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胡照激動起來，麵色發紅神色激動，一副心髒病突然犯了似得。
宮曜本來冷冷的，看胡照如此，就怕此人一命嗚呼，那給小孩的房子怎麽辦？當即伸手在胡照腦袋上拍了一下，胡照一個哆嗦，腦袋一疼，人卻精神了，心髒剛才因為激動隱隱的不舒服也沒了。
“大人，沒想到大人已經有孩子了。”胡照感歎。
宮曜聽著隱約覺得不對，又說不上哪裏不對。池星諾與他而言，那年齡幼小，確實是小孩子。
“房子。”
胡照笑笑，“大人坐，我打電話喊律師來，家裏房產太多了，我年紀大記憶不太好，都交給底下人打理。”
“還有給我幾個孩子說一下，公證一下，這房子是還給大人的。”
胡照怕自己死後，那些子孫幹出將房子搶過去的打算，不過是一棟房，但他的子孫他心知肚明，有些小心眼，還猜疑諸多，保不齊想這套房是他給外頭的‘野孫子’、‘野種’留下的。
“公證？”宮曜問。
胡照想起來，“大人家的小公子，在人間可有身份？有身份最好不過了……”
“有。”宮曜打斷，“他是人類。”
輪到胡照懵了，啊？大人家的小孩是人類……
胡家大半夜的燈全亮了，私人醫生護士都往二樓去，其他人聽聞，紛紛驚醒，問：“怎麽了？”
“是胡董的房間亮了，聽說還請了趙律師。”
“大半夜的請律師？”
住在大宅的兩個小家紛紛想歪了，想的是爸爸可能不行了，是不是臨時改變主意，財產分割，叫律師。
“爸情況嚴重，怎麽不送醫院？都是糊塗了。”大兒子忙穿著衣服，往東邊二樓去，一邊給老婆示意，讓在外頭的孩子們都快回來。
在外住的幾個小家接到消息也是匆匆忙忙趕回來，唯恐晚了一步，尤其聽宅子裏阿姨說，爸爸竟然叫律師過來。
“我說還是大哥大嫂有眼見，知道老爺子病了，之前不見天天圍著伺候，現在是住在老宅子不走了，不就是等今天嗎。”
“大哥家孩子還多。”
“說這些有什麽用，趕緊收拾過去。”老三家的想起兒子來，問媳婦，不等回答就黑著一張臉，“肯定在外麵野，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候，叫他立即回來——往大宅那邊走。”
在外頭蹦迪喝酒的老三家兒子，是接到電話，因為酒吧吵鬧，大聲嚷嚷：“什麽？啊？我爺爺不行了？律師都過去了，好好好我現在就過去。”
留下玩伴們麵麵相覷，什麽北安市房地產大鱷的胡照病急快死了？這可是大新聞啊。
當天夜裏網上就有小道消息流傳出來。胡家子孫晚輩忙著在老爺子麵前露臉，顯孝順，也沒精力注意到這些小道消息。
宅子裏的、外頭的，連著被認回家門的私生都回來了，全都往二樓去關心爸爸爺爺
曾爺爺。
宮曜坐在遠處的沙發上，看著胡照，像小孩學習寒暄，“你孩子眾多。”
“大人，他們都是來看我死了沒。”胡照懂但免不了有些心涼。
宮曜則說：“那他們落空了。”
“你原先過不去八十三的坎，現如今還有百歲宴可擺。”
胡照一聽，目光激動看向大人，就差從**爬起來給大人嗑三個。
宮曜卻冷冷的看過去，“你命中本來有兩劫，皆因我改了，不過你在人類上，也算是積了厚德，之後勤勉修身，多做善事，私-欲外物盡早解決。”
胡照渾濁的眼與大人對上，大人目光冷冷的刺骨，他瞬間心頭明白過來，有了決定，當即是凝神穩重，說：“謝大人指點，我知道了。”
大人的話，怕是他一死，胡家也要樹倒猢猻散。胡照老了，臨到頭喜歡天倫之樂，喜歡家和萬事興，但其實樹大分枝，總要走到分開地步。
還有一點，‘積了厚德，‘多做善事’……
胡家子孫到了大宅，胡照現在身體很好，不像之前病懨懨麵色泛著青紫，那是心髒供血有問題，臉老是紫色的，現在雖然還是老態，但精氣神很足，誰都能看出胡老爺子身體好著，起碼不像是今晚病危快走了。
客廳裏子孫麵麵相覷，看來是假消息了。
“趙律師到了？”
趙律師團隊見過胡董。胡照擺擺手，“看來人都到了，那先緊著一件事，之後再說分家。”
“？！”
“！”
竟然真的分家。他們還以為老爺子無礙，今晚跑了空。
“還沒到場的都通知一下。”胡照發了話，握著拐杖，先請大人入上座。
眾人這才驚覺，家裏什麽時候多了個黑衣高大的男人，男人樣貌俊朗，身形高大，很是年輕也很冷漠，一時紛紛猜測這是不是爸爸爺爺在外——
但不像。
爺爺爸爸對此人很客氣，甚至可以說是極度的尊重敬重了。
“趙律師，胡家名下所有別墅房產找出來，選一處——”胡照看向大人。
宮曜不客氣說：“我家孩子在北安大念書，就近一些方便。”
“北安大附近的別墅，地理位置好。”胡照甚至親自拿著房產翻看，遞給大人，說：“大人，您家孩子以後出了社會工作，不然市裏也安排一套，或是去別的省市，我也有房的。”
起料宮曜搖頭，胡照不敢勉強多送，大人隻要一套那便一套，挑好的來。
胡家房產盤子多，北安市其他開發商開的高檔盤也會友情送老爺子，如今留下來的都是樓盤黃金位置。胡照都是挑的大的好的，還有裝修過的給大人過目，宮曜全都不滿意。
“院子，可以燒紙，交通方便，他不會開車，還暈車。”
胡照下意識想張口說那給配個司機，但想了下還是沒提，按照大人要求來，不敢多做主張，哪怕是‘為大人家小孩好’都不應該。
整個客廳胡家小輩看的瞠目結舌，對黑衣男人身份更好奇，應該是哪個大人物吧？
“爸，我想起來了，離北安大三站路有個下疊拚……”大兒媳說完訕訕的，“好像是小了些，也便宜了些。”拿不出手。
她公公不滿。
宮曜聽聞倒是側目，胡照便知道大人喜歡這個，說：“疊拚小了一些。”
“就他了。”宮曜道。小孩子住，恰到好處。
胡照便隻能點頭說好，問大兒媳，“哪個盤？”樓太多他沒印象。
大兒媳說那是她買來的玩的。
“你把房本送過來，這裏隨便挑一套，跟你換這個。”
大兒媳還要推辭，說爸爸喜歡直接拿去就是，一家人不見外雲雲，其他幾房兒媳便出聲，一言一語，意思大嫂以小博大，大嫂真孝順，爸爸肯定高興，大嫂是真心實意肯定不是因為想討好爸爸多分一些家產。
“……夠了，老大去拿房本。”胡照打斷，麵色不容置疑，“該如何分，凡是我們認了的胡家孩子，我心裏都有數。”
胡照發妻早十年去世，老太太對著私生孫子孫女心軟，認回來了幾位，如今最大的十八，最小的十三。
說起分財產，眾人心思活泛，也忘了坐在主位的黑衣男人，不知何時離開……
北安大宿舍裏。
池星諾睡得正香，夢見了大人，大人問他借身份證。池星諾懵了下，然後說好，身份證就在他書包夾層裏，也沒問大人要這個幹什麽。
“你繼續睡吧。”
池星諾乖乖應了聲，看著大人背影消失，便繼續睡了。
胡家氣氛凝結，是想吵卻不敢吵，總不能跟胡照吵吧？胡家的房子、珠寶、現金、古董這些分完了，可以說人人都有份，就是孫子輩，私生的也分了，隻要不胡亂揮霍，起碼下輩子衣食無憂。
但胡家最大頭收益公司，胡照卻遲遲未宣布歸誰。
大家便想，是不是老爺子還留著一手，在考驗考驗眾人。因此誰敢鬧？
這時候那位黑衣男人到了，大家對此略有些詫異，這人什麽時候離開的，什麽時候回來，他們都沒發現，明明這個人很有存在感，結果要不是對方開口，他們便會忽視掉。
真是奇怪。
“這是我家孩子的身份證。”宮曜交給胡照，問：“什麽時候辦妥。”
胡照看趙律師，趙律師說他會盡快，一周以內。
宮曜點點頭說一周後他會過來，便起身，胡照也跟著起身，擋了背後跟來的人，親自送大人出門，見大人背影消失不見，在月色中站了許久。
後來背後有聲響起：“爸，剛才那位是誰？省裏下來的領導嗎？敢明目張膽的要房子……”真是不知死活。
“你想哪裏去了。”胡照劈頭蓋臉就罵小兒子，聲音洪亮，哪裏有以前衰弱征兆。
小兒子訕訕，不敢頂嘴。
胡照背著手，“算一算，那是五十年前的事，那
年我三十二歲，因為做生意第一筆金被人眼紅，還是我合夥的‘好哥們’‘好兄弟’，他騙我考察地方，河水結冰，趁我不備，把我踹了進去，我掉進冰窟窿裏快死了，被大人救了……”
不知不覺幾個兒子女兒都到了外頭，站在父親背後，他們聽著父親說的老故事，這故事他們都聽過，父親命大，被人所救。
“可剛才那人看著很年輕，像是才二十多。”
“也許三十出頭。”
“反正跟爸爸不像同齡人。”
“爸是不是老糊塗了？”
胡照聽著，不言語了，若不是親身經曆，他也不會信的，可就是大人救了他一命，如今為了自家孩子一套房子，又給他續命十七年。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就是大人也不例外。”胡照感歎。
“趙律師，大人家的孩子哪裏的？我看看，剛沒仔細看。”
胡照隻是單純好奇看看，不管是獻殷勤還是給好處，大人沒吩咐的事，一概不做，看完身份證，胡照讓趙律師收起來，盡快辦妥。
大兒媳在旁笑說：“爸，您盡管放心，我看著呢，好好配合的。”
現如今剛黑衣人說的‘自家孩子’姓什麽叫什麽，除了胡照和趙律師知道，誰都沒看過那張身份證，胡照也不念出來，大家好奇難免心裏嘀咕不會是爸在外的兒子吧？
但想來年齡不對，對方在念大學，就是北安大。
“難道真是那個黑衣人家的孩子？”
可能吧。眾人好奇瞎聊，不過隻是一套疊拚別墅，還不如私生孫子孫女分的房產多和大，之後就不了了之了，眾人隻想拿到公司股份和經營權。
北安大。
早上宿舍都有課，一起去食堂吃飯順便一路走，吃飯時張磊這個八卦精說：“我去，北安市的胡照死了。”
“胡照是誰？”池星諾問。
張磊：“市裏最早打頭的房地產開發商，後來樓盤起來，其他省市也有生意，聽說房子好多，現在房價這麽高，要是給我一套就好了，我心不沉，隻要個兩室的就好。”
“你又不姓胡。”趙淼說。
徐子天則道：“房價這麽高，還不是這些人搞的。”
“非也非也。”張磊搖著手指頭。
池星諾看要‘辯論’起來，忙說：“吃飯吧，一會要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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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吃飯，胡照死了跟咱們又有什麽關係。”趙淼道。
這件事小插曲，胡照這樣的大人物離他們學生太遠了，不過後來張磊說了很多胡照家的八卦，大家就聽一聽，池星諾說：“那他也不錯，還年年做慈善，扶持本土品牌。”
“商人嘛，做慈善能避稅。”徐子天道。
“老徐還真是兩袖清風的文人風骨。”張磊感歎句。
徐子天：“你不用陰陽我，反正我不喜歡搞房地產的。”
“誒呀兩位怎麽又吵起來了，可以了可以了。”趙淼打圓場。
池星諾在旁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在徐子天和張磊之後不說了，宿舍火氣也消散，五個人一間宿舍難免是有些摩擦的，每個人想法不同，還都是有主見的人。
又過了兩天，中午張磊回宿舍說：“之前胡照死了那是個假消息，人家活的好好地，胡照還把集團股份百分之六十無償捐給了國家。”
“我去太牛了，最近網上全是他家，因為這事鬧的好亂。”
趙淼也有些詫異，“真的假的？好多錢呢，能舍得？”
“真的啊。”張磊把手機給趙淼看。
徐子天則在旁說：“該不會是要暴雷，找國家護航。”
“那我不知道，反正實打實的交給了國家。”張磊說：“老徐你也別太有偏見了。”
徐子天黑臉不說話。趙淼又拉架：“你們倆咋回事，自從徐子天談戀愛後，你就陰陽怪氣的，老找他的茬，磊子，你再這樣，我不得不懷疑你是求而不得愛上徐子天了。”
張磊：……
徐子天：……
池星諾在旁憋笑。就是打遊戲很專注的劉俊恩此刻也摘了耳套，偏頭問：“徐子天和張磊在一起了？”
“……”趙淼也不敢說話了，這倆都瞪他。
宿舍氛圍一時有些古怪，那種剛火氣出來很嚴肅，此刻卻變成了滑稽。張磊說：“誰會喜歡他。”
“那我還真以為你喜歡我。”徐子天不要臉涼涼接話。
“嘔。”張磊。
最後兩人說著說著又好了起來。說來奇怪，明明張磊和趙淼一個班的，但宿舍裏張磊其實和徐子天關係最好，趙淼是學霸獨立獨行，就算池星諾愛去圖書館，兩人也是各學各的，基本不怎麽約。
而劉俊恩是‘混子’。
自從徐子天談戀愛後，沒課的時間要是能去師範大學肯定過去找女朋友，晚上打電話在陽台一聊就到了熄燈時候，以前常常和張磊去打球，現在都推了。
張磊不爽，胡照這個事就是導火索而已。
池星諾對朋友互相語言別苗頭，打圓場的話語很貧瘠，而且還有點束手無策，現在兩人看著關係緩和了，不由鬆了口氣。
胡照對外做出決策這天傍晚，池星諾宿舍桌前就放著文件袋。
“星，你的文件，是不是重要東西？收起來吧。”張磊提醒。
池星諾下午滿課，才從食堂回來，此時外麵天黑了，一看袋子上確實是他的名字，奇怪說：“我不知道有這個。”
他拆開一看。
紅色的本本掉了出來，連著他的身份證。
“臥槽？”
“什麽東西！”
“星哥你買房了？”
全宿舍震驚，就是劉俊恩也過來了，四臉齊刷刷看向池星諾，池星諾雙眼迷茫又慢慢清晰，說：“應該是我家大人買的。”大人之前在夢裏問他要過身份證。
“！！！”
張磊羨慕一臉，“臥槽真的假的，底下的大人還給買房。”
“幹親真好呀。”
徐子天說：“既然是認了幹親，那就是正經的親戚長輩了，給自家小孩買房——”他說不下去了，一臉羨慕。
“你們說會不會是紙糊的？那個不是我小心，就是大人是冥官，這房是上麵的不動產還是底下的。”趙淼猶猶豫豫問。
劉俊恩：“本是政府發的。”
肯定不是陰宅了。
“星哥快看看，在哪裏啊？多大。”張磊好奇問。
池星諾打開了，張磊一臉震驚：“我去，大人給星星買的別墅，就在星星名下，麵積二百多平，小區叫綠園，快搜搜。”
“我搜到了，離我們學校不遠，五公裏。”
所有人齊刷刷看池星諾。池星諾：“……你們要去看嗎？”
“看看看。”點頭如搗蒜。就是徐子天之前和梅嬌約好吃晚飯看電影，此時也抄起電話給女朋友報備，說改天吧。
梅嬌妝都化一半了，很生氣男朋友放她鴿子。
“星星他家大人給他買了一套別墅，我們打算去看看。”
“？”梅嬌：“牛啊。”
徐子天語氣壓不住的羨慕和好奇，“他家大人真好。”
“他家大人確實好。”
張磊趙淼真心實意的羨慕，而後還想問：“星哥，還有沒有你家大人這麽大方的大人了……”
“那我幫你們問問。”池星諾說完，很認真臉，“你們確定嗎？”
張磊和趙淼羨慕這套房子，隨口說說，但認真起來，還是害怕，紛紛打了個冷顫搖頭，說：“算、算了。”、“我感覺這還是緣分，你和你家大人有緣分，我們沒這個緣。”
“是啊是啊，算了。”
二十分鍾後，五人站在綠園小區門口，經過了守衛檢查房產證，確認了是業主，態度很好的讓池星諾進，還說可以幫他報備物業，會有管家上門聯係變更登記。之後按照房本顯示的地址，摸到了地方。
小區樓王！
前後無遮擋，就算是夜色，景觀很好，草木繁多，因為是下疊還帶了個小花園院子，有五六十平房大，已經裝修好了，推門進去。
“我去裝好了，好大。”
“好大。”
“落地窗。”
因為是胡照大兒媳之前買的，裝修設計都是對方的審美，很是法式浪漫，客廳還做了壁爐，家具家電一應俱全，衛生也打掃幹淨，可謂是拎著自己行李就能搬進來了。
池星諾看到院子便了然了。
沒一會物業管家上門，變更完登記，還說這套房子的物業費已經交了三十年的，水電也預存了。
“你家大人真好。”
“好想有這麽一位大人。”
“我過的都是什麽苦日子。”
“星，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池星諾看向三人，“真的嗎？你們考慮清楚。”
張磊、徐子天、趙淼：……算了，這潑天的富貴，他們膽小受不住的。
“挺好的，再有一個多月放寒假，星諾正好有地方住了。”劉俊恩開口，他本來還想邀請池星諾去他家過年。
其他幾人想是啊，星星的大人還挺心細的，出手也大方。
當天晚上大家都很興奮，替池星諾高興，羨慕都有，但嫉妒沒有——劉俊恩連羨慕都沒有，他家裏也有錢，不在意房子。
大家暢談了許多，還說星星要搬過去的話，他們給打掩護。
池星諾謝謝大家，說想和大人商量下，再說搬家事宜。
當天夜裏大人就在他夢中，池星諾說了房子，宮曜說：“以後四季不管天氣如何，你都可以找我說話了，有地方了。”
“那這是我和大人的家？”池星諾問。
宮曜不知小孩語氣為何有些忐忑緊張，他點了點頭，想著也算是他在陽間留下的府邸，不過是給小孩的，因此說：“是。”
池星諾聞言，臉上的緊張舒展開，笑的很高興。
“是我和大人的家。”
他也有家了。池星諾開心想。
醒來後池星諾很高興，還特意看了黃道吉日，選了個好日子——課也不多，決定搬家。他現在大一，搬出去住要跟學校說的話會比較麻煩，他們學校宿舍舍管不查房的。
大家都說給他打掩護，以後中午還能過來休息。
選定日子，池星諾請大家吃飯，徐子天問可以帶家屬嗎？池星諾說沒問題。
那天大家買了菜，做了飯，喝了酒。
梅嬌問：“可以參觀嗎？”
“二樓南麵的主臥不可以。”池星諾嚴肅說。
梅嬌很認真點頭，其實剛開始有點嚇到，因為池星諾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沒想到剛才會那麽嚴肅。後來聽男朋友說，二樓主臥應該是池星諾家大人的房子。
“他和長輩一起住？他爸爸嗎？那我們進門也沒看到叔叔。”梅嬌說。
徐子天才知道女友誤會了，他們每次說池星諾家的大人，當然是指冥官大佬，但女友誤以為是池星諾的父親。
這……
可是解釋的話，有點詭異和古怪，而且女友大概率不信。
徐子天含糊過去。等幾人玩完，幫忙打掃衛生收拾幹淨，天色不早要回去時，一打開房門，外麵站著一位黑衣男人，眾人都愣了下。
送客的池星諾：！
眼睛秒變亮晶晶。
“大人！”
宮曜點頭，“你同學要走了？”
“是啊。”
幾個人嚇得不知道說什麽，梅嬌狀況外喊了聲叔叔好，其他人囫圇跟著叫叔叔，叫完就害怕心裏發毛，是不是太不尊重星星家大人了？
趕緊拉著人跑。
“我看人類都是如此回家。”宮曜解釋今天走大門的行為。
池星諾開心，“是。大人我點了香。”
“我聞到了。”
宮曜去二樓。池星諾巴巴跟在後麵，指著主臥的隔壁說：“大人，我住在這裏。”
“好。”宮曜開了主臥門，地方寬敞很大，“你可以住這裏的，我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太大了我不習慣，我怕。”池星諾故意說，他想大人住大的。
宮曜心想，人類小孩真是膽小，他以後可以常來陪陪池星諾。
出小區幾人。
梅嬌：“你們好端端的跑那麽快幹什麽？好像有人追你們似得。”又說：“池星諾的爸爸好年輕啊，還很帥，看起來很厲害那種。”
徐子天：“……”
張磊張了張嘴有心想解釋，但實在是解釋不來。還是劉俊恩直說：“剛才那位是池星諾的大人，不是爸爸，兩人沒有血緣關係的。”
“？”梅嬌反應了半天，不可置信，眼睛瞪大顯然想到別出去了。徐子天一看就知道，搶先說：“嬌嬌，不是你腦子裏亂想那種，小星和他家大人也不是那種關係。”
趙淼提煉語言：“就是大人給小星買房，幫小星處理問題，庇護小星，而小星負責給大人提供飲食，定時投喂，很單純質樸的關係。”
就是直男劉俊恩一時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張磊無語，“你還是別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