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掌握可以通過試煉的初步煉製技巧,陸離向克莉絲教授和克萊爾母女告別,離開煉金學辦公室。
“紫桅花的味道,序列藥劑?”
克萊爾嗅動房間尚未消散的草藥味:“從外麵回來後我聽見流傳的消息……陸離每天過來居然隻是煉製藥劑?”
“不然呢親愛的。陸離在準備煉金學2級試煉。”克莉絲教授將血液般酡紅藥劑放上藥劑架。“做好準備,克萊爾。不會太久你會有新隊友了。”
……
新的一天。
得知陸離將參加煉金學2級試煉,魯伯赫羅教授於煉金課上講述煉製藥劑技巧,包括陸離昨天掌握的靈感煉製。
中午,陸離來到煉金學教室。
這次參與試煉的隻有陸離一名學生。試煉要求也沒有意外情況——隻要求陸離煉製一份合格率50%以上的煉金藥劑。
熟練將這份兩天前煉製過的基礎藥劑煉製成功,陸離順利通過試煉,晉級煉金學2級。
“陸離,你去中年級後我們還能見到你嗎?”午餐時間,狗肉不舍地問。
“不能……學院嚴格禁止樹幹區練習樹冠區……”芙朵特神情複雜,和陸離作為同學的時間比想象中短暫。
“圖書館。”陸離平靜地說。
芙朵特眼眸微亮,隻有狗肉仍垂頭喪氣:“可我看不懂字……”
無論如何,圖書館的存在多少衝散陸離即將離開的分別感。
踏踏踏踏——
熟悉而獨特的腳步聲響起,守門人進入禮堂,迎著周圍學生好奇走到陸離麵前。
守門人通知陸離:神秘學2級試煉將在明天進行,要求陸離於正午前往混合區升降台等待。
“我知道了。”
守門人離開不久,陸離返回寢室準備明天試煉。
“陸離要走了,而你還在吃!”陷入某種糾結的芙朵特看到狗肉哼哧哼哧吃東西就生氣。
“可是我覺得餓……”狗肉委屈地說。
芙朵特懶得理他,從長袍寬大口袋取出筆和信箋,字跡優美地寫上幾行內容,離開禮堂找到守門人。
“守門人先生,為我將這封信送至林斯家族。”
……
正午將近。
抵達混合區的陸離在升降台看到另一位參與試煉的學生。
本特勒。
那位擁有詛咒頭銜【邊緣行者】的新生。
“陸離……呃閣下,您好。”本特勒拘謹地問候。
陸離頷首回應,跟隨短披風守門人踏上升降梯。
升降梯緩緩下落,遠離明亮的沉寂中響起陸離的聲音:“試煉地點是哪。”
“禁區沼澤地。”
“禁區……”本特勒低聲自語,他沒到過那裏,但禁區這一詞匯足以說明許多。
漫長降落之後,時隔幾天,陸離又一次看到瑰麗奇幻的沼澤地禁區。
螻蟻般大小的人影在下方安全區邊緣分散,向沼澤地深處前進。
升降台落進安全區。陸離與本特勒跟隨守門人,前往安全區北側。
一支隊伍等候在那裏,被守門人圍繞。
除卻明顯是外來者裝扮,擁有老人和孩童的隊伍,還有三名中高年級學生。
“我是隊伍的首領……”遷徙隊伍首領因守門人和巨樹學院學生環繞而緊張顫抖:“我們正在前往午夜城總站,守門人告訴我們隊伍裏藏著隻怪異,要求我們參與試煉……”
“找尋出隱藏在隊伍中的怪異,時限為抵達午夜城總站。”
“找出怪異者通過還是全部通過。”陸離問。
“找到你們認為的怪異,到達午夜城總站揭曉答案。”
“不禁止泄露怪異身份?”陸離注意到寬鬆的試煉條件。
“如果你需要,如果你相信。”守門人回答。這意味如果有人找到怪異並公布,其他試煉者也將通過。
但如果公布的是錯誤答案,則所有人難逃失敗。
規則揭曉完畢,守門人告訴隊伍首領繼續出發。
作為地表與午夜城總站的間層,沼澤地擁有無數通往外界的通道。怪異或人類通常會選擇從沼澤地前往地表或舊下水道。
巨樹學院的紮根與安全區讓沼澤地外圍相對安全。隻要不貿然向深處涉足,沼澤地對於隊伍或許比舊下水道安全些。
起碼不會像舊下水道一樣,在主線支線通過而引起覬覦窺伺。
守門人護送著隊伍南進。
安全區範圍直徑隻有不到10裏,目的地是南側邊緣。這意味試煉學生們要在一個小時左右找到怪異。
陸離安靜觀察十幾名車隊民眾。帶著幼童的夫妻,捧著陶罐的老人,年輕情侶……他們忐忑而緊張,還有釋然。
有著巨樹學院的護送,他們接下來不用再擔心危險。
隻是觀察顯然難以判斷怪異是以哪種形式混入隊伍。試煉學生們融入車隊,與民眾攀談和試探。
“亡妻的骨灰……他還小……我們在一起很久了……”
破碎交談聲隨沼澤地微風飄來。
陸離進入車隊,接觸每個人,然後回到車隊邊緣。
第二個離開車隊的是位叫耶格的男人,他取出每個人的血,得到答案。
跟隨陸離一起的本特勒則陷入迷惘——每個人都仿佛可疑。緊緊抱著,形影不離的情侶,異常重視孩子的夫妻。
一小時沒有很久。繞過垂下的升降台樹根,他們離遠方目的地越來越近。
“陸離先生,你……找到怪異了嗎?”額頭冒汗的本特勒離開隊伍,舔著幹燥嘴唇低聲詢問。
“我可以告訴你。”陸離平靜注視著他。
“我……我再等等……”
本特勒不想依靠幫助……他希望能靠自己通過試煉。
二十分鍾後,車隊停在安全區南側邊緣。
通往舊下水道的幽深洞口開辟在輪廓駐守的階梯旁。
而試煉答案正式揭曉——那對夫妻所寵愛的小男孩是混在車隊的怪異。
本特勒遺憾地選錯了。他認定的怪異是那名失去妻子的老人。
盡管曾將認為孩子是怪異的他幾乎猜對了,但那對夫妻對孩子的關愛蒙蔽了他的判斷。
這對夫妻早已知曉自己的孩子是怪異——在他們真正的孩子於繈褓中死於寂靜時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