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被關進柴房與老鼠同屋,甚至挨凍受餓的日子讓沈疏意漸漸沒了脾氣,開始逐漸認命,放下一切尊嚴去討好張家人。

聞言連連點著頭口是心非的討好道:

“夫……夫君,你放心,我……我不會亂說話的。

母親若是問我,我就說在張府過得很好,從……從未受過任何委屈。”

張遠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這就對了,你要記住,當初是你一意孤行非要嫁給我的。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如今已從沈家女變成了張家婦。

不論過得好與不好,沈府都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隻有張府才是你的歸宿。

你那位大嫂長得花容月貌,我惦念了好久。

若這次回門你能助我與她單獨相處一會,我保證,以後定會好好待你。”

沈疏意嫁進張府的第二日,便從張遠誌口中得知他早已對俞采薇心存妄想。

之所以慫恿她在定遠侯府辦及竿宴,便是想趁此機會見俞采薇。

那日他翻窗闖她閨房,也是因在俞采薇那裏受了挫,才來找她泄火。

崩潰得發瘋發狂被他一頓打後,也不敢再提及此事。

每每難過得快撐不住的時候,都竭力的在腦海中回想與張遠誌初次見麵他對自己英雄救美時的場景。

不斷的給自己洗腦,用那段回憶來說服自己他也愛過自己,因此才能一直苦撐。

這幾日她已被張遠誌**得對他說的話唯命是從,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

縱然心生悲憤,還是顫著頭咬牙應聲道:

“夫君放心,疏意定會竭力助夫君一臂之力。”

張遠誌看出沈疏意眼中一閃而過的不願,突然冷臉伸手一把扼住她的脖頸,擰著眉頭嗬道:

“怎麽,你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高興。”

沈疏意被他的突然出手嚇了一跳,連忙顫著聲道:

“夫君,你誤會了,我沒有不高興,我真的沒有不高興。”

張遠誌看著她一副惶恐至極的模樣,突然玩心的大發的道:

“沒有不高興那你怎麽拉著個臉不笑?”

沈疏意被他掐得有些喘不過氣,連忙拚命的在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虛汗直冒的道:

“我笑,夫君,我在笑……”

話音未落,張遠誌便抬起另一隻手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道:

“你長了張豬一樣的大餅臉,笑起來比鬼還難看,嚇唬誰呢!”

沈疏意被扇得兩眼冒金星。

被打怕了,生怕張遠誌會像在張府中時那般毫不留情的對她拳打腳踢,連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神色狼狽的懇求道:

“夫君,我錯了,我不笑了。

我求你,求你別再打我了。

今日是我回門的日子,若是我娘看到我身上有傷,會追問的……”

張遠誌看笑料般盯著她看一瞬,這才伸手將她拉起,又故作溫柔的道:

“別怕,你夫君我最疼愛的便是你了,怎麽會舍得打你呢。

快把衣服整理好,快到侯府了,莫要一身狼狽的出現,以免旁人說我虐待你。”

沈疏意哆嗦著整理有些淩亂的衣衫,竭力的在臉上掛著一抹微笑,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到了定遠侯府,一下馬車,便見沈老夫人帶著眾人在門口迎接自己。

想起當初在侯府被眾星捧月的日子,頓時紅了眼圈,連忙下轎不管不顧的撲進沈老夫人的懷中,聲淚涕下的哽咽著喊娘。

弄得張遠誌一陣尷尬,暗暗發誓等回到張府一定要狠狠給她一頓教訓。

沈老夫人被沈疏意惹得也紅了眼圈,不停的安撫著她。

將她抱在懷中,明顯能感覺到她身子單薄,與從前相比整整受了一大圈,連忙捧著她的臉很是心疼的問道:

“疏意啊,才三日不見,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是不是在張府受委屈了?”

說話間,還不忘責備性的瞪了一眼張遠誌。

沈疏意抹幹眼淚,連忙解釋道:

“沒有,娘,張府的人都待女兒很好,女兒沒有受到任何委屈。

女兒隻是初為人婦不太習慣,加之想念娘和哥哥嫂嫂們,所以才看起來憔悴些。”

張遠誌怕引起懷疑,也上前解釋道:

“是啊,疏意她在張府吃好穿好,隻是太過想念您老人家了。

今晨出門時,還一直念叨著要給您帶些補品呢。”

沈老夫人半信半疑的斜了張遠誌一眼,心中扔對他毀沈疏意名聲一事感到梗隱。

不理會他,直接拉著沈疏意的走朝內走進,道:

“疏意啊,這一路趕來想必也餓了吧,娘讓廚房做了好多好吃的等你。

走,我們先去吃飯。”

沈疏意在張府的這幾日,吃的盡是豪無油水的剩菜剩飯。

一想起那些曾經愛吃的山珍海味,連忙迫不及待的跟著沈老夫人去。

張遠誌抬眼看向俞采薇,豪不在意場合的同她搭話道:

“大嫂,三日不見甚是想念啊,”

俞采薇神色厭惡的瞪了他一眼,不回他的話,而是指桑罵槐的嗬道:

“我說怎麽突然聞到了一股臭味,原來是有個令人惡心的畜牲進了府中。

溪風雲袖,你們都把眼睛睜大一點,可別讓那畜牲到處亂跑或者張嘴亂嚎。”

說完,便徑直走進屋中。

氣得張遠誌暗暗握緊了拳頭,決心一定要得到她,馴服她!

飯桌上,沈疏意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口水直咽。

不等沈老夫人先動筷,便迫不及待的夾起一筷子肉塞進嘴裏。

味蕾被美味刺激的感覺令她這麽多天來第一次感覺到了快樂,當即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咽。

沈老夫人見她吃得滿嘴是油,邊往她碗中夾著菜,邊寵溺的道:

“你這丫頭,慢點吃,又沒人同你搶。

以前你在府中時,嘴巴可刁了,非要學那些大家閨秀,每一道菜都不夾超過三筷。

現在倒好,巴不得端著碟子倒。

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難道張府的飯菜不及侯府的好?”

沈疏意瞥見坐在身旁的張遠誌直拿眼睛剜自己,連忙將嘴中的食物細嚼慢咽的咽下。

扯著一抹僵硬的笑道:

“哎呀,娘,這是家的味道,女兒好久沒嚐到,難免想念嘛。

以前天天吃覺得索然無味,現在一日不吃就十分想念,更何況這些全是女兒愛吃的菜。”