官一起走進店裏來的少年, 赫然是消失半年之久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啊,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來了。”我恍然大悟,語調平平地說。

對麵的男人就露出無奈的表情,他重新關上拉門,望向我的眼睛,毫不吝惜地向我展現自己的帥氣麵龐:“蜜柑,我有件事想向你確認。”

“你非得挑在我大腦不清醒的時候問嗎?”我不滿地鼓起臉頰,“你問吧,你要是給我下套,一會兒我就向研二君告狀。”

“……為什麽是萩原?”

“因為他段位最高最會哄人——你不會以為我要叫景光和陣平揍你吧?我才不呢,要揍你就要選在伊達先生也在的時候,我就喜歡看男人打架……但是絕對不能打你的臉。”

他愣了一下,隨即捂住額頭低著頭笑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緩和下來再次看向我:“你喜歡我的臉?”

“是啊,金發黑皮童顏再加單純無辜的下垂眼,你不知道你撩頭簾的時候多好看——不對你肯定知道,所以——”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很自然很誘人地往後攏了一把頭簾,碎發從指間滑過,又純又欲的場景幾乎勾走我的魂:“是這樣嗎?”

我猛地抽了口氣:“你——”

“看來是這樣。”他肯定地點點頭,接著便用和我相同的、雙手托著臉頰的姿勢撐在桌上,相當明媚地笑起來,“可我明明記得,你詛咒過我至少再單身二十年。”

我當即瞪圓了眼睛:“什、什麽!怎麽可能!我怎麽會、等等、我好像真的說過——但你要知道,如果那個詛咒應驗,肯定是因為你沉迷工作,或者因為你長得太好看女孩子們都覺得配不上你。今天我還在和景光說你穿婚紗一定很好看,當然我覺得你穿什麽都好看!”

小隔間裏的空氣凝固了幾秒,在他開口說什麽之前,我飛快地轉移了話題:“你想問我什麽?”

波本也稍微收斂開玩笑的神色:“你還記得與鬆田一起、在摩天輪裏遇到的炸 | 彈嗎?”

“那種事情想忘也忘不掉吧,”我撇撇嘴,“超嚇人的好嗎,一覺醒來摩天輪包廂裏多了個人,還在拆炸 | 彈,過了幾分鍾又問我要不要跟他殉情……你不是收到了我的遺書嗎?”

“我認為那並不能稱之為遺書,”他笑了笑,“我還留著你當時發給我的內容,想要重溫一下嗎?”

“……你到底想問什麽?”

這人以前也這麽壞心眼嗎?還是說萊伊離開以後,我看誰都覺得壞心眼?

“是關於犯人的事。”

“犯人?”我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回答道,“他可以說是被琴酒嚇死的,似乎是因為被琴酒注意到身份,逃走的時候慌不擇路出了車禍,伏特加在電話裏是這麽說的。也沒辦法嘛,炸|彈犯縱火犯都是膽小鬼,更別說對上的人是氣場超強的琴酒。”

“這點我從你的筆錄上看到了,因為時間過去太久已經沒有證明錄像留存。既然伏特加這麽向你說明,那應該沒錯,隻是一場意外,我明白了。”他點點頭,“而那之前的一天,你射傷了向他提供炸 | 彈的犯人。”

前一天的話,不就是我被他恩將仇報套上手銬的那次……

“那個差點殺掉你的兜帽人?”

“是啊,那個時候,謝謝你了。”

波本微笑起來,這次他的笑容是真心實意的。像是熬夜剪片間隙伸懶腰時窗外劃過夜空的流星,或是泡露天溫泉時忽然落在頭頂的細雪——總之就是非常美好的畫麵。

“Hiro暴露的時候,也謝謝你。”

“還有抓捕組織成員時,你提供的那些至關重要的情報信息,這些都非常感謝你。”

“誒——”我故作誇張地拖長音,“那你有什麽謝禮嗎?”

“你想要什麽?”

“想要你——”

看著波本難得怔愣的表情,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又說了一遍之前差點被鬆田和景光當場逮捕的玩笑。

“——想要你協助我綁架羽田秀吉索要大額贖金!”

話音還沒落,隔間門突然被一把拉開,露出門外工藤少年表情複雜的臉。

“我開玩笑的。”我立刻弱弱地舉起手,語氣百分之一百二的真誠,“我不會幹的,更不會邀請他做同夥。”

真是的!就沒有人能呼應一下我的玩笑嗎?波本你再笑,要不是你好看,我肯定跟你計較!

但被工藤這麽一嚇,我感覺酒醒了大半,清醒了不少:“你想做什麽?”

少年偵探的嘴角抽了抽,半月眼無語地瞪著我:“我有件事想問你。。”

我額角一跳:“案子解決了?”

“對。”他應了一聲進入隔間,隨手拉上背後的門,音量降了下來,“她不準備變回來嗎?”

“你說小哀?”我斟酌著回答,“你想象不到她在什麽樣的環境中長到十八歲,對她來說現在這樣更幸福。我這樣覺得,她大概也是。”

“就是因為不了解才想來問你……”

我忙擺手打斷了他:“那個組織的事你就別再操心了,已經結束了,波本你也說說他——”

“波本?”少年偵探精神一震,盯著滿臉寫著單純無辜的波本幾秒,點頭肯定道,“安室先生確實符合你對波本那個“又甜又辣”的描述……”

說著,他的臉上浮現出懷疑的神色:“你喜歡的人究竟是誰?”

波本隨即附和:“我也想知道。”

“想知道啊?”我單手撐起臉頰,一口氣喝光了剩下的半瓶燒酒,“繼續想著吧。”

用醉酒斷片來逃避問題,不愧是我。

可這個問題對現在的我很難回答,我要說全都喜歡,總不能全都要吧?

醒來的時候是在家裏的沙發上,我本以為會是自己一個人,結果一夥人全都在,還在餐廳不知道第幾次會。最先發現我起身的是萩原,他喊了一聲“梅莉醬醒了”,結果最先走到我身邊來的卻是波本。

“Hiro去幫你加熱點吃的。”他把水塞進我手裏,相當優雅地翹起了腿,“我這邊有件工作你願意承接嗎?”

我捂著額頭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但還是猜到了工作內容:“監視水無憐奈?”

“她沒有離開日本的打算,那就必須把她放進監視名單,你是最好的人選。”

“有工資的話,我很樂意。”我有氣無力地回答。

他就微笑起來:“你不會辜負我的期待吧?”

“……我盡量。”

那要是她給的太多也沒辦法。

“雖然這麽說,我知道你還是會做正確的事。”波本側過臉望了一眼已經趴在桌上的鬆田,又把目光移回我臉上,“今後繼續請多關照。”

雖然這麽說有點中二,但我突然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成為了“正義的夥伴”的一員。

“我才是,請多關照。”

我的生活回到了最初的平靜中,雖然加班不少,但加班費很多,也是完全合法的助理工作。公安對酒廠的各種工作還在繼續,FBI大概也是,但已然不再需要我的幫助。

萊伊並沒有每天、而是隔三差五地給我打電話,景光的工作時間正常了不少,鬆田的工作量似乎也減輕了——簡直像是臨時到訪米花這個城鎮的死神任期結束離去了似的。

直到大約一個月後,波本打電話來問我去不去京都玩,是之前約好的溫泉紅葉打麻將,他確認過所有人都有時間。我滿口答應下來,轉頭給絕對沒被問到的萊伊發了郵件,問他來不來。

“最後的機會,要試著抓住嗎?”

“最後一次——”

“逮捕怪盜M的機會。”

作者有話說:

·馬上就,正文最後篇章了!太難了這章後邊卡死我了OTZ

·透子:你詛咒過我至少再單身二十年(逗她真好玩)

妹妹:???都過了九十五章你怎麽還記得?(發生在第二章的無心之言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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