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000001」檔案。

實驗對象:董夢潔

檔案裏,是穿著白裙女人的日常照。

照片裏,女人耳朵上佩戴銀色耳環,手腕上是白水晶,她手裏握著鼓錘,身邊放著碩大的民族皮鼓,臉上的笑容自信張揚。

她的身邊,還圍繞著許多小孩子。

有兩個小孩的背影,很像蘇青魚和莊曉蝶。

女人能歌善舞,受到很多小孩的喜歡。

蘇青魚仔細地觀察著照片。

在照片裏,可以看見白牆上貼著好幾張獎狀。

獎狀的內容,關於歌舞和皮鼓。

蘇青魚將照片放回原位。

繼續往下瀏覽。

試驗品來源:朝夕孤兒院的女老師,26歲,住陽光小區,來集團和孩子進行多次互動,自願參與本次實驗。

實驗內容:

與「它」共處的第一天:董夢潔身體健康,語言能力正常,思維正常。她攜帶道具玩偶,試圖與它進行理性的交流,它並未做出任何回應。

與「它」共處的第二天:董夢潔開始出現幻覺,語言功能減弱。

在夜晚時出現思維混亂,白天時恢複正常。

董夢潔向研究員表示,她聽見徹夜的鼓聲,並且懷中的玩偶眼睛變成紅色。

經過研究員的檢查,玩偶並未產生任何異變。

與「它」共處的第三天:董夢潔徹夜舞蹈,腳踝骨折後仍然不停止,會突然狂笑,或者突然哭泣。

白天的清醒時間縮短,她向研究員表明自己聽見了「它」說話,並失控,將玩偶撕成碎片。

與「它」共處的第四天:董夢潔出現自殘傾向,肢體多處骨折,並伴隨著狂舞不止。建議停止實驗,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實驗於第四天緊急暫停。

董夢潔離開實驗房間之後,陷入徹底癲狂,不停地發出尖叫,將四肢扭斷,然後自盡。

實驗期間,「它」未產生任何能量波動。

疑問:它是否是生物體?是否能夠理解人類所說的話?是否具有語言功能?董夢潔接近它,為什麽會陷入癲狂之中?

蘇青魚翻看檔案裏的照片。

董夢潔一開始還是位漂亮的女老師。

四天的實驗,她被摧殘得不像樣子。

拿第一天的照片和第四天的照片做對比。

第一天是健康陽光的,第四天麵容枯槁,身形消瘦,皮膚失去光澤,如同幹枯的紙。

後麵還有本次實驗的總結報告。

報告要求,在未對「它」取得突破性了解之前,集團內部,不可以再讓人類進入「它」。

蘇青魚看得入神。

突然,檔案室的燈關閉。

大廳陷入一片漆黑。

門口處傳來對話聲。

——“燈怎麽關了?”

——“估計是跳閘了,我去看看。”

蘇青魚靠著牆,等著門外的人去拉閘。

等了將近五分鍾,都沒有來電。

蘇青魚準備將檔案放到前台,由前台工作人員歸還。

黑暗中,她還沒有走動,就有人從她的手中抽走了檔案。

打開手機手電筒。

原本坐在最後一排的女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麵前,手中握著檔案,蘇青魚在與她對視的刹那,女人衝著蘇青魚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然後帶著檔案,跑回了檔案室深處。

此時,檔案室重新來電。

大廳已經空無一人。

唯有走廊處傳來歡聲笑語。

蘇青魚推開門,又發現走廊處根本就沒有人。

由規則可知,每一份檔案都是有編號的。

而編號「000001」檔案,無疑是情感神經科成立之後,最開始做的那幾份實驗。

啟明星集團一開始的追求,是研究它,了解它,獲得新型能源,解開它扭曲時空的秘密,然後掌握這份力量,造福全人類。

所以,第一份檔案就讓活人接觸「它」,過於的冒險,不像是正經研究。

而董夢潔自願參加,也顯得過於不怕死。

這一切,隻有一個合理解釋。

那就是零號檔案是實驗成功的檔案。

有成功案例在前。

之前的實驗者全身而退。

所以,才有後麵的天真冒進之舉。

蘇青魚正在考慮,要不要回去繼續翻檔案。

原本坐在前台的工作人員,從外麵的走廊回來。

“嗯?你怎麽還在這裏?你沒聽見關門的聲音嗎?”

工作人員回到工作崗位,她告訴蘇青魚,檔案室要下班了,所有人都得離開。

蘇青魚指著檔案室內部,告訴工作人員,有個瘋女人搶走檔案,跑了進去。

工作人員檢查監控之後,告訴蘇青魚,現在檔案室就他們兩個人。

蘇青魚隻能暫時離開此處。

下午,為了祁芙的好感,她提前回到集團教學樓下方,等待祁芙放學。

五點鍾,祁芙準時從教學樓裏出來。

她顯得比較孤僻,下樓的時候,隻有自己一個人。

見到蘇青魚,她眼睛亮晶晶地跑過來:“大姐姐,你是專門等我的嗎?”

蘇青魚摸了摸她的腦袋:“對呀,你不是讓我給你補課嗎?話得說在前麵呀,我還不知道你課程的難易程度,說不定,你懂得比我多。”

“大姐姐,你能當上研究員,一定不一般。”

蘇青魚的這個研究員身份,是撿來的。

她問:“當上研究員,需要什麽樣的條件?”

祁芙煞有其事地說道:“要成績很好,從啟明星幼兒園上到啟明星高中,保證排名全校前十。

然後來到集團,實習和聽課,實習任務和內部課業完成之後,還得去上啟明星大學。

最後的最後,才是回頭應聘集團的工作。”

“那在集團內部上學的這些人是怎麽回事兒?”蘇青魚記得,學校裏有很多小孩兒。

按照祁芙的說法,她年紀這麽小,不應該在集團內部上學,而應該出去,上啟明星小學。

祁芙手指對對碰,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也有一些孩子是不一樣的,就比如說我呀,我的爸爸是研究員,我作為研究員的家屬,可以直接在集團內部接受教育。”

“你是在集團內部長大的。”

“嗯。”祁芙有些苦惱,“我見到爸爸的時間很短,爸爸希望我長大之後,也能成為一名優秀的研究員。”

和祁芙處好關係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