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好冤,我死的好冤啊……”

電視屏幕中浮現的那顆頭顱正是李瑤的,她一邊喊著冤,一邊從屏幕下方就長出了兩條腿,下麵滴答著濕濕的水漬,向著我一步步走來。

“那天我叫的那麽慘,你為什麽不救我,你為什麽不救我……”

李瑤那死鬼一邊走,一邊還一個勁的問我那天為什麽不救她,而我聽到這裏卻是一陣欲哭無淚,你特麽天天都叫的那麽銷魂,我他媽哪知道你是被人幹爽了還是被人幹慘了,這事跟我有雞毛關係啊。

我說:“大姐,冤有頭債有主,也不是我害的你,你放了我吧,我給你燒紙,奔馳,寶馬,別墅我都給你送去,再給你送幾張十億的支票,你就別纏著我了。”

我一邊苦苦的哀求,一邊用雙手胡亂的摸索著剛才混亂中不知道掉在那裏的小木劍,我知道這是我唯一救命的稻草了。

而在我摸索之間,那屏幕中的死鬼已經追了上來,毫無生氣的一張臉直接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冰冷的氣息令我如墜冰窟一般,瞬間就打了個哆嗦。

“你不救我,你也該死……我也要你死……我要你死……要你死……”

李瑤的鬼魂,姑且就這麽叫吧,總之這個從屏幕中浮現出來的東西,她根本就不跟你講道理,就說我那天沒救她,我就必須死,然後我就清晰的看見,在我麵前的屏幕中,李瑤那死鬼的爛頭就伸了出來,然後一張大嘴就裂了開來,對,就是那種如同被大力撕裂一般,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口,裏麵有著綠色的黏液,一顆顆犬牙交錯著,就向著我的脖頸咬來,給我嚇得幾乎都要尿了。

不過好在這一刻,我在黑暗中卻是也摸到了胡老三給我的那把小木劍。這一刻我大吼一聲“尼瑪!”,然後一下子就把小劍捅了出去。

萬幸的說那胡老三還是很靠譜的,這小劍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的確厲害的可以,就一劍那死鬼就瞬間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震的我耳膜都發疼,嗡嗡直響,然後我就見在我家的大電視中飛出了一道綠色的青煙,碰的一聲就撞碎了我家的玻璃,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我看到這裏卻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暗道今天算是保住小命了,不過就在這一刻,當我剛剛慶幸大難不死的時候,我家的門突然就響起了一陣猛烈的砸擊之音,令我那剛剛鬆懈下來的神經立刻就緊繃了起來。

“不會尼瑪的又回來了吧!”

我忐忑的想著,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不過如今我小劍在手,也是底氣十足,心中暗道回來正好,麻痹的老子今天就徹底的解決了你。

於是我握著小劍,就快步的衝到了門口,準備打開門就一頓狂捅,可誰知道就在我剛剛衝到門口的時候,我家的防盜門就被一股大力撞開了,緊接著靠近門口的我就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撞出了一米多遠,手中的小劍都被撞飛了。

更悲催的是,那小劍在拋飛之後,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後,竟然劍尖朝下的,一下子就紮在了我的脖子上,頓時我就感覺脖頸一疼,下意識的一摸,尼瑪的竟然紮出血了。

而且更倒黴的是,那傷口雖然看著很小,隻是劃破了皮,但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的邪風,我就眼睜睜的看著我脖頸處的那一道小小的傷口,似乎有著一股魔力一般,竟然如同蜘蛛網一般的在我的脖頸蔓延,一直蔓延到我整個身體,令我如同被一萬把小刀割了一般,鮮血瞬間就滲透了我全身的衣服,疼得我一陣呲牙咧嘴。

“這尼瑪的什麽情況!”

我驚駭的望著這一切,根本都不能解釋這是怎麽個反應,是化學反應,還是物理反應?總之這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之內。

而在我望著身上的傷口發愣的時候,一道令我欲哭無淚想要罵娘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小強,你這是怎麽了,剛才嬸子聽見你家有動靜,還以為是來賊了,在外麵怎麽叫你都不開門,我就和你叔砸門進來了,你怎麽弄成了這樣子,怎麽流這麽多血啊!”

破門而入的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死鬼,而是隔壁家的趙嬸,而且在趙嬸身旁,他男人黃大錘也在。這是個車軸漢子,五短身材,但壯士,是幹力氣活的,誰家要是拆個牆啥的,這爺們上去幾大錘就搞定。

而此刻這黃大錘手裏就拎著他吃飯的家夥,那把特大號的大鐵錘,想來剛才那一陣撞門的手段就是他的功勞了。

這卻是令我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麻痹的李瑤那死鬼沒把我怎麽樣,這兩口子可是把我害慘了。

可是我能怎麽說,人家是聽見了響動好心來幫忙的,我還能罵人家啊,那一刻我撐著要哭的臉,連忙抓住了趙嬸的胳膊,說出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話,“趙嬸,快送我去醫院,我挺不住了。”

我說完了這一句話就立刻昏死了過去,而趙嬸那兩口子也算是靠譜,背著我一路下樓叫了一輛粗租車,就把我送到了醫院。

而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天晚上八點了,一睜開眼睛我就看到了我躺在一間四人病房的病**,上半身纏著繃帶,跟個木乃伊似的,微微一動身子都疼得要死,如同有好多針紮我一樣,十分的難受。

“你醒了,別亂動,容易扯到傷口。”

一個看樣子能有二十七八歲,但胸脯特大腿特長的護士大姐就走了過來,然後還遞給了我一杯白水,“你失血過多,昏迷了整整一天,喝點水吧。”

別說我當時一起來還真感覺口渴的厲害,一口氣就喝了大半杯,“護士姐姐,我這傷沒事吧。”放下水杯,我就立刻問出了我最為關心的問題。當時那小劍太邪乎了,我怕他給我留下什麽後遺症。

而那護士大姐給我的答案還算令我放心,她說我這傷沒什麽大事,都是劃傷,就是失血太多,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我聽完了這些心思總算是放了下來,然後我就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要求,我說我要尿尿。

憋了整整一天,我還真挺難受的,而護士大姐倒是沒有多說什麽,她把我扶到了住院部的廁所門口,就讓我自己進去解決。

我點了點頭後就扶著牆,走進了一個門沒關的廁所,匆匆忙忙的解決了起來。

可是當我這一泡尿解決後,我卻是差點就被嚇死,剛才可能是尿的太著急了,眯著眼睛沒注意,這廁所裏麵竟然蹲著個大叔低著頭在裏麵拉屎,我剛才那一泡尿全都尿他頭上了。

“大叔,不不不好意思啊,剛才我沒看見……”

尿了人家一身,我連忙就解釋了起來,一陣道歉,可是當我話說道一半的時候,我就嚇得媽呀一聲跑了出去,那大叔抬頭的時候,我竟然看到他沒有臉。

對就是沒有臉,就如同一張白紙一般,你什麽都看不到,說不出的瘮人。

“護,護士大姐,鬼鬼鬼鬼,鬼啊!裏麵有鬼!”

我跑到門口,一把就抓住了護士大姐,臉色蒼白的一陣嚷嚷。

護士大姐著實是被我嚇了一跳,可能是我當時的臉色太白了吧,不過人家畢竟是醫院工作的,三觀非常的正,稍微一呼吸就平靜了下來,然後對我說:“大晚上的別亂嚷嚷,這都21世紀了,什麽鬼不鬼的。你是不是昏迷了太久,精神恍惚了?”

護士大姐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信了,是啊,我這幾天都沒怎麽睡好,被李瑤那死鬼折騰的都快瘋了,也許剛才真是我看錯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我剛才好像真看見了,那大叔臉都沒有,要不,要不你跟我再進去看看?”

我這一句話立刻就令護士大姐不自然了,她信不信是一碼事,但在這大晚上的我這麽瘮人的一說,她也有點害怕了。

“這個……”護士大姐有些猶豫不決了,似乎是不怎麽想跟我進去,而就在這一刻,在護士大姐猶豫不決的時候,住院部值班室的一個值班大夫聽見了我剛才嚷嚷,卻是向著我們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小李,剛才怎麽這麽吵?”

這個大夫是個中年人,四十多歲,國字臉,一副嚴肅的樣子,似乎很不滿意我剛才的大吵大鬧。

而那護士小李見到了這大夫立刻眼睛就是一亮,然後就跟這大夫說明了一切,而且還特別說了一下我見鬼的事情,同時也要求那值班大夫陪我們去廁所看一下。

對此那個大夫卻是笑了,他說他當大夫這麽多年,見到的死人沒一百也有八十,哪有什麽鬼不鬼的,說我們是在疑神疑鬼。然後他就親自帶著我和那護士小李回到了廁所看了一下現場。

事實證明,我剛才可能真是疑神疑鬼了,廁所裏根本沒有什麽沒臉的大叔,隻有我那一泡泛黃的尿。這事之後我還被警告了,那大夫說,大晚上的病人都要休息了,讓我別再嚷嚷,要不然就讓我家裏人過來立刻給我轉院。

我還能說什麽呢,認了個錯之後就回到病房躺著,不過躺在**,我心中還是有些放不下,總感覺剛才的事情那裏不對,那大叔太過真實了。於是我躺在**,就又開始翻來覆去,翻來覆去的胡思亂想了。

而就在我一個勁亂想的時候,病房的門口卻是突然就有著一股子陰冷的氣息朝我侵襲而來,令我瞬間就打了個寒戰,同時也將目光望了過去。

而這一看我卻是又看見了那個沒臉的大叔,他就在我們病房的門口,順著房門的那個玻璃小窗戶,用著他那空白的大臉對著我,令我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就急促了起來。

不過這一刻我卻是沒有嚇得叫出來,為了證明我剛才沒說謊,我連忙就拉了一下旁邊的護士小李,小聲的說明了情況,叫她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