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先渡河的前鋒五千多人,在片刻的功夫之中,就已經折損大半。

鮮於勇站在遠處,看著對麵瘋狂扣動扳機的神機營。

心中不禁讚歎。

“張羽這個人,當真是鬼才,這種兵器,他是怎麽製造出來的?”鮮於勇心裏對這種兵器,是真的極其渴望。

這玩意要是被草原狼騎裝備,在馬背上,進行如此恐怖的集群射擊,在衝鋒之中將無人可擋。

“弟弟,爾爾衝軍要撐不住了!”鮮於木林皺著眉頭說道:“再不撤下來,他的兩萬人,很快就要折損過半。”

“不僅如此,陣亡的狼騎和戰馬屍體,已經開始堵塞河道,這片河道很快就要不適合戰馬渡河了。”鮮於勇看著上遊不斷上漲的水位。

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但是爾爾衝軍在憤怒的衝擊下,已經失去了理智。

依然在催促著手下的狼騎,瘋狂的前進。

甚至還想要手下的狼騎,踩著自己人的屍體,衝過去。

可是堆積在一起的屍體,原本就很不穩定,被狼騎踏上來之後,很快就崩潰了。

一部分狼騎就因為如此,被大水衝走。

其中不會遊泳的人,基本是十死無生,會遊泳的,在湍急的河水之中,也是九死一生。

時間足足過了半個時辰。

神機營的兄弟,手指因為扣動扳機,都快抽筋了。

他們已經無法預估,有多少胡奴死在了他們的子彈射殺下。

終於。

在某一瞬間,胡奴狼騎終於頂不住死亡的壓力,在沒有爾爾衝軍下達命令的時候,開始瘋狂的往後撤。

“不要撤,馬上就能衝過去了,不要撤啊!”爾爾衝軍生氣的怒吼。

甚至親自衝了上去,砍死了臨陣脫逃的狼騎。

可依然無法阻止大部隊撤回了南岸。

爾爾衝軍第一次渡河,宣告失敗,在沒有碰到中原人皮毛的情況下,損失了至少七八千人。

幾乎折損過半了。

若不是狼騎自己撤回來,這個數字,還要往上跑。

如此的局勢下,爾爾衝軍也隻能接受了敗北的局麵,狼狽的帶兵撤了回來。

他整個人都紅溫了,臉上帶著肉眼可見的怒火。

麵對鮮於勇和鮮於木林兩兄弟,想發火,又找不到發火的點。

隻能憤怒的將手中的彎刀,丟在了地上。

鮮於勇兩兄弟相視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這種局麵,隻要他們先開口,必然會讓爾爾衝軍抓住機會,一頓怒吼發泄。

“說話啊!你們怎麽不說話?”爾爾衝軍還是憋不住,怒吼道。

“有什麽好說的,一次渡河失敗而已,我們想辦法再渡過去就是了。”鮮於勇很平靜的說道。

“好啊!那下次,讓你們的人渡河!”爾爾衝軍怒吼道。

鮮於勇皺起了眉頭,心想,但凡有點腦子的人,就不會在這種時候,說這種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