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放三天假，不過是調休。
“可惡的調休。”張磊在宿舍抱怨。徐子天也是一臉苦瓜色，“嬌嬌說不能見色忘友，她答應了姐妹要去逛街、唱k，還不帶我。”
張磊：“……”無語。
“我說什麽你說什麽。”
趙淼說：“調就調唄，三天假回去也不劃算。”
“星諾說約我們去吃火鍋。”劉俊恩晃了下手機。
三人立馬變了副嘴臉，尤其是張磊，“放假好啊，不管咋說放假還是爽。”
“嬌嬌和朋友逛街唱歌挺好的，有男朋友也不能忘好朋友，我支持。”徐子天大義凜然。
趙淼：……牛。
清明節當天一大早，四人就起來了，還買了一兜水果，不好空手過去蹭飯。出了地鐵口，張磊說又下雨了。
“鬼不走幹路。”徐子天說了句。
其他人看向徐子天。徐子天忙說：“大白天的，要是晚上我肯定不說這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今天冷颼颼的。”趙淼說。
“降溫了。”
四人聊著進了小區，越走雨越大，四人是跑著到了。
“你們沒帶傘啊？”池星諾看四人濕了一大半。
張磊說：“都嫌麻煩，早上出門蒙蒙雨，我有帽子。”
“誰沒帽子。”
因為都穿衛衣或者戴棒球帽，因此都沒帶傘。
“我去給你們拿幹浴巾。”
“謝星哥！”
池星諾取了幹浴巾遞給四人，“要不要換衣服？”
“不用，擦半幹就好，一會吃起來暖和了。”
那行吧。
徐子天看一樓客廳條案桌上還有旁邊櫃子，擺滿了元寶香燭，肯定是星諾做的，“今晚才燒嗎？”
“對。”
四人是看到池星諾準備清明節東西，現在想到家裏了，因為牛師傅不用人幫忙，幾人沒事幹，幹脆給家裏打了電話問一問清明節燒紙祭祖事宜。
各家家長都很稀奇，“以前都不問這些，今年還關心起來。”、“一大早你爸就去燒紙了。”、“我知道，買的是星諾推薦的佳佳福衣店，不是機器做的。”這是劉媽媽說的。
因為池星諾還在念書上學，像是紙衣元寶香燭這些，劉家和黃家都不好麻煩池星諾做這些，池星諾就介紹了福運路的幾家店，不管紙衣還是元寶香燭，隻要選擇手工的，都不錯的。
福運路好多老店，傳承下來，小老板們都懂些的。不過有人不信這些，買這些是應付家裏差事，選擇便宜的印刷，隨大流。有的人講究，會多掏錢早早請老板做。
劉家黃家自然不差錢了，因為去得晚還是給了加急費。劉媽媽後來和婉瑜商量，約好了下次早點過去。
十一點準時開飯。
家裏餐桌原本是長條的，現在換成了大圓桌，屋裏原先的一些布置也撤走了，換成了池星諾現在用得上的，像那個案桌、旁邊放香火的櫃子等。
以前的長毛地毯、花瓶、掛畫都去了。
兩人的生活氣息濃了，有了家的感覺。池星諾招呼大家吃飯前，還在供案桌上上了三炷香，這個是給牛師傅的。
“辛苦了牛叔。”
“你們快去吃吧。”
互不打擾各吃各的。
牛叔熬得鍋底太香了，是又香又辣的鍋底，選的菜品很是新鮮。
“我去，比外麵賣的好吃好多。”張磊本來在大人跟前吃飯拘束，隻是淺嚐幾口便撒開了。
劉俊恩去過許多高檔餐廳火鍋店，菜品尤其是肉類，沒有牛師傅準備的好，那牛肉是牛師傅片的，薄薄的還帶著一絲絲血，又秘製略微醃過，下鍋涮個十來秒，入口先是底料的麻辣，仔細品還帶著一絲絲的秘製甘甜。
解辣的，特別好吃。
“怎麽樣？”池星諾有些得意，“我就說牛叔很厲害的。”
“太好吃了。”
“調休的不愉快這一刻我全沒了。”
“你家在天天這個夥食，還住什麽校啊。”
不住校多爽。張磊快嘴：“就是葉俊麟是個傻der，其他的都好。”
“葉俊麟是誰？”宮曜問出口。
張磊：……
其他人看星諾，打眼神，你沒跟你家大人說啊？池星諾：……過去都過去了，所以他沒說，他光纏著大人抱抱了。
宮曜目光看向張磊，還等張磊回答。張磊心裏流淚，麵上笑哈哈看星諾。池星諾給大人夾肉，說：“就是舉報我在外住校的那位同學名字。”
“這樣啊。”宮曜點了點頭，沒再多說，“吃飯吧。”
張磊這次悶頭吃飯，他一看原來大家都在悶頭吃，尤其是大劉，難怪就他多嘴中招了，幹飯幹飯！
中午吃過飯，大家幫忙搭手收拾，便在客廳玩遊戲。
宮曜突然有事出門，跟小諾說：“底下叫我一趟，我去看看。”
“好，大人。”池星諾拜拜。
等大人一走，張磊幾人立刻撒歡了，池星諾見狀說：“我家大人很平易近人的，不可怕，你們幹嘛呀。”
“那是你覺得不可怕。”
“宮大人跟你好，跟我們可不一樣，還是尊敬尊敬。”徐子天道。
“對對對。”
幾人在客廳玩遊戲，吃吃水果。牛師傅在廚房做晚飯，問大家想吃什麽，池星諾說都好他不挑食，張磊便笑嗬嗬捧牛叔：“牛叔做飯都好吃，吃啥都行。”
“我們都不挑食。”
牛師傅便說成，那他看著來了。
早上吃火鍋味道重，下午牛師傅做清淡點的，不喝粥了，這幾個大小夥子，喝粥填不飽肚子，便想著包點蒸餃、餛飩麵這類，再做幾籠糯米排骨。
傍晚四五點時，外麵雨停了。
大人也回來了。
大家一起吃過飯，外頭天黑了，又淅淅瀝瀝開始下小雨，池星諾借了傘給幾人，“你們等一下。”
爺爺的手劄空白的紙不多了，池星諾省著用，撕了一張一劈為四，寫上平安二字，疊起來交給四人。
“回吧。”
四人握著紙片，是半點都不怕了。等四人走了後，池星諾回過頭看到大人再看他，先腦袋問號，“怎麽了大人？”
“今天是清明節。”宮曜提醒。
池星諾點了點頭說知道。宮曜便說：“底下今日開鬼門，平日你給他們四人手劄本紙，可以鎮鬼驅鬼不敢靠近，今日陰氣大盛，避不開的，他們還會看見。”
“啊？！！！”池星諾糟了。
宮曜笑了下，摸了摸小諾的頭發說：“不礙事，即便是見到了，那些鬼也不會起壞心思的，放心吧。”
“我先給他們發個消息說一說，看見了也別怕。”池星諾抓了手機發消息，發完沒人理他，便打電話。
此時四人剛走到地鐵口，徐子天看到有個老婆婆沒帶傘，在路上茫然不知道去哪裏，便跟其他三位說等一下，撐著傘上前問：“老奶奶你去哪啊？”
“啊？”老奶奶愣了下，目光遲疑看向對方。
徐子天忙說：“您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是學生。你這是要往哪裏去？”
老奶奶報了個地方，徐子天不知道，後頭張磊趙淼找上來了，劉俊恩搜了下說：“那個地方拆了，現在是公園了。”
“拆了啊。”老奶奶著急，“怎麽又拆了，他們搬家都不告訴我一聲。”
“之前上來，他們租的房子，這會又不在，唉喲。”
徐子天還說：“奶奶你別急，你家人呢？電話記得沒？我給打過去讓他們接你。”
“有有有，我兒子電話我記著，不知道變了沒。”老奶奶報著電話號碼。
徐子天撥通開了外音，很快那邊響起一道洪亮的男聲，問找誰。徐子天說：“有位老奶奶在綠園地鐵口附近，說你們搬家不告訴她——”
“奶奶，你跟他說吧。”
劉俊恩替老奶奶撐著傘。老奶奶顧不得其他，衝著電話喊：“兒啊，你別怕，是我，咱家在哪裏啊，你們搬家了咋不告訴我。”
“媽、媽——真是你？”電話一頭男人聲音聽著顫抖害怕，還夾雜著女人的聲：“咱媽都死了多少年了，是不是詐騙？快掛掉。”
“別掛掉，真是我，你們地方在哪裏，今個清明，我上來了，你們燒紙錢紙衣了沒……兒啊……兒……”
嘟嘟嘟電話結束。
圍著老太太的四人已經僵在原地，張磊心裏臥槽臥槽不斷，這時候劉俊恩電話響起來，鈴聲嚇得幾人一哆嗦，劉俊恩掏出手機看到是池星諾才鬆了口氣。
“我給老徐打電話占線，剛才忘了告訴你們，今天日子不一樣，那紙容易讓你們看到鬼。”池星諾急忙說，半天沒聽到回音，不好的預感上來，“你們撞見了？”
劉俊恩對上
老奶奶無辜的眼，嗯了聲。
池星諾：……
“在哪裏我出來找你們？坐上地鐵了嗎？”
“沒，地鐵口。”劉俊恩惜字如金，實在是害怕。
池星諾說知道了，一邊說：“你們別怕，今天鬼門開，能上來探親的都是還完債能投胎在排隊的普通鬼，不會傷人的，要是傷人了要扣功德，投胎這事就得押後，嚴重了沒希望投胎了。”
所以人家鬼還害怕人呢，躲著點走，早早探完親，了結心願，安心等投胎。
“星諾說他過來。”劉俊恩道。
三人都鬆了口氣。
“那、那先等會？”徐子天問。
張磊看老奶奶還在嘟囔她不是詐騙犯，很是低落說：“頭一年還好送了紙衣香燭，一年不如一年了，老了都是禍害，算了算了，不拖累兒女了。”
“老奶奶，別這麽說，等我朋友來幫你找你兒子家。”徐子天鼓著膽子說。也是這位奶奶麵善，說實話跟他奶奶很像，都是為子女孫子付出操勞一輩子的老太。
當時徐子天才會過來主動詢問要不要幫助。
“唉沒事，孩子們工作都忙，負擔也重，忘就忘了吧。”老太太說，看幾位小年輕，“剛沒說清楚，嚇著你們了。”
“沒事沒事。”張磊趙淼忙擺手。
池星諾和宮曜便到了。老太太一看宮大人，便戰戰兢兢局促說：“大人，我沒嚇人。”
“沒事的老奶奶，我們都知道。”池星諾忙說。
宮曜頷首。
老太太還是緊張，宮曜便說那我先回去，池星諾應了一聲。宮曜消失不見，老太太緊張看向池星諾。
“是我的問題，我把紙給了他們四個，才讓他們看見鬼的。”池星諾忙說。他大概知道什麽情況，讓徐子天才打電話問問。
徐子天應了聲。池星諾手裏拎著兜子，這是老太太兒子要是沒給燒紙，他賠對方一兜。
電話秒接，徐子天還沒開口，對麵男人先說：“真是我媽嗎？媽，媽——”
“誒，國成是我。”
王國成哽咽著，說：“對不住媽，這兩年混回去了，太難了，我和媳婦兒還有嘉嘉都過來了，在地鐵上，馬上就到綠園地鐵口了，媽……”
池星諾：看來一兜東西白拿了。
等了沒一會，王國成帶著妻女來了，他們看不見老太太，但看到拿著手機的徐子天便忐忑找上來。
徐子天看星諾，踟躕不知道要不要開口。池星諾看出來了，老太太也緊張巴巴的期許目光，都是等他呢。
“你們四個團成圈，包著他們一家人就能看見。”池星諾道。
老太太有些緊張，怕嚇到孫女，請徐子天先給她兒子說一說。結果是一家三口都不怕，嘉嘉想見奶奶的。
“媽，你帶大嘉嘉，她哪能怕您。”
一家人要團聚，池星諾看了眼很是激動緊張的老太太，提醒了句：“你的事，別開口。”
老太太愣了下，很快明白過來，她投胎這事不能說的。
“謝謝小大人。”
池星諾擺擺手意思不用。一家三口來的急，也沒帶東西，最後池星諾手裏拎著的一包香燭紙錢還是派上用場了。
他們宿舍五人就分散站著圈，路過的路人看到了，紛紛側目看他們，要是以前幾個人肯定不好意思，覺得‘丟臉’跟神經病一樣，但此時，四人心境不同，覺得是助人的好事。
等王國成跟母親團聚完，說了地址，還寫下燒了，一家人要回家去，紛紛來道謝。
幾人擺擺手，都說不用。
“星哥，我突然不害怕鬼了。”張磊說。
趙淼點頭，“都是人變得，大多數都是好的，不敢害人，還操心好多。”那老奶奶死了還關心孫女學習，知道孫女找不到合適小學都急壞了。
“你們回吧，路上遇到什麽了，盡量還是當看不到，要不把紙條給我？”池星諾說。
張磊：“哈哈不用了，我拿著。”
“還挺好玩的。”
劉俊恩：“我回家了。”
“那行，拜拜。”
四人這下進地鐵，記著池星諾的話，盡量是當看不見。劉俊恩要回家，其他三人回學校，出了地鐵口，張磊拍了拍徐子天肩膀，嚇得徐子天一激靈，問怎麽了。
張磊目光示意前麵。
“是不是葉俊麟那個王八蛋？”
趙淼：“好像是。”
“冤家路窄，碰到我們了。”張磊哼哼說。
趙淼側目，“什麽意思？手邊也沒麻袋，我把衣服脫了，你套他頭？要不然哄他到一邊，這兒有攝像頭。”
“……”徐子天：“沒看出來你是個人才。”
張磊也目瞪口呆，“老趙啊老趙，沒想到你平時學霸，心裏還有個□□夢！”
“那什麽意思？”趙淼挑眉，“看到了人，不動手，你幹嘛叫我們。”
張磊從口袋掏出了那張紙，奸笑兩聲嘿嘿嘿。
“嚇嚇他，本來都是保平安的，不是今天這事，我還舍不得給他呢。”
“嘿嘿嘿，可以。”
“反正隻是見見鬼，也不會傷到他。”
幾人一笑，對視一眼，立即上前。徐子天喊前麵同學你錢掉了，葉俊麟立即回頭，摸口袋，心想他的錢嗎？現在誰還口袋撞錢，都是手機的。
“這裏。”趙淼指著一塊。
天黑，葉俊麟看不清便折返。張磊順勢上前，說：“哪呢？我幫你找。”順便把紙條塞到了葉俊麟的帽兜裏。
“看錯了，是樹葉。”徐子天嘴上道歉，“我明明看見你口袋掉出來的。”
“哈哈他眼睛不好沒帶鏡子，真是對不住了。”
幾人打了個哈哈，便離開了。葉俊麟被涮了一通，暗暗罵了聲神經病，隻能起身往回走……
北安大操場以前是附近村民的墳地，陰氣重，不過蓋了學校後就好多了，也沒出過人命大事，唯一學生口口相傳下來就是看到操場有黑影。
這就是北安大的校園獵奇傳聞了。
上次女生宿舍樓有人摔斷腿，那個是有人惡作劇。
今晚現在葉俊麟是罵罵咧咧抄小道回宿舍，這幾天不知道怎麽搞的，哪哪都不順，很晦氣，先是網戀的女友說他是下頭男，葉俊麟去挽回，碰了麵直接被拉黑了。
說他照騙，找網上圖騙她。
葉俊麟反擊說那你頭像也不是真人。
網戀女友氣笑了，你見過真人長貓樣？跟你多說一句話算老娘倒黴，下頭醜男。
戀情吹了就算了，還被罵了一頓醜。葉俊麟很不爽。之後吃飯，學校裏食堂就他能吃出蟲子來，真是惡心人，還有去看望陳昊，陳昊媽媽之前對他們宿舍幾個人很好，尤其是他，還給他買過禮物鞋子，麻煩他多照顧陳昊。
結果現在被埋怨，沒照顧好陳昊。
讓他咋照顧？他又不是陳昊的小跟班，再說了，那鷹光啄陳昊，他還去給陳昊擋啊。活該陳昊被毀容了。
清明節放假，說好了去玩的，結果宿舍放他鴿子。
最近大家對他都很疏遠。葉俊麟知道怎麽回事，臉上不由多了幾分懊惱來，是他在宿舍說漏嘴了，池星諾國獎掉了，他好像太高興了，舍友猜出來是他。
葉俊麟雖然沒承認，但麵上露出來了。
自此之後，舍友幾個對他就淡淡的，加上陳昊沒在宿舍，葉俊麟一時之間像是被孤立了一樣。
“……陳昊托我舉報的，也不是我，早知道就說陳昊幹的了。”葉俊麟現在後悔，攬下這麽個事。
他低頭碎碎念，罵這個罵那個，根本沒看見，操場邊上一排的陰影，有個老頭聽到了，歎了口氣說：“舉報不好。”
“有問題解決問題，舉報多傷情誼。”
葉俊麟不耐煩說：“有個毛線情誼。”
“你能聽見我說話？”
葉俊麟這次抬頭了，與一雙渾濁又有些綠光的老人眼對上，他愣了下，而後僵住了，因為這老頭穿的破破爛爛，渾身還都是血，有個耳朵都沒了。
不像……活人。
“鬼、鬼啊！！！！”
“小後生你別害怕別跑啊，我被困在這兒出不去了，你能不能救救我，我屍體就在你們操場底下，籃球筐那兒，小後生……”
老頭鬼一直飄著跟著葉俊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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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星諾在院子給大家燒紙，大人的同事，林奶奶，還有雯雯姐，都有。林奶奶是最晚到的，先謝過了小池，說：“我在家裏吃過了，吃了今年這頓，怕是沒來年了，以後小池不用給我燒了。”
“這是好事，恭喜林奶奶。”池星諾明白過來笑說。
林奶奶笑的樂嗬，沒再說這個，而是說：“家裏這幾年越發的好，我孫女可有本事了，盤了個商鋪做蛋糕麵包，可好吃了。”
“可惜我嚐不到。”池星諾說。
林奶奶的孫女高考失利，上了個大專，那時候在那片被笑話——王素萍最會了，說林孫女一看就是蠢模樣，長得也馬馬虎虎，肯定沒人要。
因為這事，樓上樓下兩家關係不好。
但林奶奶兒媳對池星諾不錯，屬於一邊厭惡王素萍，不想跟王素萍攀扯上關係，一邊有時候看池星諾可憐，會給一些方便幫襯幫襯。
“其實……”林奶奶有些想說什麽，但看到大人來了，便低頭不說了，專心吃東西。
池星諾看過去，林奶奶說：“其實我還挺舍不得小大人的香的。”
“奶奶，以後可吃的多了。”池星諾笑說。還以為什麽事呢。
“對啊對啊。”
林奶奶隻吃香不再多言。趙雯雯來得早吃過東西，收了一遝漂亮裙子，這會跑出去玩逛街去了，還說要去看電影，“都不用買票。”
清明節假期，傍晚五點過後鬼門大開，到次日淩晨五點收假。
一天一批鬼。
趙雯雯去看電影，林奶奶吃過香也走了，感歎說：“當鬼好幾年了，還挺舍不得的，我也去看看逛逛，小池，你好好的。”
“我會的。”
院子裏沒一會空****的，隻剩下紙灰的味道。池星諾還有些空落，宮曜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摸了摸小諾的頭發，池星諾那種空空****就沒了。
“回去吧，外麵冷。”
“好。”池星諾伸了個懶腰，“大人，感覺今天好忙，發生了好多事。”
“你困了去睡。”
“一起睡一起睡。”池星諾現在不困，他可精神了，“放假，大人！你答應我的。”亮晶晶的眼神。
宮曜頓了頓，“夜生活。”
“對~”
清明節收假後，有兩件事，一件事學校鬧鬼，葉俊麟最先說的，人都快嚇傻嚇瘋了，逮誰就說有個老頭鬼，沒耳朵，埋在操場籃球框下。
因為這件事，導員還找葉俊麟談話，意思你學法的，傳播這些——但葉俊麟一直重複有鬼，校領導和導員先怕了，害怕這位同學真瘋了，讓導員陪葉俊麟去看醫生。
池星諾聽聞後，中午宿舍一起吃食堂，問：“你們誰幹的？”
“你怎麽就猜到了啊。”張磊驚呼。
池星諾：“葉俊麟很信誓旦旦肯定的，還有時間也很寸。”又說：“算了，他見到就見到吧。”
“不過咱們操場真的有死人，這得想辦法挖出來，聽葉俊麟說被困好久了。”徐子天說。他們討厭葉俊麟是一方麵，但那個被困的老頭鬼也挺可憐的。
池星諾說：“我跟大人說，請鬼差來給對方帶路。”
這事便作罷。結果沒兩天，葉俊麟打了新聞熱線，匿名提供北安大有人殺人埋屍在操場下。
池星諾：“……”
所有人：……
警方出動了，他們北安大又上了新聞。學校領導臉都氣綠了，最可怕的是真的在操場那兒挖出屍體了，葉俊麟在旁哈哈大笑說我沒說錯吧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他這匿名跟沒匿名有什麽區別？”趙淼問。
沒人回答。
好在不是凶殺案，那具屍體是五六十年前的了，因為北安大蓋學校，周邊村子遷墳的時候，粗心的後人忘了他爹的墳位置，給遺落了。
學校領導：這是不幸中萬幸。
對葉俊麟同學，學校領導也是輕不得重不得，最後隻吩咐了法學二班導員，以後多加注意該同學心理健康，找葉俊麟聊一聊，有什麽事盡量私下解決，不要報警上新聞。
葉俊麟則說：“我說了，你們不信。”
導員頭疼，這一屆好難帶。
第二件事是平安縣小淩姐打來的電話，在電話裏先關心問了池星諾近況，池星諾聽出小淩姐一直猶豫不決，當即問：“是池傑還是王素萍的事？”
“小池，是池傑。”
“他自從出院後，腿有點不好，昨天開車出車禍了，一直救到早上淩晨，死了。”
池傑死了。
池星諾也沒想到，池傑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