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爺爺,窩叫嘉嘉,是窩讓爹爹帶窩來的。”嘉嘉咧開嘴,唇邊兩個小窩清晰極了。

魏鴻儒看著她臉頰上的兩個小窩,語氣終是緩和了一些,不過態度依舊差,“嘉寧公主說笑了,老夫與嘉寧公主是第一次見,如何能稱得上嘉寧公主一聲爺爺。”

“嘉寧公主還是回去吧,老夫這次宴請的隻是一些老東西,不適合嘉寧公主來。”

“我也是老東西啊,別看我小,我可是有好多好多好多歲,你們加起來都沒有我老。”嘉嘉這話說得理直氣壯的。

魏鴻儒的視線移過小家夥白皙肉感的雙頰,還有那可愛的表情,奶乎的聲音,這是將他當傻子了嗎。

小孩子為什麽會說這種話?

魏鴻儒看向安王,那定是大人教的。

安王被女兒的話給逗得差點破功。

“你這裏是老東西宴會,那我爹爹不是老東西,那爹爹回去,嘉嘉自己進去。”

安王頓時笑不出來了,女兒要丟下他自己進去?

“爹爹在嘉嘉在,爹爹不在嘉嘉不在。”

安王表明自己的立場,這下換嘉嘉犯愁了。

爹爹太粘人了怎麽辦?

【隻能拿出殺手鐧了。】

安王疑惑,嘉嘉還有殺手鐧?

魏鴻儒看著這一大一小的互動,隻覺得心中堵堵的,更加生氣了。

“滾滾滾,皇室之人全都滾。”

安王側目,對魏鴻儒突然驟轉的態度有些懵。

“你讓窩和窩爹爹進去,我能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魏鴻儒不感興趣:“老夫這不是你玩鬧的地方。”

魏鴻儒轉身便要進去。

“窩知道德妃娘娘是怎麽死滴。”

這話一出,安王迅速將嘉嘉的嘴捂住。

小祖宗,怎麽什麽都敢說啊。

魏鴻儒驀地轉身,臉色可怖,“站住。”

安王準備帶著嘉嘉跑路的腳一頓,收手轉身,手也放下來了。

轉身前還在嘉嘉耳邊耳語:“乖,別亂說話,爹爹回去給你買好吃的。”

魏鴻儒胸膛起伏,死死盯著安王和嘉嘉。

他就知道女兒的死有蹊蹺。

憑什麽就他女兒和孫子死了,其他人毫發無損,且那天花憑空出現的也太過於蹊蹺了。

“嘉寧公主,你再說一遍,你知道什麽!”

魏鴻儒驀地逼近,安王往後退了一步。

嘉嘉在糾結那好吃的,一時間沒說話。

“都是小孩子聽了些謠言,便覺得是真的,魏鴻儒可別信以為真。”安王輕描淡寫道。

“若沒有貓膩為何安王想離開。”魏鴻儒不是三歲小兒,自然是不信這話。

“這不是怕小孩子又口出狂言,將鴻儒氣病倒了,到時候要安王府負責,鴻儒也知道,安王府比較窮,已經要出不入敷了。”安王開始睜著眼說瞎話,說到悲傷處還無奈歎氣。

“誰不知道安王的產業遍布整個宋國,是宋國的錢袋子,你若是窮了,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宋國不在了,或者王爺不在了。”

安王:瞎說什麽大實話。

“這話可不能這麽說,鴻儒應該也知道這幾年宋國並不平穩,天災人禍不斷,本王的產業早已縮水了不少,早已是外實內虛了。”

魏鴻儒視線落在安王腰間鑲著數顆寶石的腰帶,還有那衣裳緞麵隱隱可見的暗紋,懷中的女娃穿著也是不菲,光是手上抱著的那個金奶瓶都造價不菲。

這叫做窮?

許是魏鴻儒的視線太過於明顯了,安王也想起今日的衣著確實有點子華麗,清咳解釋道:“本王也是好麵子的,外表裝裝樣子也是很重要的,本王窮這件事情可隻跟鴻儒一人說。”

安王再努力表現出真誠的眼神,魏鴻儒都不相信。

跟這種花言巧語的人說千百句話都沒用,他有無數種借口。

“嘉寧公主,老夫隻想問嘉寧公主剛剛說的是否屬實,如果嘉寧公主還想進來,最好不要騙老夫。”

“老夫跟孩子說話,安王如果還插嘴的話,老夫立刻進宮。”

魏鴻儒視線凝著嘉嘉,隻求一個回答。

安王想著剛剛已經用吃食堵住女兒的嘴了,應該不會出事。

嘉嘉也確實沒有說話,而是點頭,幅度還小,安王也沒發現。

魏鴻儒的視線轉濃。

“既然鴻儒不歡迎,那本王就先回去了,禮物帶來了也沒有收回去的道理,鴻儒如果不喜歡便丟出去。”他一會讓人再撿回來就行。

安王抱著嘉嘉就準備離開。

“等等。”

“既然來了,來者是客,安王帶著嘉寧公主進來吧。”

安王跟著魏鴻儒進來便一直在想他是如何改變主意的。

直到他聽到了嘉嘉的心聲。

【我可真聰明,這樣既能進來也能吃到好吃的,嘿嘿,爹爹肯定不會發現我悄悄點頭了。】

嘉嘉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洋洋自喜,卻不知道頭頂的安王臉色都白下來了。

安王已經感覺到皇兄震怒的畫麵,還有自己命不久矣的預感了。

他悄悄地比了個手勢,在牆上的影一見了,迅速跳下來,跟最近的同伴道:“你回去通知王妃,王爺現在的處境可能有點危險,讓王妃趕快去收拾金銀細軟,等到消息確實,再帶著兩位小公子從暗道離開。”

王爺每個手勢暗號都有一定的意義,這個手勢自確立到今還是第一次用。

影三雖然震驚,但影一的話就是王爺的話,他也隻能迅速回複匯報。

而影一繼續潛伏在樹上,等安王傳遞新的消息。

隻要暗衛不進雲寧館,皇上派來保護魏鴻儒的暗衛是不會動手的。

院中的來賓沒想到魏鴻儒去而複返還帶著安王和嘉寧公主進來了。

皆是起身行禮。

安王也不拘束,隨便尋了個位置便坐下。

魏鴻儒視線一直落在嘉嘉身上,心中記著嘉嘉那話,也好奇她為何一定要進來。

或者說安王一定要進來的目的是什麽。

嘉嘉倒是適應得極快,落座就開始吃,完全不像是想做什麽,想說什麽的樣子。

魏鴻儒急,安王也急。

嘉嘉一路上就沒透露什麽心聲,隻說一定要來。

宴席開始一會,一位少年闖了進來。

嘉嘉鼓著腮幫子抬頭。

【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