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年不想和蘇青魚同處一間屋簷下,是因為係統提醒他,蘇青魚身上陰氣過重,有什麽邪惡的東西跟著,最好遠離。

而蘇青魚不願意和沈司年同處一間屋簷下,是因為她隨身攜帶無心的貢品卡。

若是其他人,看見便看見了,也不能拿蘇青魚怎麽樣,但這個人,是攜帶係統的原書男主,她必須謹慎,避免當男主的麵使用貢品卡。

結婚請柬後麵的規則第一條,要求是確保一同出行,不要分開。

現在,他們已經到達公羊村,出行結束,現在回房休息的階段,兩個土坯房離得很近,空間上雖有距離,但不算是分開。

土坯房的房頂是灰黃色的茅草,外牆用木頭斜著支撐著,以防止倒塌。

蘇青魚推開搖搖欲墜的木門,門上沒有鎖,僅有一根門栓,牆與門之間的縫隙很大,月光能從外麵照進屋內。

房間裏充滿了灰塵,像是很久沒有打掃過。

房內破敗不堪,牆角處已經開始崩塌。

像這種房子的牆壁裏,經常會有蛇和蠍子之類的毒物。

剛進入房間,蘇青魚就將無心從貢品卡裏放了出來。

因為屋子裏的床僅是一塊髒汙的木板支撐起來的,根本沒辦法睡,蘇青魚使用貢品卡,拿出之前燒的雕花紙床。

無心手裏捧著蠟燭,紅色的蠟燭油滴落在他的白骨指上。

如同白骨生花。

蘇青魚在房間裏尋找規則。

這個房間不大,光線昏暗,隻有一間屋子,一眼就可以看到頭。

因為沒有下雨,腳下是幹硬的黑色土地,紙糊的窗戶有些漏風,空氣裏彌漫著潮濕腐爛的氣味。

四隻腿長短不一的桌子上空空如也,蘇青魚蹲下來,打開手電筒搜尋床底。

床底一陣惡臭傳來,用塑料布包裹著長條狀的物體散著不祥的氣息。

無心指了指房間拐角處的大酒缸,示意蘇青魚規則在裏麵。

巨大的酒缸高度及腰,上麵用著紅布和麻繩封口。

蘇青魚打開酒缸的封口,發現裏麵竟然裝滿黑色的長發,絲絲縷縷纏繞鼓動,就好像有生命一般。

那長發和水混在一起,充斥著整個酒缸。

蘇青魚微微皺眉,她伸手在裏麵摸索。

頭發穿過她的指縫,濕潤黏膩的觸感讓她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很快,她摸到一個塑料袋,撈出來後,紅色塑料袋裏放著一張折疊的紅紙。

將手上的水擦幹淨,蘇青魚拿出紙條,紅紙很薄,裏麵寫的正是規則。

“無心,幫我把酒壇的蓋子封上。”

無心伸出白骨手,蘇青魚拿出十萬元冥幣,預先支付十次無心出手的機會。

蘇青魚發現,紅紙是染色的宣紙,上麵的規則是用毛筆字寫的,一旦碰水,字很快就會模糊。

以防萬一,還是遠離有水的地方。

無心拿到冥幣後,快速將酒壇封口。

此時,一陣狂風吹開土坯房的木窗,報紙糊的窗戶不堪一擊,蘇青魚緊緊握著寫滿規則的紙條,才沒有從手中飛走。

她眸色一暗。

如果剛剛她沒有抓緊紙條,酒壇沒有重新封口,那麽很可能這張紙條會被吹進酒壇裏化掉。

【公羊村】規則(上)。

【1、若您在村裏過夜,請盡量在村口處附近的屋舍留宿,並選擇養狗的人家。如果你選擇在山頂屋舍留宿,請務必關好門窗,午夜過後,不要發出聲響。】

剛看到這一條,蘇青魚沒有繼續往下看,而是反應迅速的跑到剛剛被吹開的窗戶處,將窗戶重新關閉。

為防止窗戶再次被風吹開,她找到一根木棍,將窗戶從裏麵抵住。

關好窗戶後,蘇青魚又檢查大門的門栓是否被栓好,確保門窗緊閉後,她才繼續看規則。

【2、睡覺時,請確保你睡覺的床頭不要正對大門,更不要反轉床板或挪動床鋪。如果你不想使用床,可以在房間裏的其他地方休息。】

【3、夜裏,如果聽見狗叫聲,請不要離開房間。山頂上的住戶很少,不會有人在夜裏出門,更不會有你熟悉的人敲門。】

這張紙隻剩下半截,後麵的規則被撕掉了。

無心檢查完規則後,告訴蘇青魚規則沒有被汙染。

蘇青魚看著房屋裏原本的床,那床頭正對著木門。

她又聯想到剛剛在床底下看見的塑料包裹物……

今夜,還是睡自己的床更安全。

“晚上,我會守在你的床邊。”無心抱著黑色的長劍坐在雕花木床的床頭。

燭台放在桌麵上,搖曳的火光僅僅照亮一小片地方。

婚禮還沒開始,村落也沒有探索,蘇青魚需要保證充足的睡眠,以飽滿的精神狀態來應對這個副本。

蘇青魚躺在**,因為無心是詭異,當風吹過他胸口的洞時,總是帶著陰寒刺骨的涼氣,讓蘇青魚不由得打起了噴嚏。

無心的身上不僅有陰氣,還有墓土的味道和淡淡的血腥味。

蘇青魚將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她交代道:“無心,你去床腳坐著吧,坐在床頭我太冷了,會感冒的。

如果夜裏門和窗戶被風吹開,記得及時幫我關上。

聽見有人敲門,絕對不要開門。”

“好的,主人。”無心坐到床腳,身為詭異,他並不需要休息。

這個房間裏,有髒東西。

無心雖然不可以像白元香那樣,直接判斷出具體哪條規則受到汙染,但他可以侵入其他詭異的地盤,甚至起到壓製作用。

夜裏,蘇青魚正在睡夢中,突然被幾聲急促的狗吠聲吵醒。

很快,屋外就傳來敲門聲。

那力氣很大,若不是蘇青魚睡覺之前用木頭從屋內抵住門,她懷疑就那脆弱的門,沒敲幾下,就會散架。

因為木門和牆之間有縫隙,蘇青魚用餘光偷偷看過去,她發現有什麽東西正在扒著門縫往裏張望。

門外那隻眼睛,就像是人跪在地上往裏看,眼睛的位置很低,從門縫的角度,正好和房間裏原本的床齊平。

“青魚,是我呀,我是沈司年。

你開開門,我有話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