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魚在現實世界出門,不怎麽愛帶契約的詭異。

他們獨自在家,就是另外一番天地。

紀一帆除了弄他那些陳舊法條和合同,最大的愛好就是和瓔珞他們一起打牌。

他們打著打著,總會吵起來。

紀一帆還記得那次,他用冥幣買了新的西裝,剛將自己打扮一番,西服就因為他們打麻將吵架,被撕出了新的口子。

如果他的心髒還會跳動,一定會抽著疼。

無心用劍指著優優的嘴巴,說優優趁他們不注意,把麻將裹在嘴裏變了花色。

優優死不承認,說無心是嫉妒自己獲得了主人的喜歡,才要把屎盆子扣在自己的頭上。

最後清點麻將數量,發現麻將不僅數量對不上,就連紅中,都找出了十幾張。

優優把麻將一掰,有些麻將的中心都是木頭的,他扔到瓔珞麵前,說瓔珞當麵造假。

正所謂神仙打架,小詭遭殃。

他們吵來吵去,沒有受傷。

扔出的麻將砸中了雙喜的頭。

指揮的手撕爛了紀一帆的西服。

西蒙因為走在哪裏都容易掉灰,此時正在廚房看天然氣為什麽打不著火,才因此逃過一劫。

優優打麻將技術過於差。

連帶著作弊,都沒贏幾盤。

他從蘇青魚那裏賺的小金庫,全進了瓔珞和無心的口袋裏。

無心總是頂著一張若無其事的麵孔。

他一副我不爭寵,但是主人就是會看見我的可惡模樣。

把優優氣得半死。

哦,不對,詭異已經死過一次了。

瓔珞明明是最後來的,主人卻總是喜歡把她帶在身邊。

這讓優優產生了危機感。

優優看白元香的書櫃裏擺放著許多書。

便一直在她的門口徘徊。

他想等白元香從書桌麵前離開,然後謔謔她的書,用人類的智慧,去獲得人類的喜愛。

但從日升到日落,從日落再到日升。

白元香就握著那支筆,坐在書桌前。

她一步也沒有挪動。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優優終於忍不住衝了進來,他一把抽走白元香的試卷,“哢哢哢”扔進嘴巴裏嚼成碎片,再噴到空中。

白元香屍青色的臉上,出現了吃人的神情。

“你竟然動我!的!試!卷”!

周身氣息陰寒。

但優優比她更要凶狠,他裂開鋸齒狀的牙齒,往桌麵上拍了一遝冥幣。

“哢哢哢……別再糾結你那無聊的試卷,有這時間,來解答我這張空白試卷。”

白元香注意點在奇怪的地方:“可你是彩色的。”

優優坐在書桌上,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打著:“白元香,你看了那麽多書,應該很懂人類的想法。

幫我解答一個疑問,這些冥幣都是你的。”

白元香看著那遝能換很多張試卷的冥幣。

點了點頭。

優優問白元香,如何才能快速得到人類的喜愛。

要那種至死不渝,願意掏心掏肺的喜愛。

白元香蒼白沒有血色的指尖劃過書架上的書脊,停留在一本厚書上。

她將《如何成為更好的自己》遞給優優。

她說:“書中自有答案。”

優優抱著書回自己的房間研讀。

白元香看著優優離開的背影。

把房門關閉反鎖。

她其實也不知道如何得到人類的喜歡。

如果她知道這個答案,讓主人隻使用她一隻詭異,她就可以和主人過上每天一起寫作業,互相回答問題,互相給對方出試卷寫的美好時光。

優優的房間花裏胡哨的,牆紙是五顏六色的,床頭擺滿了玩偶公仔。

他回到房間後,就開始翻閱這本書。

他躺在床頭,翻了兩頁紙。

又趴在床尾,翻了兩頁紙。

最終又覺得無聊,鑽進床底,翻了兩頁紙。

他覺得自己懂了。

成為最好的自己,就是要做最真實的自己。

優優要把自己最真實的麵貌展現在主人的麵前。

他握著自己偷偷雕刻的蘇青魚迷你小木人,用手指著小木人說道:“我已經明白你們人類的想法了,主人,快點讓我聞到你因為喜歡我而產生的芬芳吧。”

那是他的最終目標。

他那麽努力,那麽勤奮好學,總有一天,一定可以飽餐一頓。

瓔珞吃著雙喜替她熱好的便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人類電視機裏演繹的宮鬥劇。

她一邊看一邊努力學習。

看見裏麵陷害人的情節,她還會告訴雙喜,自己當年也遭受過這一切。

瓔珞在手掌心裏催生出一朵芍藥花,別在雙喜的鬢角。

“在我還是人類的時候,我身邊的小丫鬟就背叛過我。

若是你當年做我的丫鬟,我一定會善待你,說不定,我們聯手,可以在後宮的路上走得更遠。”

瓔珞想,如果自己當年的丫鬟足夠忠誠,家族足夠的給力,說不定自己也可以當上皇後。

雙喜則是和瓔珞訴說自己人類時期,大宅門裏發生的醃漬事兒。

“後宅,和後宮一樣複雜。”

瓔珞身上的花瓣抖了抖:“身為人的時候,總有無窮的欲望,還是成為詭異好,每天隻想著如何吃人,不想其他的東西。”

雙喜連連點頭,她也是這麽想的。

無心會和瓔珞在看電視上產生矛盾。

無心喜歡看武俠劇和權謀劇。

瓔珞喜歡看宮鬥劇和紀錄片。

他們比較文明。

便規定一、三、五、七,看無心喜歡的電視劇。

二、四、六看瓔珞喜歡的電視劇。

問為何無心比瓔珞多一天。

那原因自然是很簡單。

誰叫無心等級比較高呢。

中途,優優總會出來破壞他們的約定。

優優要看少兒頻道。

他喜歡看“大風車吱呀吱呀呀的吹~”

而優優隻要一出現,無心和瓔珞都沒電視可以看。

紀一帆抱著自己新買的電視機回房間。

他想,為什麽他們不都買一台電視機呢?

難道是因為搶過來的比較香?

紀一帆不懂。

他回房間獨享自己的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