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雀擋著那陌生女子,可還是有酒液傾灑,那杯中就撒了些。
風雀沒注意到,嘉嘉注意到了。
嘉嘉的手悄默默朝著酒杯探去。
酒誒,好喝。
喝完就跟坐在雲層上一樣,輕飄飄的。
嘉嘉一邊伸手一邊盯著風雀。
眼瞅著手要摸到那個酒杯了。
頭頂響起一聲清冷熟悉的聲音。
“小姐,不能喝。”
隨即嘉嘉就感受到自己騰空了,離那個酒杯越來越遠。
遲辛夷將嘉嘉抱到另一個凳子上,將那沾了酒果酒的杯子拿走,換了個新的,在裏麵裝了溫羊奶。
嘉嘉看著裏麵乳白的**,腮幫子鼓了鼓,有些生氣。
怎麽還是被發現了。
風雀也知道了,跟盯什麽國寶一樣盯著嘉嘉,“王爺王妃不讓小姐喝酒,小姐若是不聽王爺王妃可是會生氣的,生氣了小姐的雞腿又沒了。”
風雀一本正經地同嘉嘉講道理。
嘉嘉聽完直接蔫了。
在偷喝果酒和讓爹爹娘親生氣、減雞腿上,嘉嘉選擇的後者。
她抱著碗裏的獅子頭泄憤一般地咬著。
很快就被獅子頭的美味也誘得忘記了剛剛的不愉快。
“不過是一個雞腿而已,若是將嘉嘉妹妹想吃可以來找姐姐吃,姐姐這裏有好多雞腿。”福鳶郡主格外殷勤,就非要讓嘉嘉喝酒。
“算了算了,不喝了,我才不要讓娘親和爹爹生氣。”
福鳶郡主在旁邊幹著急,發現勸不動就讓人將凳子搬到嘉嘉身邊。
“哇,好喝誒,宋國的果酒隻有清甜,幾乎喝不出什麽酒味,叫做是果汁都不為過,嘉嘉妹妹哪怕是不會喝酒也能試試的不會醉人的。”
福鳶郡主為了證明這酒的度數不深,一連喝了五杯。
嘉嘉情緒不佳地搖頭。
福鳶郡主抿了抿嘴,有些煩躁,這人怎麽油鹽不進啊。
福鳶郡主一手抓著酒杯,一手抓著筷子去夾菜。
突然,她身體一時不穩,酒杯傾灑。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邊有新衣服,不然你先換換吧。”
福鳶郡主急得眼眶泛淚光,不知所措。
嘉嘉看了眼一染酒的衣裳,見她掉眼淚,隻能點頭,“也好。”
“太好了,你不生氣就好,就這件衣服吧,你穿起來應該很好看。”
福鳶郡主從婢女手上拿出一套。
嘉嘉目光在那套衣裳上頓了頓,“好。”
風雀帶著嘉嘉下去換衣服。
等到嘉嘉回來,福鳶郡主就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了,聽說宋國夜市極為熱鬧,她也想見識見識,就問嘉嘉的意見。
嘉嘉思索了一會,極為緩慢地點頭,“可以。”
福鳶郡主喜笑顏開。
兩人身份不菲,特別是嘉嘉這張臉,就是京城名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帶上麵具就不會有人打擾我們逛夜市了。”
福鳶郡主命人買來兩個麵具,麵具都是兔子樣式的不過一個白兔子,一個是黑兔子。
“你的衣服怎麽換了?”嘉嘉發現福鳶郡主身上的衣裳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福鳶郡主解釋,“剛剛更衣不小心髒了衣服,就換了,正好我們穿的一樣,帶上兔子麵具就跟親姐妹一樣,也不會有人懷疑我們是公主和郡主了。”
福鳶郡主再次熟稔地去拉嘉嘉的手。
她心中是何居心遲辛夷有所猜測,不外乎就是暗衛訓練時王爺給她們看的話本子中劇情。
主人家有一嫡女和一庶女,庶女嫉妒嫡女,就設計讓兩人穿著一樣的衣裳,還買凶來綁架殺人,嫡女被綁了後殺害,庶女完好無損還陰謀得逞。
她是不會讓話本子裏的故事發生的。
風雀也跟著小姐王妃聽過不少的話本,也猜到了幾分。
“原來如此。”嘉嘉頷首。
她臉上的白兔子麵具憨厚可掬,配著她軟糯的聲音和動作,更顯憨態可愛。
兩個衣著打扮皆是相似,隻有臉上的麵具不同的兩個小孩並肩在熱鬧無比的街道上行走。
“這裏這裏。”
福鳶郡主拉著嘉嘉跑到一個賣各種用草編製而成的小動物攤位前。
“老板你會編小兔子嗎?”
“當然會了,小娃娃你要編幾隻?”
“一隻就可以了,我還想要一隻鳳凰。”
“鳳凰比較難,小娃娃你可要多等一會。”
“沒事沒事,我們可以等。”
從始至終都是福鳶郡主在說話。
嘉嘉如同一個人偶一般在旁邊一動不動站著。
等待的時候,嘉嘉側頭看向旁邊的糖人攤子,“風雀姐姐,我想吃糖人了。”
“奴婢去給你買。”
糖人攤子很近,不過十幾步的路,風雀買的時候還頻頻轉頭確定嘉嘉是否在原地。
福鳶郡主眸光一閃,餘光落在旁邊那跟男子一般高的冷麵女侍衛。
“編好了,給。”攤主將一隻鳳凰一隻兔子交給福鳶郡主。
福鳶郡主將兔子遞給嘉嘉。
“送給你嘉嘉妹妹。”
話落她將連接著鳳凰的繩子係在腰上。
“我幫你係上吧。”福鳶郡主間嘉嘉站著不吭聲主動上手幫忙。
索性嘉嘉也很配合。
福鳶郡主眼瞅著那婢女還在糖人攤排隊,拉著嘉嘉便往反方向走。
遲辛夷皺著眉跟上,臨行前派了個下人去告知風雀。
“嘉嘉妹妹,我剛剛聽到路過的人說那邊有人表演鑽火圈,好像好有意思的,我們去看看吧。”
福鳶郡主跑得飛快,兩人身板又小,從人堆子的腿側縫就能鑽過去。
後麵跟著的婢女侍衛擠開人來人往的百姓後,已經找不到兩個小主子了。
在南寧國侍女慌亂的時候,遲辛夷並沒有慌亂,而是迅速掏出哨子吹響。
尖銳的哨聲成功在喧鬧的人聲中突出重圍。
安王府藏在外圍各處的侍衛聽到了,迅速將這片區域隔絕起來。
而暗衛則是在高處觀察著下方的動靜,尋找嘉嘉的下落。
周圍的百姓不明所以,安王府的侍衛站出來解釋,百姓表示理解,有序地在安王府的侍衛引導下疏散。
被影響到生意的攤主安王府也會記下名字送上賠償。
眾所周知,安王府給的賠償隻會多不會少。
如此行為,誰能生得出氣,都在後悔為什麽今日不擺個攤子出來,能不能賣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得到安王府的賠償!
百姓開心了,暗處的一些人卻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